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眠噫(作者)是和沈之南的决裂,不是和奇函。
消毒水的气味弥漫在病房里,杨博文坐在床边,低头看着医生开的药膏说明书。君姐和杨父匆匆推门而入,脸上写满了担忧。
君姐一见到儿子脸上的擦伤和胳膊上的绷带,眼眶瞬间红了,几步上前捧住杨博文的脸:“宝贝,你吓死妈妈了!还疼不疼?”
杨父站在一旁,眉头紧锁,语气虽严厉却掩不住心疼:“你这孩子,瞎逞什么强?看看把自己弄成什么样了!”
君姐立刻瞪了丈夫一眼:“他刚受伤,你凶他干什么?”
杨博文看着父母焦急的模样,心里一阵发软,赶紧安抚道:“爸,妈,我真没事,医生都说只是皮外伤。”
君姐的眼泪还是没忍住,顺着脸颊滑了下来。杨博文慌了神,手忙脚乱地替她擦眼泪:“妈,你别哭啊,我真没事……”
君姐握住他的手,声音微微发抖:“以后遇到这种事,第一时间报警,知道吗?不许再这么冲动了!”
杨父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下来:“在没有十足把握的情况下贸然动手,很容易受伤。这次多亏了小左反应快,不然我们都不知道你在医院。”
提到左奇函,杨博文的心跳漏了一拍。他想起左奇函抱着他上救护车时紧绷的下颌线,和那双微微发红却强装镇定的眼睛。
君姐擦了擦眼泪,语气温柔了些:“听你左阿姨说,奇函连饭都没吃完,一看你迟迟不回家,立马就出门找你了,还联系了警察和张桂源他们分头行动。”她顿了顿,“你想好怎么谢谢人家了吗?”
杨博文垂下眼睛,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药膏盒子:“……还没想好,但我心里有数。”
君姐点点头,没再多问:“行,你自己安排。”她看了看时间,“给你请几天假?在家好好休息。”
杨博文摇头:“我明天就去学校,马上高考了,不能耽误。”
杨父和君姐对视一眼,欣慰地笑了。他们的儿子从小就没让他们在学习上操过心,哪怕受伤了也惦记着学业。
——
傍晚,左奇函家。
左奇函一进门就闻到饭菜的香味。左母从厨房探出头:“奇函,博文怎么样了?”
“出院了,”左奇函放下书包,声音有些哑,“叔叔阿姨接他回去了。”
左母端出一碗热腾腾的姜汤:“先把这喝了,你感冒还没好,又跑出去折腾。”
左奇函接过碗,热气氤氲中,他想起杨博文昏迷时苍白的脸,胸口一阵发闷。
左母看着他,突然问:“你很喜欢博文,是不是?”
左奇函的手一抖,姜汤差点洒出来。
左母笑了,眼神温柔:“妈妈早就看出来了。”
左奇函低头盯着碗里的姜汤,沉默了很久,最终轻轻“嗯”了一声。
——
第二天清晨,杨博文早早到了教室。
他的腰还有些隐隐作痛,但比起这个,他更在意的是——左奇函会是什么反应?
教室门被推开,左奇函走了进来。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又同时移开。
杨博文轻咳一声,从书包里掏出一个精致的盒子,推到左奇函桌上:“给你的。”
左奇函愣了一下,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块限量版运动手表,表盘背面刻着“To ZQH, My Hero”。
“谢礼,”杨博文耳尖微红,“谢谢你……救了我。”
左奇函的指尖轻轻抚过刻字,喉结滚动了一下:“……不客气。”
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照在两个少年微红的耳尖上。
大课间的阳光透过走廊的玻璃窗洒进来,杨博文刚出现在教室门口,张桂源、张函瑞和陈奕恒就一窝蜂围了上来。
“你真没事了?腰还疼不疼?”张函瑞上下打量他,眼神里满是担忧。
“好多了,”杨博文笑着转了个圈,“就是还有点酸,不碍事。”
左奇函站在一旁,目光在他腰间停留了几秒,最终只是淡淡地说:“下次别逞强。”
杨博文点点头,心里却因为左奇函的关心而悄悄雀跃。
——
中午放学路上,左奇函和杨博文并肩走着。
“你腰真好了?”左奇函突然问,语气里带着怀疑。
杨博文嘿嘿笑了两声:“其实还是有点疼的,但不耽误上学。”
左奇函皱眉:“这次长教训了吧?让你瞎逞强。”
杨博文自知理亏,闷闷地应了两声。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杨博文,我们聊聊。”
沈之南不知何时跟在他们后面,脸上挂着虚伪的微笑。
杨博文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有什么好聊的?”
“我是真的有事问你,”沈之南故作诚恳,“就耽误你一点时间,行吗?”
杨博文看了左奇函一眼:“你先走吧,我一会儿追上你。”
左奇函“哦”了一声,转身离开,但脚步明显放慢了。
——
僻静的拐角处,沈之南终于撕下了伪装。
“为什么突然分手?”他逼近一步,眼神阴鸷。
“想分就分了,”杨博文后退半步,语气冷淡,“还能有什么理由?”
“你不是喜欢我吗?”沈之南咬牙。
“三分钟热度罢了,”杨博文嗤笑,“你还真当真了?”
沈之南的脸色瞬间扭曲:“杨博文,你把我当猴耍是吧?”
“倒也不至于,”杨博文耸耸肩,“如果你非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他直视沈之南的眼睛,一字一顿道:“沈之南,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些龌龊事?一次次顶替左奇函的功劳,恶心透了。”
“那次舞台灯的事,你还栽赃给李强。他那么老实的人,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杨博文冷笑,“要不是我后来逼问李强,到现在还被你蒙在鼓里。”
沈之南的瞳孔骤然收缩,随即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对啊,我就是这样的人。”
他猛地凑近,呼吸喷在杨博文脸上:“我就是想看看,像你这样的高岭之花,被人压在身下会是什么样子。”
杨博文胃里一阵翻涌,恶心得想吐:“你脑子里就那点龌龊东西,一张嘴跟勾了芡似的。”
“刚确定关系就想亲嘴,下一步是不是该开房了?”他讽刺道。
沈之南不怒反笑,指尖轻佻地挑起杨博文的下巴:“是呢。”
杨博文一脚踩在他鞋上,趁他吃痛的瞬间,反手就是一巴掌——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空荡的小巷显得格外刺耳。
“滚远点,”杨博文甩了甩发麻的手掌,“别脏了我的眼睛和耳朵。”
他转身离开,没看到沈之南盯着他背影时,眼里闪过的狠毒。
——
小巷口,左奇函靠在墙边等人。
见杨博文气冲冲地走来,他直起身:“谈完了?”
“嗯,”杨博文长舒一口气,“彻底掰了。”
左奇函没多问,只是递给他一瓶冰镇汽水:“降温。”
杨博文接过汽水,指尖不小心碰到左奇函的手,两人同时缩了一下,又同时笑了。
阳光正好,微风不燥。有些感情,不需要说出口也能心照不宣。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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