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衡，阿允。”病床上的人撑起身体，林就声意识到郁阙想隐瞒的打算。
“感觉怎么样？”贺嘉衡问。
“疼。"郁阙坦率地回答，像是怕他们担心，又很快补充道，"不过现在好多了。"他说话时嘴角扬起一个略显天真的弧度。
他无意识地往贺嘉衡的方向蹭了蹭，声音轻柔得近乎呢喃，"嘉衡...你这几天都没来看我，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我忙完就来了。"贺嘉衡回答得有些谨慎，目光不自觉地落在郁阙脸上。
郁阙的表情太过单纯，像是被剥去了所有防备，却又在不经意间流露出对贺嘉衡的依赖。
可他总感觉哪里不对。
林就声看了看手表："我还有个会要开，你们先聊会儿，别让郁阙太累。"他站起身，向门口走去，却在迈出第一步时微微停顿，回头看了郁阙一眼。
“郁叔叔，你饿不饿？”江允问，“想吃点什么？”
江允将果篮放在床头柜上，弯腰时带起一阵柑橘香："我带了蜜瓜和马卡龙。"粉色的草莓马卡龙在塑料盒里码得整齐，旁边还摆着切块的蜜瓜球。
郁阙的眼神倏然凝固了一瞬。他望着那盘马卡龙，睫毛在灯光下投出细密的阴影，原本微微嘟起的唇角缓缓放平。
“我不想吃甜的。”太腻了。他声音轻得像羽毛，却让贺嘉衡手中的马卡龙盘微微一晃。
“那爸爸想吃点什么？”贺嘉衡剥了一个橘子递到他嘴边，“你之前闹着想吃橘子。”
郁阙张口将橘子吞进去，“谢谢嘉衡。”
贺嘉衡看着眼前带着笑的人。心道为什么要瞒着自己。
“没事，那我们就先去看看弟弟了。”贺嘉衡和江允离开了病房。
"郁叔叔他是不是..."江允压低声音，后面的话咽了回去，但眼神里写满疑问。
贺嘉衡沉默片刻，点头："看样子是的。"
"那我们..."江允欲言又止，眉头紧锁。
"就当做不知道吧。"贺嘉衡最终说道，声音低沉而坚定，却掩不住眼底的挣扎，"至少现在，让他...舒服点。"
林就声看着他们走远了的背影。确定了他们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就推开病房的门走了进去。
"不是我说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他径直走到病床前，语气里带着熟稔的责备。
郁阙收敛了所有表情，露出清冷的眉眼，"跟我说说吧，这几年发生了什么。"
"就是你想的那样。"林就声拉过椅子坐下，"嘉衡因为那次休学了一年，贺烈变着法把你留在他身边，你怀了他的第二个孩子。"他顿了顿，"这种事情还得你亲自问贺总。"
“贺烈呢？”郁阙的声音陡然冷了下来。
“现在大概是在工作，可能一下班就会来找你。”林就声猜测得没错，这几天贺烈一直都是这么度过的。
郁阙处于浅眠之中，贺烈放轻了脚步，走到他的病床前，轻轻握住他的手，小心翼翼地望着他的爱人。
“阙哥。”贺烈轻声唤道，那声音温柔又小心。
郁阙缓缓睁开眼睛，眼神里满是厌恶。就在这一瞬间，贺烈知道，他恢复了。
贺烈脸上闪过一瞬间的无措。
郁阙的眼神里淬着冰，指尖微微蜷缩，像是要把贺烈的手从自己掌心里生生剥离。
“贺烈。”他开口，声音轻得像雪落在刀刃上，“你还有脸来？”
贺烈喉结滚动，指腹轻轻摩挲着郁阙的手背，像是在安抚，又像是在确认他是否真的清醒。“阙哥……我……”
“我什么？”郁阙猛地抽回手，“你是想跟我说对不起，还是…”
“阙哥，我…我是真的爱你。”贺烈终于开口打断他，声音低哑，“我只是……太害怕失去你。”
“害怕失去我？”郁阙冷笑，眼眶泛红，却不是因为脆弱，而是因为愤怒，“我之前有没有说过不想再怀上你的孩子！”
"你害怕失去我，所以就用这种方式留住我？"郁阙的声音冷得像冰，"贺烈，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只会让我更想离开你？"
贺烈的脸色变得更加惨白，他的嘴唇微微颤抖，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他的目光落在郁阙的脸上，试图从中找出一丝往日的温柔，却只看到了冰冷的疏离和愤怒。
"郁阙。"贺烈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弥补……"
"弥补？"郁阙冷笑一声，眼泪却流得更凶，"你怎么弥补？再强迫我怀一个孩子？还是继续你的生活，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作者月底了，吃多点✧(ˊωˋ*)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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