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阳光毒辣地炙烤着柏油路面，杨博文独自走在放学路上，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左奇函今天发烧请假，没人跟他斗嘴，没人抢他手里的冰棍，连蝉鸣声都显得格外刺耳。
“奇怪...”他踢开一颗石子，不自觉地摸了摸后颈。往常这个时候，左奇函总会突然从后面勒住他脖子，两人一路打闹着回家。
拐过第二个路口时，一阵闷响从巷子深处传来。像是拳头砸在肉体上的声音，夹杂着模糊的咒骂。杨博文浑身汗毛倒竖，上周帮他挡球的男生正蜷缩在墙角，三个彪形大汉围着他，其中一个正用皮鞋尖碾着他的手指。
是那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笨蛋！
他抄起半块砖头冲进巷子，却在最后一秒刹住脚步。理智告诉他，这块砖砸下去会出人命。可当他看见男生嘴角的血迹时，所有顾虑都被抛到九霄云外。
“喂！”杨博文一个箭步上前，手刀精准劈在为首混混的后颈，同时膝盖猛击对方胯下。这套动作行云流水，毕竟和左奇函打了十几年，早练就一身本事。
“操！”壮汉跪倒在地，剩下两人愣了一秒，随即面目狰狞地扑来。
杨博文灵活躲过第一拳，却被第二人揪住衣领重重掼在墙上。后脑勺撞上砖墙的瞬间，他看见男生拼命摇头，泪水混着血水往下淌。
“还挺能打啊小兔崽子？”混混揪起他头发，杨博文趁机一口咬住对方手腕，在惨叫声中挣脱束缚。可下一秒，铁棍般的腿就扫向他腰间。
腰间传来的一阵剧痛让杨博文眼前发黑。他踉跄着撑住墙，吐出一口血沫。模糊的视线里，男生正拼命蠕动身体想挡在他前面。
“杨博文！”
熟悉的声音像利剑劈开混沌。左奇函脸色惨白地冲进巷子，身后跟着张桂源三人。杨博文从未见过这样的左奇函，眼睛红得像要滴血，校服领口都被扯变了形。
“你他妈——”左奇函一拳揍翻最近的混混，指骨与颧骨相撞的声音令人牙酸。张桂源一个飞踢将另一人踹进垃圾堆，陈奕恒趁机解开了男生的绳索。
警笛声由远及近。混混们想跑，却被张函瑞堵住去路：“打完人就想溜？”
救护车赶到时，杨博文已经意识模糊。他感觉有人小心翼翼把他抱起来，这个怀抱和运动会上一样温暖踏实。
“左...奇函...”他揪住对方衣领呢喃，“那个...帮我的...”
“知道了，会带上他。”左奇函声音哑得厉害，“别说话，保存体力。”
担架推进急诊室的瞬间，杨博文用尽最后力气抓住左奇函的手腕：“你...发烧...还跑...”
一滴温热的液体砸在他脸上。杨博文想抬头看看是不是下雨了，却坠入了无边黑暗。
警笛声划破长空，几个混混瞬间蔫了。带队的警官一把揪住为首者的衣领：“又是你们几个？上次拘留所没待够是吧？”
混混们垂头丧气地被押上警车，与方才嚣张的模样判若两人。
左奇函顾不得多看，一个箭步冲到杨博文身边。少年脸色惨白，嘴角还挂着血丝，校服上满是尘土。左奇函的手悬在半空，竟不敢碰他，仿佛杨博文是易碎的琉璃。
“救护车到了！”张桂源的声音从巷口传来。
左奇函一把将人打横抱起，怀里的重量轻得让他心惊。杨博文迷迷糊糊睁开眼，视线里是左奇函紧绷的下颌线，和记忆中运动会那天重叠在一起。
原来一直都是你...
这个认知让他心头一热，随即又陷入黑暗。
医院走廊灯光惨白。
“患者腰部软组织挫伤，需要定时擦药。其他都是皮外伤，静养几天就好。”医生合上病历本，看了眼隔壁病床，“那个孩子更没事，连包扎都不用。”
众人长舒一口气。张函瑞和左奇函守在杨博文床前，张桂源则拉着陈奕恒去打听情况。
“我叫陈琛，高二的。”清秀的男生揉着手腕上的勒痕，“那群人里有个头目喜欢的女生...给我表白了。”
陈奕恒挑眉：“所以这是情债？”
“我当场就拒绝了啊！”陈琛委屈道，“谁知道回家路上就被他们绑了...”他望向杨博文的病床，眼神柔软，“多亏博文哥路过。”
张桂源八卦之心顿起：“你俩认识？”
“全校谁不认识博文哥？”陈琛笑了，“成绩年级前十，篮球赛扣篮视频在贴吧置顶半个月...”
——
病床上，杨博文悠悠转醒。
两张放大的脸瞬间挤满视野，张函瑞眼睛红得像兔子，左奇函则顶着浓重的黑眼圈，鼻音重得离谱。
“祖宗啊你可算醒了！”张函瑞一把抓住他的手，“要不要喝粥？疼不疼？”
左奇函直接一巴掌拍在床头柜上：“杨博文你长本事了？一个人单挑三个混混？”声音哑得不成样子，却还在强撑气势，“下次再这样我...”
“你怎样？”杨博文虚弱地笑。
左奇函突然哽住，最终只是轻轻把他翘起的头发按平：“...我就告诉你妈。”
张桂源闻声赶来，身后跟着一瘸一拐的陈琛。杨博文想坐起来，却被腰间剧痛逼出一声闷哼。
“别动！”四双手同时按住了他。
陈琛站在床尾，深深鞠了一躬：“博文哥，谢谢你。”
“没事，”杨博文摆摆手，“换谁都会...”
“不会。”左奇函突然打断，“正常人会先报警。”
病房霎时安静。杨博文偷偷去瞄左奇函的表情，却见对方别过脸，喉结剧烈滚动了几下。
他...哭过吗？
这个认知让他心脏狠狠一缩。趁众人不注意，他摸出手机，果断给沈之南发了分手消息，随后拉黑删除一气呵成。
我真是瞎了眼...
那些所谓的温柔，比起左奇函下意识的保护，简直虚伪得可笑。
窗外夕阳西沉，给左奇函的侧脸镀上金边。杨博文悄悄往他那边挪了挪，手指勾住对方衣角。
左奇函浑身一僵，却没有躲开。
未完待续——
初眠噫（作者）终于写完了，灵感断断续续的我也是服我自己
初眠噫（作者）怀念那些每天都有存稿发的日子
初眠噫（作者）麻木了
初眠噫（作者）本章字数：2000+
初眠噫（作者）这俩快掰了，二十四章左右💔
初眠噫（作者）橹恒快见面了，桂瑞快公开了
初眠噫（作者）我心快碎了
初眠噫（作者）这篇算周五的双更💔今天（周六）还是会双更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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