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安静得只剩下空调运转的细微声响。杨博文攥着被角，指节微微发白。沈之南的问题悬在空气中，像一把未落下的刀。
杨博文此刻只觉得脑海里一片混沌，像被搅乱的毛线团般理不出头绪。他明明那么喜欢沈之南，整整两年都在暗处小心翼翼地注视着他，可为什么当对方主动示好时，自己反而踌躇不前了呢？
这个念头像根刺，扎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感觉思绪已经变成了一锅煮沸的八宝粥，各种念头在里面翻滚碰撞。
两种截然不同的声音在他脑海中激烈交锋。一个声音冷静而克制：“你连恋爱都没谈过，何必这么仓促开始初恋？感情不是儿戏。”这个想法让他不自觉地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
但另一个声音却带着蛊惑人心的热度：“那可是沈之南啊，你喜欢了两年的人。谈恋爱又不是要做什么出格的事，只要你们足够理智...”这个念头像野火般蔓延开来，烧得他耳根发烫。是啊，青春不该留下遗憾，总该为自己勇敢一次。
渐渐地，后者的声音越来越响亮，最终如潮水般淹没了所有犹豫。杨博文长舒一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既然两情相悦，何不试试看？合则聚，不合则散，这本就是年少时最洒脱的恋爱法则。
想到这里，他紧锁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
“好，我们试试。”杨博文终于开口，声音轻得像羽毛落地。
沈之南的眼睛瞬间亮起来：“是答应的意思吗？我们现在...”
“嗯。”杨博文又应了一声，看着对方欣喜若狂的表情，胃部却莫名绞痛。当沈之南张开双臂扑过来时，他条件反射地侧身避开：“时间不早了，睡吧。”
躺在床上的时候，杨博文盯着天花板上的裂纹出神。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是张函瑞的消息：【你还好吗？】
他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指在发抖。明明应该高兴的——喜欢了这么久的人终于和自己在一起了，可为什么胸口像压着块石头？
我是不是...做错决定了？
——
清晨五点，天刚蒙蒙亮。
杨博文鬼使神差地溜到左奇函房门前，轻轻敲了三下。门几乎立刻就开了，仿佛对方一直守在门后。
“你说我和沈之南合适吗？”杨博文直接问道。
左奇函的头发还翘着，眼下挂着淡淡的青黑。他沉默片刻，突然笑了：“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你说合不合适？”
“你这是在夸我还是骂我？”杨博文较真地思考起来，自己到底是天上那个还是地下那个。
“你是天上的。”左奇函伸手把他翘起的呆毛按下去，又很快收回，“所以别糟践自己。”
这句话让杨博文鼻子一酸。他低头盯着拖鞋上的卡通图案：“我和他确认关系了...但好像，没那么喜欢他了。”
左奇函的呼吸明显停滞了一瞬。月光从窗帘缝隙漏进来，照见他绷紧的下颌线。
“...挺好的。”最终他只说出这三个字。
“好什么好！”杨博文突然恼火起来，“你除了挺好还会说什么？”他转身就走，没看见左奇函悬在半空想要拉住他的手。
吃没身份的醋，最酸。
——
回到房间时，沈之南正坐在床边等他。
“你去哪了？”沈之南笑着凑近，呼吸喷在杨博文耳畔。在对方嘴唇即将碰到的瞬间，杨博文猛地后退：“刚在一起，别这样。”
沈之南的表情僵了一秒，很快恢复温柔：“抱歉，是我太着急了。”他意有所指地补充，“来日方长。”
不会有来日了。
这个认知让他自己都吓了一跳。原来在潜意识里，他已经给这段关系判了死刑。
——
返程的大巴上，杨博文故意坐在了左奇函旁边。
沈之南站在过道里，笑容有些挂不住：“博文，我们不是...”
“我晕车。”杨博文面无表情地撒谎，“靠窗会好点。”
左奇函默默把窗帘拉开一条缝，让新鲜空气透进来。当杨博文因为颠簸歪倒时，他的肩膀稳稳接住了他。
“睡会儿吧。”左奇函压低声音，“到学校叫你。”
杨博文闭上眼，突然意识到，这才是他想要的安全感。 不是沈之南刻意的温柔，而是左奇函这种下意识的体贴。
车窗外，初夏的阳光洒在沥青路上。杨博文悄悄把脸往左奇函肩上埋得更深了些。
这段青涩的恋爱，或许在开始前就已经结束了。
未完待续——
初眠噫（作者）本章字数：1500+
初眠噫（作者）都是双洁！！！！！
初眠噫（作者）大概再有个四五章奇文就要离别啦，六年后重逢
初眠噫（作者）重逢后所有CP都会甜哒
初眠噫（作者）我会更快点的，周六周日双更
初眠噫（作者）我也可能为了赶进度再多更点
初眠噫（作者）一切都有可能
初眠噫（作者）早安啦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