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再理我，换上睡衣，转身走到床边坐下。
我飘到他对面，看着他低头扯了扯被子，忽然想起什么，好奇地问，
苏莉“你为什么能看见我啊？还有，你是不是真的能听见我心里想什么？”
这问题困扰我一晚上了。
按理说，鬼魂不是应该隐形的吗？怎么偏偏他就看得见，还好像能读心似的？
他掀起被子躺下，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才慢悠悠地开口，
朴灿烈“不知道。”
苏莉“不知道？”
我皱起眉，飘得离他近了些，
苏莉“怎么会不知道？你以前也见过别的鬼吗？”
朴灿烈“没有。”
他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一小片阴影，
朴灿烈“你是第一个。”
苏莉“那你能听见我心声……”
朴灿烈“偶尔。”
他打断我，声音带着点困意，
朴灿烈“不是一直能听见，只有你想法特别强烈的时候，才能捕捉到一点。”
原来是这样。
我恍然大悟，难怪刚才在玄关他能知道我在想什么，估计是那时候我满脑子都是“他怎么这么好看”，想法太强烈了。
我看着他闭上眼睛，呼吸渐渐平稳下来，似乎是睡着了。
卧室里很安静，只有他清浅的呼吸声，还有窗外偶尔传来的汽车驶过的声音。
我飘在床边，借着微弱的月光，仔细打量着他的脸。
睡着的时候，他脸上的疏离感淡了很多，眉头微微舒展着，长长的睫毛像小扇子一样，嘴唇的颜色比平时看起来更柔和一点。
原来再厉害的总裁，睡着的时候也和平常人没两样啊。
我看了一会儿，忽然觉得有点安心。
这三天来，我第一次不是一个人孤零零地飘着，身边有个能看见我、能和我说话的人，哪怕这个人有点冷，还总爱嘲讽我，也让我觉得没那么孤单了。
我轻轻飘到床尾，找了个不碍事的角落停下，心里默默想：朴灿烈，谢谢你啊。
虽然我知道他现在听不见。
夜越来越深，屋子里的光线只剩下窗帘缝隙透进来的一点月光。
我看着床上熟睡的人，忽然觉得当鬼好像也没那么糟糕。
至少，我遇到了他。
我打了个哈欠——虽然鬼魂可能不需要打哈欠，但我就是觉得有点困了。
我靠在床尾，看着他安静的睡颜，心里盘算着明天早上他会吃什么早餐，是自己做还是出去买。
不对，总裁应该有人做好的。
想着想着，意识渐渐模糊起来。
也许，做一只赖在帅哥家里的鬼，也挺不错的。
我迷迷糊糊地想着，最后一点意识停留在他平稳的呼吸声里。
我是被一阵咖啡香唤醒的。
说是唤醒，其实更像是某种本能的吸引。
当那股醇厚微苦的香气钻进鼻腔时，我忽然从半梦半醒的悬浮状态中挣脱出来，飘乎乎地循着味道往厨房飘去。
朴灿烈正站在开放式厨房的中岛旁，背对着我。
他换了身浅黄色的家居服，头发随意地抓了抓，几缕碎发垂在额前，少了几分职场上的凌厉，多了些居家的松弛感。
晨光从落地窗斜斜地照进来，给他周身镀上了一层金边，连带着他手里晃动的咖啡壶都显得亮晶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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