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撞见的拥抱

秘密恋爱的日子像偷来的糖果，甜得让人小心翼翼。

他们会在午休时避开人群，躲在琴房里分享一副耳机；会在体育课自由活动时，假装不经意地并肩散步；会在放学路上，趁着没人注意，偷偷牵住对方的手。

可秘密总有被揭开的一天。

刘耀文真好听。

十二月的一个傍晚，宋亚轩在琴房给刘耀文弹新学的曲子。刘耀文靠在钢琴上，看着他专注的侧脸，突然从身后轻轻抱住他。他把下巴抵在宋亚轩的发顶，声音里满是笑意。

随意角色你们……你们在干什么？

宋亚轩刚转过身想说话，就看见琴房门口站着几个同学，其中一个是刘耀文的发小。那人脸上的惊讶毫不掩饰，指着他们说话。

刘耀文不关你的事。

刘耀文下意识地把宋亚轩护在身后，皱眉道。

随意角色我要告诉老师去。

那个同学说完，转身就跑。

宋亚轩怎么办……

宋亚轩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手指紧紧攥着刘耀文的衣角。

#刘耀文别怕，有我在呢。

刘耀文握住他的手，眼神坚定。

果然，第二天一早，班主任就把他们叫到了办公室。教导主任也在，脸色严肃得吓人。“听说你们两个走得很近？”教导主任推了推眼镜，“有同学反映，你们在琴房举止不当。”

刘耀文挺直脊背。

#刘耀文老师，上次你也问过了。我们只是朋友，你不是也知道吗？

教导主任把一张照片拍在桌上，是昨天那个同学偷偷拍的，虽然模糊，却能看清两人相拥的轮廓。

龙套朋友需要抱在一起吗？

宋亚轩的嘴唇抿得发白，指尖微微颤抖。刘耀文却突然开口。

#刘耀文是我主动抱他的，跟他没关系。要罚就罚我。

龙套你们这是违反校规！学校是禁止早恋的，更何况你们……

教导主任气得拍桌子，他后面的话没说出口，却带着明显的鄙夷。

宋亚轩我们没有违反校规，也没有做错事。喜欢一个人不是错，不管对方是谁。

宋亚轩突然抬起头，声音不大却很坚定，他看着教导主任。

刘耀文惊讶地看着身边的人。宋亚轩的眼眶泛红，却死死咬着唇，没有丝毫退缩的模样。这和平时那个会因为被注视而脸红、说话总带着羞怯的少年判若两人。一股热流猛地撞进刘耀文的心脏，他反手握住宋亚轩的手，十指紧扣。

刘耀文对，我们互相喜欢，没偷没抢，光明正大。

刘耀文的声音掷地有声，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格外清晰。

教导主任被堵得说不出话，指着他们的手指都在发抖：“你们、你们简直是胡闹！叫家长！必须叫家长！”

从办公室出来时，上课铃刚响过。走廊上空无一人，只有两人交握的手上还残留着彼此的温度。宋亚轩低头看着相扣的手指，突然笑了，眼角却滑下一滴泪。

宋亚轩刚才好怕。

#刘耀文我也是，但我更怕你受委屈。

刘耀文用指腹擦去他的眼泪，动作轻柔得像对待易碎品。

刘耀文走，回家。

那天下午的课，两人都没听进去。宋亚轩的课本上，被无意识地画满了小小的音符，每个音符旁边都有个歪歪扭扭的篮球印记。放学时，刘耀文把书包往肩上一甩，坦然地牵住他的手。

他们迎着走廊里或好奇或鄙夷的目光，一步步往前走。阳光透过窗户落在手背上，暖得像要烧起来。宋亚轩突然觉得，那些藏在心底的惶恐，好像在握住刘耀文手掌的瞬间，都烟消云散了。

家长被请到学校的那天，宋亚轩的爸爸在办公室沉默了很久，刘耀文的爸爸则沉默地抽着烟。最终，学校没有给任何处分，只让两人“注意影响”。走出校门时，刘耀文的爸爸拍了拍宋亚轩的肩膀：“这孩子性子软，你多担待点。”

宋亚轩愣住了，抬头看见刘耀文的爸爸眼里没有责备，只有无奈的纵容。

刘耀文在旁边偷偷掐了掐他的手心，用口型说：“我爸挺好的吧？”

那个周末，宋亚轩第一次留在刘耀文家过夜。两人挤在一张小床上，听着窗外的风声，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刘耀文其实我爸早就知道我喜欢你了。上次他来学校给我送东西，看见我们在图书馆传纸条。

刘耀文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宋亚轩那他怎么没说？

宋亚轩惊讶地睁大眼。

刘耀文他说只要不耽误学习，喜欢谁是我的事情。

刘耀文那是我的自由，他是不是很酷？

刘耀文转过身，在黑暗中准确地找到他的唇，轻轻碰了一下。

宋亚轩笑着点头，往他怀里缩了缩。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在墙上投下两人相拥的影子，像一幅安静的画。

后半夜宋亚轩被冻醒，迷迷糊糊往热源处靠了靠，却撞进一个温暖的怀抱。刘耀文不知何时醒了，正睁着眼看他，睫毛在月光下投出浅浅的阴影。

#刘耀文冷?

他低声问，把被子往上拉了拉，裹住两人。

宋亚轩摇摇头，指尖无意识地划过他锁骨处的皮肤，那里还带着少年人特有的单薄。

宋亚轩他们还会不会说闲话？

#刘耀文不管他们，反正我们有彼此。

刘耀文握住他的手按在胸口，让他感受自己沉稳的心跳，他低头吻了吻他的额头。

窗外的风渐渐停了，月光静静淌在被褥上，像一层柔软的糖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