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准备考哪个大学？”放学之后，江允和贺嘉衡有搭没搭地聊着天，两人慢悠悠地走在去医院的路上，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道路两旁的路灯一盏一盏亮起来。
“S大。”贺嘉衡说，“如果不出意外的话。”
“那要是出了点意外呢？”江允语气轻松，像是随口一问，却又带着点狡黠的笑意，“比如……和自己喜欢的人考同一所大学。”
贺嘉衡脚步微微一顿，侧头看了江允一眼。
路灯的光落在他侧脸上，投下一小片柔和的阴影。他没立刻接话，像是没听懂，又像是没反应过来。
江允没再继续说，只是笑着耸了耸肩，像是随口一提，又像是话里有话。
两人沉默地走了一段。
风掠过树梢，吹得路边的树叶沙沙作响。贺嘉衡垂眸看着脚下，像是漫不经心地踢了一颗小石子，却迟迟没有再开口。
过了几秒，江允偏过头，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怎么，我说错了吗？”
贺嘉衡终于停下脚步，也抬眼看他。
那一瞬间，江允仿佛从他眼底看出了一点什么——像是惊讶，又像是某种“被看穿”的恍然。
“……你早就猜到了？”贺嘉衡声音很轻，却不再是刚才那种漫不经心的调子。
江允摊了摊手，笑得有点促狭：“猜到什么？”
“……没什么。”贺嘉衡顿了顿，随后像是突然放弃了什么似的，轻轻呼出一口气，嘴角勾起一点无奈的弧度。
“是，我有喜欢的人。”他低声说，语气平静，却不再掩饰，“我知道你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江允挑眉，没打断，只是安静地听着。
“……其实我也没打算瞒着谁，”贺嘉衡抬眼看着远处昏黄的路灯，声音很轻，却足够清晰，“只是之前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说，也不确定……该不该说。”
他转回头，看向江允，眼神里带着一点他自己都没察觉的坦然，甚至还有点…依赖这个和自己从小长到大的朋友。
“但你刚才那句话，算是提醒我了。”贺嘉衡唇角微微弯起，像是自嘲，又像是释然，“反正你迟早也会发现，那不如……我自己说。”
江允看着他，忽然觉得心跳漏了一拍——不是因为八卦，而是因为他从贺嘉衡的语气里听出了某种认真的情绪，一种终于卸下防备的坦然。
“所以，”江允故作轻松地追问，“那位‘喜欢的人’，是谁啊？”
贺嘉衡没立刻回答，只是看着他，沉默了两秒，随后唇角微微扬起，像是终于松口：
“……你可能也猜得到。”
江允一怔，随即脑海里闪过一个人影，心跳忽然快了一拍。
“……钟赋予？”他试探着问，语气里带着一点不确定，又带着点明知故问的戏谑。
贺嘉衡没有否认，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夜风拂过，路灯的光洒在两人身上，拉出两道安静的影子。
江允看着他，忽然笑了：“早知道是你自己憋着不说，我早该问了。”
贺嘉衡也笑了，那笑意比平时柔和许多，像是终于卸下了什么重担。
“现在说也不晚。”
“其实我也没那么早猜到，就是今天他给你送礼物的时候。”江允告诉他自己是如何心底有疑问的。
“那郁叔叔那边…”
“我和他又没在一起，爸爸不会说什么的。”贺嘉衡从来没想过有那么一天。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的话，那贺嘉衡他才不要当胆小鬼。
“江允，嘉衡。”林就声意外的出现在了医院楼下，这让贺嘉衡有些意外，"爸爸怎么样了？"
"已经醒了，贺烈陪着，我让简叔这个星期带你们去乡下玩。"林就声回答道。
"行啊，但是我还是要去看看爸爸。"贺嘉衡的坚持让林就声心底一阵慌乱。自己总不能告诉他郁阙已经恢复记忆了吧。
但是病房里并没有贺烈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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