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门“咔嗒”一声合上，杨博文几乎是条件反射般朝左奇函匆匆点了点头，含糊的“谢了”还没完全出口，脚步已经带着他转身，几乎是落荒而逃般朝路边的张函瑞奔去。
心脏在胸腔里擂鼓似的跳，脸上的热度迟迟不退。刚才在车里那一路的沉默实在太煎熬，空气里浮动的陌生气息和左奇函偶尔投来的视线，都让他浑身不自在。他现在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赶紧离开这个让他无地自容的地方。
左奇函坐在驾驶座上，指尖还残留着方向盘的微凉触感。他望着杨博文几乎要融进人群的背影，那匆忙的脚步像是在躲避什么，让他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说不清心里是怅然还是别的什么，像被揉皱的纸团，堵得慌。
路边的张函瑞已经等得脚都快麻了，刚才亲眼看见左奇函的车停稳，杨博文从副驾下来时，他眼珠子都快瞪出眼眶了。直到看见杨博文那张写满“救命”的脸朝自己冲过来，他才后知后觉地悟了——这场景，简直比电视剧还抓马。
杨博文刚跑到身边，张函瑞就凑过来，压低声音挤眉弄眼：“可以啊你，我还以为你们这是旧情复燃，要上演破镜重圆戏码了呢？”
“放什么屁！”杨博文的脸“腾”地红透了，伸手就想拍他，“少看点狗血小说行不行？”
张函瑞笑着躲开，这才转头看向车里的左奇函。几年不见，他变化确实大。褪去了少年时的青涩，眉眼轮廓越发深邃立体，下颌线绷得利落，身上那件简单的黑色夹克穿在他身上，愣是透出种沉稳内敛的熟男气质，和记忆里那个爱跟他们顶嘴的少年判若两人。
“左奇函！”张函瑞也没见外，毕竟是玩了好几年的兄弟，他扬手用力挥了挥，声音里带着重逢的雀跃。
左奇函隔着车窗朝他点了点头，抬手回了个招呼，随即发动车子，汇入了车流。
——
一进张函瑞家，刚才强装的镇定瞬间崩塌。杨博文把自己摔进沙发里，还没喘匀气，就被张函瑞凑过来的八卦脸堵了个正着。
“说真的，你们俩昨晚到底干没干点什么？”张函瑞盘腿坐在地毯上，眼神里的好奇都快溢出来了。
杨博文翻了个白眼，有气无力地瞥他：“能干什么？我现在连昨晚自己是站着还是躺着都记不清。”
“不是吧？你真断片儿了？”张函瑞一脸“你在逗我”的表情。
“昂。”杨博文有气无力地应着，把脸埋进抱枕里，声音闷闷的，“你说你昨天在酒吧怎么不拦着我？早知道他回来了，借我个胆子也不敢喝那么多啊！”
想起昨晚自己可能在左奇函面前耍了什么酒疯，他就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张函瑞看着他这副欲哭无泪的样子，憋笑道：“我拦了啊，可你当时跟脱缰的野马似的，谁说都不听。”
“还有那个张桂源！”张函瑞突然拍了下大腿，愤愤不平道，“知道左奇函回来了居然瞒着我们，太不够意思了！”
杨博文猛地抬起头，一脸不可置信：“张桂源知道？”
“可不是嘛，”张函瑞撇撇嘴，“昨天左奇函把你带走后，他才在群里说左奇函大前天就回来了。”
杨博文听完，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气得想薅头发，偏又无可奈何，只能重新把头埋回抱枕里，发出一声哀嚎。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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