曲小糖的小黄鸭书包里,那张泛黄的照片被马嘉祺悄悄收进了乐谱夹。但宿舍里的气氛,还是悄悄起了变化。
最先表现出异常的是刘耀文。
以前他总嫌曲小糖黏人,现在却主动把游戏时间腾出来,抱着她窝在沙发上看《奥特曼》。小家伙枕着他的胳膊,嘴里叼着草莓糖,看到怪兽出现就往他怀里钻,他居然破天荒地没吐槽“胆小鬼”,反而用手捂住她的眼睛:“别怕,迪迦马上来。”
丁程鑫则开始研究儿童扎发教程。每天早上曲小糖醒来,总能看到他举着梳子站在床边,对着教程视频笨拙地给她扎小揪揪,虽然偶尔会把头发扯得乱七八糟,但小团子每次都拍着小手夸:“丁丁哥哥扎得最好看!”
这天下午,贺峻霖在练习室教曲小糖跳新排的舞蹈,七个少年突然听到“哗啦”一声——
张真源放在角落的健身哑铃倒了,上面贴满了五颜六色的贴纸,有小猪佩奇、草莓蛋糕,还有七个歪歪扭扭的小人,手拉手围着个圆脑袋。
“曲小糖!”贺峻霖第一个喊出声,“那是张哥的哑铃!你怎么往上面贴贴纸?”
曲小糖被吓了一跳,手里的贴纸“啪嗒”掉在地上。她看看倒在地上的哑铃,又看看门口脸色铁青的张真源,突然瘪瘪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我想给哥哥们一个礼物......”
“礼物?”张真源皱着眉走过去,捡起地上的贴纸,“往哑铃上贴贴纸是礼物?”
“我看到真真哥哥总举这个铁块块,”曲小糖吸着鼻子,声音带着哭腔,“我想让它变好看一点,像小糖的书包一样......”
她指着哑铃上的简笔画:“这是马哥,这是丁哥,这是文文哥哥......这个圆脑袋是小糖,我们永远在一起。”
练习室里突然安静了。
张真源低头看着哑铃上的贴纸,七个小人的脑袋都是用圆圈画的,胳膊腿是歪歪扭扭的直线,却能一眼认出谁是谁——马嘉祺的头发画得特别蓬松,刘耀文手里举着个小怪兽,丁程鑫的衣服上画了颗星星,那是他常穿的那件外套上的图案。
原来她每天坐在旁边看他们练习,不是在发呆,是在偷偷观察每个人的样子。
“张哥,你别骂她了。”宋亚轩小声说,“她也是好心......”
张真源没说话,只是蹲下来,小心翼翼地把哑铃扶起来。贴纸上的胶水还没干,他的指尖不小心蹭到了“曲小糖”的圆脑袋,把粉色的颜料蹭掉了一小块。
“对不起......”曲小糖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我把它弄坏了......”
“没有弄坏。”张真源突然开口,声音有点沙哑。他伸手擦掉她脸上的眼泪,动作温柔得不像平时那个能举着哑铃做二十个深蹲的壮汉,“很好看,张哥很喜欢。”
“真的吗?”曲小糖眨巴着湿漉漉的眼睛。
“真的。”张真源点点头,突然把哑铃抱起来,转身往宿舍走,“我现在就把它锁进柜子里,当传家宝。”
“???”
剩下的六个少年面面相觑。贺峻霖戳了戳刘耀文:“张哥这是......破防了?”
“好像是。”刘耀文摸着下巴,“不过那哑铃可是他攒了三个月工资买的......”
“现在是限量版贴纸哑铃了。”丁程鑫笑着说,“估计他以后都舍不得举了。”
从那天起,张真源的哑铃真的被锁进了柜子里。每次训练完,他都要打开柜子看一眼,用软布把贴纸上的灰尘擦掉,像在呵护什么稀世珍宝。
曲小糖的“礼物”事件像个开关,彻底打开了七个少年的心房。
严浩翔开始教她唱自己写的歌,虽然她总把“梦想”唱成“草莓酱”,但他每次都耐心地纠正,还把她的奶音录下来当手机铃声;宋亚轩的零食柜从此对她敞开,薯片、巧克力、棉花糖堆得像小山,却从不说“你吃太多会蛀牙”;马嘉祺则翻出了曲临留下的那本乐谱,每天晚上抱着曲小糖坐在钢琴前,弹最简单的《小星星》,听她奶声奶气地跟着唱。
“马哥,小糖也想弹琴。”一天晚上,曲小糖踩着小板凳,够着钢琴键说。
马嘉祺把她抱到琴凳上,握住她的小手:“来,我们弹‘do re mi’。”
曲小糖的手指太短,够不到相邻的琴键,却学得格外认真。她盯着琴键上的贴纸——那是宋亚轩特意给她买的彩色贴纸,每个键上都画着水果,do是草莓,re是橙子,mi是葡萄。
“草莓,橙子,葡萄......”她念叨着,小手在琴键上乱按,弹出一串不成调的音符,却笑得眼睛眯成了月牙。
马嘉祺看着她的侧脸,突然想起曲临说过的话:“音乐是有温度的,你用什么样的心去弹,它就有什么样的温度。”
现在这串乱糟糟的音符里,藏着草莓糖的甜味,和七个少年的心跳声,温温热热的,像冬日里的阳光。
周末的时候,丁程鑫突然神秘兮兮地拿出七个袋子:“来,试试这个。”
袋子里装着七件白色T恤,上面印着和曲小糖画的简笔画一模一样的图案,只是更精致了些。最上面那件最小的,印着个圆脑袋小人,旁边写着“团宠小糖”。
“这是定制团服?”贺峻霖拿起自己那件,“我的衣服上画了只小鸭子,还挺懂我。”
“昨天看到小糖的画,突然觉得挺有意义的。”丁程鑫笑着说,“以后我们出去演出,就穿这个,告诉所有人,我们时代少年团有第八个成员了。”
曲小糖举着那件最小的T恤,兴奋地转圈:“小糖也有!和哥哥们一样!”
她突然跑到张真源面前,踮起脚尖给他看T恤上的图案:“真真哥哥,这个是不是比贴纸上的好看?”
张真源看着T恤上那个举着哑铃的小人,突然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嗯,比贴纸好看一百倍。”
夕阳透过练习室的窗户照进来,把七个穿着同款T恤的少年和一个举着小T恤转圈的小团子,都镀上了层金边。蓝牙音箱里放着他们的歌,曲小糖跟着音乐晃着小短腿,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歌词,手里还攥着半块草莓糖。
马嘉祺看着眼前的画面,突然觉得,或许找不到曲小糖的妈妈也没关系。
他们七个,加上这颗闯进来的小糖球,已经是彼此的家人了。
晚上睡觉前,曲小糖摸着身上的新T恤,突然对马嘉祺说:“马哥,我今天梦到爸爸了。”
“哦?他跟你说什么了?”
“他说,”曲小糖眨着眼睛,笑得像偷吃到糖的小猫,“他看到小糖有很多哥哥疼,很高兴。”
马嘉祺的心突然一暖。他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嗯,爸爸肯定很高兴。”
窗外的星星亮得像撒了把碎钻,曲小糖很快就睡着了,嘴角还带着甜甜的笑意。马嘉祺坐在床边,看着她手腕上的红绳,突然想起曲临的墓碑上,刻着一行小字:愿我的小糖,永远被世界温柔以待。
现在看来,他做到了。
因为她不仅被世界温柔以待,还被七个笨拙却真诚的少年,捧在了心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