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刚进成都地界，空气里就飘来一股淡淡的麻辣香，混着桂花的甜，和重庆的浓烈不同，带着点温润的安逸。鲁扒着车窗，看着路边连绵的竹林和白墙灰瓦的民居，眼睛亮晶晶的：“这里的房子好漂亮，像画里的！”
“那是，咱成都可是天府之国，安逸得很！”驾驶座上的青年笑着回头，他是四川省灵，名叫川，穿着件印着熊猫的T恤，眉眼弯弯，带着川人特有的随和与热情，“我叫川，早就听说你们来了，特意在高速口等着呢！”
他的目光在人群中一扫，最终落在蜀汉身上，眼睛一亮，大步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阿汉！可算把你盼来了！”
蜀汉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白发金瞳里满是暖意。他认得这气息，是这片土地的味道，是他定都成都时，日夜相伴的“蜀地之灵”。“川哥。”他叫了一声，声音里带着久别重逢的亲切。
“哎！”川应得响亮，又看向刘备（女），拱手笑道，“玄德公，当年您在成都称帝，咱这锦官城可热闹了，街头巷尾都在说‘汉祚再兴’呢！”
刘备（女）白长发垂落，金瞳里泛起温柔的涟漪。她记得成都的模样，记得丞相（诸葛亮）在丞相府批阅奏折的灯光，记得百姓们夹道欢迎的笑脸。“川君，多年不见，成都……还好吗？”
“好得很！”川拉着她往前走，“您当年种的桑树，后人养护得好，现在还结果呢！走，先去武侯祠，那可是您和丞相的‘家’！”
武侯祠红墙竹影，黛瓦飞檐，门口的“汉昭烈庙”匾额苍劲有力。一进院子，蜀汉就停下了脚步，望着那株枝繁叶茂的古柏——他记得，这是当年丞相亲手栽的。
“这柏树种于三国时期，活了一千七百多年，”川在一旁介绍，声音放轻了些，“老百姓都说，是丞相的忠魂护着它呢。”
蜀汉走上前，轻轻触摸着粗糙的树皮，指尖传来熟悉的温度。他想起当年和丞相在这里议事，想起北伐前的誓师，想起那句“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眼眶微微发红。“丞相……”他轻声呢喃，像是在对空气说话。
诸葛亮摇着扇子，站在他身后，绿瞳里闪着温和的笑意。他看着自己的塑像——羽扇纶巾，目光坚定，旁边是刘备的塑像，两侧是关羽、张飞的塑像，再往后，是蜀汉文臣武将的牌位。“没想到千年之后，还有人记得我们这些旧人。”
“怎么会忘？”川指着络绎不绝的游客，“您看，来祭拜的人就没断过。‘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杜甫这句诗，道尽了多少人的惋惜。但老百姓更记得，您治蜀时‘科教严明，赏罚必信’，让成都成了乱世中的安乐窝。”
刘备（女）站在自己的塑像前，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感慨。她从未想过，自己这个“织席贩履”出身的人，会被后人如此纪念。“都是丞相和将士们的功劳，我……”
“您别谦虚了！”川打断她，“您知人善任，能让关张赵马黄死心塌地，能让丞相鞠躬尽瘁，这就是大本事！当年您在白帝城托孤，多少人掉了眼泪，都说您和丞相是‘君臣相知’的典范！”
曹操和孙权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神色各异。曹操看着诸葛亮的塑像，蓝瞳里闪过一丝欣赏——这个毕生的对手，即使过了千年，依旧被人推崇。孙权哼了一声，却没说什么，他心里清楚，蜀汉虽偏安一隅，却也留下了“忠义”二字，值得敬佩。
秦（朝代）对三国典故兴趣不大，却被武侯祠的排水系统吸引了。“这院子地势南高北低，屋檐的水流顺着瓦当汇入暗沟，沟里铺着鹅卵石，既能排水又能过滤泥沙，一千多年不淤塞，比咸阳宫的法子巧。”川笑着说：“陛下这眼光，真毒！这排水系统，还是当年丞相主持修的呢！”秦（朝代）愣了一下，看了眼诸葛亮的塑像，难得没反驳。
中午在锦里吃小吃，三大炮的甜香、糖油果子的酥脆、钟水饺的麻辣……香气扑鼻，让人眼花缭乱。
