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里很清楚，爸爸从一开始就不要你了。”
贺嘉衡静等着巴掌落下来，林就声听到这个消息也是马上赶来了。
"嘉衡，少说两句。"林就声一把将贺嘉衡护在身后，声音里带着罕见的严厉，"贺总这次确实太过分了。"
“郁阙家属，他需要Alpha的安抚信息素。”护士探头出来问，“你们谁来？”
贺烈压根没有给贺嘉衡反应的机会。跟护士一起进了抢救室。
贺嘉衡终于支撑不住，脱力地滑坐在冰凉的地砖上。膝盖撞击地面的闷响在空旷的走廊里格外清晰。
林就声立即蹲下身，手掌轻轻覆上他颤抖的肩膀，"放心，会没事的。"
温热的手掌传递着安慰的温度，却抚不平少年眼底破碎的光。
直到凌晨时分，"郁阙父子平安"的消息终于传来，贺嘉衡这才如释重负般长舒一口气，紧绷的身体微微晃了晃。
"好了，这里还有我守着，你先回去休息。"林就声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
"可是爸爸还没有醒..."贺嘉衡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抗拒，目光依然不肯离开病房门口。
林就声推着他的肩膀，语气不容拒绝："等他醒了我第一时间叫你。"见少年仍不愿离开，他使出杀手锏，"快去休息，要是咱俩都累倒了，到时候就只能让贺烈一个人守着了。"
这句话果然奏效。贺嘉衡终于勉强点头，拖着疲惫的步伐往休息室走去，却仍一步三回头地望向病房方向。
“快去吧。”林就声催促。
贺嘉衡回到家在床上勉强闭眼，好像又经历了一遍像腺体损伤那样残忍的现实。
郁阙不喜欢Alpha，仅次于不喜欢贺烈，所以当贺嘉衡在15岁那年分化成Alpha，郁阙不愿意接受。
“你不能是Alpha，嘉衡。”
“嘉衡，嘉衡，求你了…”
还是贺烈堪堪安抚住他，“你不是很爱他吗，为什么非得在意他的性别。”
“我…你滚！”郁阙在某天夜里对贺嘉衡的腺体下手了，要不是林就声当时住在家里面。
可能他现在只是个Beta，贺嘉衡对郁阙的感情其实是矛盾的。
大多数是源自于亲情的羁绊，以及这么多年喜欢钟赋予，他不明白郁阙为什么连着Alpha一起讨厌。
江允听说了贺嘉衡请了一个星期的假，在他返校之前给他打了个电话。
“郁叔叔他怎么样了？”
“还在昏迷。”贺嘉衡语气里难掩疲惫。
“你也别太担心。”江允想不出安慰人的话，“对了，你的生日…”
“不过。”
"不过什么？"江允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时，背景音里隐约传来篮球撞击地面的咚咚声。这家伙果然又没待在宿舍。
贺嘉衡望着窗外被雨水模糊的玻璃，指腹无意识摩挲着手机边缘凸起的摄像头。
心情不好真的会下雨。
"就是...今年大概还是过不了。"他听见自己说，声音像被雨水浸过的棉絮，轻得几乎要飘散在雨声里。
“那好吧。”江允没有再勉强，“不过钟赋予在找人打听里的爱好。”
钟赋予？贺嘉衡没有说话。
江允接着说，“你们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好到他会在你生日的时候想送你一个礼物。”
"他打听我？"贺嘉衡听见自己的声音像被雨水浸过的棉絮，"什么时候的事？"
“就这周啊。"江允故意拖长的尾音里带着促狭，"周三下午他蹲在我们班后门窗户边，被教务主任当成可疑分子抓了个正着。"
"从你讨厌的颜色问到常去的地方。。"
“还问你这个星期为什么不来。”
“赵抒说学校里现在都传他要追你。”
"江允。"贺嘉衡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你先挂吧，我想...再躺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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