“尝尝这个蛋烘糕！”川给鲁递了一个，“甜的咸的都有，你试试奶油肉松馅的，年轻人都爱吃。”鲁咬了一口，眼睛一亮：“好软！好甜！”齐连忙又买了两个，怕她不够吃。
蜀汉拿着一个红糖锅盔，慢慢吃着，味道和他记忆里的差不多，只是更精致了。“还是这个味道。”他笑着说。川拍了拍他的肩膀：“那是，咱成都人念旧，老味道丢不了！”
刘备（女）喝着盖碗茶，看着街头的皮影戏，演的是“空城计”。她忍不住笑了：“丞相当年这一招，可把司马懿吓得不轻，现在成了戏文，人人都知道了。”诸葛亮摇着扇子，眯着眼笑：“兵无常势，水无常形，能吓退敌军，就是好计。”
下午去都江堰，看着千年不涸的水利工程，所有人都被震撼了。岷江被鱼嘴分成内江、外江，飞沙堰泄洪，宝瓶口引水，两千多年来，一直滋养着成都平原。
“李冰父子修的这工程，太神了！”韩惊叹道，“不用坝，就能分水、泄洪、灌溉，比咱当年修的渠厉害多了！”
“这叫‘道法自然’，”川解释道，“顺着水的性子来，不跟它硬拼，所以能管两千多年。咱四川人，也像这都江堰，看着软，其实有韧劲，能扛事。”
秦（朝代）蹲在鱼嘴前，盯着水流的方向，看了半晌，突然说：“分水比例恰到好处，内江灌溉，外江泄洪，兼顾两头，算得真准。”他想起自己修的郑国渠，虽也利民，却没这般“顺势而为”的智慧。
唐站在伏龙观前，望着都江堰，白长发在风中飘动：“李冰治水，功在千秋。后世能守住这工程，不断修缮，更了不起。所谓‘天府之国’，不是天生的，是一代代人干出来的。”
民和中坐在江边的茶馆里，看着往来的游人。中手里拿着一串烤玉米，慢慢啃着，金红异瞳里映着江水：“成都和重庆不一样，重庆像火锅，成都像盖碗茶，慢下来，才有味道。”
民哼了一声：“我还是觉得重庆的辣带劲。”但他端起盖碗茶，喝了一大口，茶的回甘在舌尖散开，倒也没放下。中看着他的样子，偷偷笑了。
傍晚去宽窄巷子，老巷子里的茶馆传出川剧变脸的喝彩声，蜀绣店的绣娘们飞针走线，捏面人的师傅捏出一个个三国人物，栩栩如生。
鲁被捏面人的师傅吸引了，站着看他捏出一个诸葛亮，羽扇纶巾，活灵活现。“师傅，能捏个我哥吗？”鲁指着齐，齐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师傅笑着点头，三两下就捏出一个白发金瞳的少年，和齐一模一样。鲁高兴地捧在手里，宝贝得不行。
蜀汉在一家蜀绣店前停下，看着绣娘们绣的“出师表”，字迹娟秀，针脚细密。他忍不住拿起针线，学着绣了两针，手法虽生涩，却有模有样——他本就喜欢编织，对针线活不陌生。绣娘惊叹道：“这位先生手真巧！”川在一旁笑：“他当年在成都，就爱琢磨这些，说‘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连编织都讲究章法呢！”
曹操看着巷子里的川剧表演，蓝瞳里闪着兴味。变脸艺人一甩头，脸就变了颜色，快得让人看不清。“这手法，比军中的伪装术还厉害！”他忍不住喝彩。孙权在一旁撇撇嘴：“花里胡哨的，不如真刀真枪来得实在。”
夜幕降临，宽窄巷子的灯笼亮了起来，暖黄的光洒在青石板路上，带着温柔的烟火气。川带大家去吃蜀大侠火锅，虽然不如重庆的烈，却多了份醇厚的香。
“来，干杯！”川举起酒杯，“欢迎各位来成都！咱成都人，热情好客，来了就是客，喝了这杯酒，就是一家人！”
“干杯！”
酒杯碰撞，笑声在火锅的热气中散开。蜀汉看着眼前的热闹，看着刘备（女）温和的笑脸，看着诸葛亮摇扇的从容，看着川热情的招呼，突然觉得，这千年的时光，好像也没那么远。成都还是那个成都，安逸、温暖，带着让人安心的烟火气。
他夹起一块毛肚，在红油锅里涮了涮，放进嘴里，熟悉的味道在舌尖炸开。嗯，还是当年的味道，又好像，比当年更暖了些。
他们的旅程，还在继续。成都的安逸与厚重，像一杯温好的盖碗茶，慢慢浸润着每个来自过去的灵魂，让他们在历史的回响里，尝到了安稳的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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