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重，好听啊。”江允觉得贺嘉衡还是能够振作起来的。刚想多聊几句。
"嘉衡！"赵抒风风火火地冲进教室，手里抱着一堆礼盒，差点被门槛绊倒。
他喘着气，把东西一股脑儿堆在贺嘉衡桌上："齐乐让我带给你的！还有许未青的——那家伙非要我捎上，不然就在校门口蹲到放学！"
他擦了擦额头的汗，又从校服口袋里摸出一个小巧的纸袋："差点忘了，这个是我给你的！"
教室里顿时炸开了锅。
江允看着桌上越堆越高的礼物，忍俊不禁："看来就算错过了生日，该有的惊喜一样不少啊。"
"我和程星宁一起准备的。"于胤棠从座位上站起来，将一个精心包装的纸盒放在贺嘉衡面前，"上周就买好了，一直等着今天给你。"
贺嘉衡哭笑不得地拆开赵抒的纸袋，里面是他最爱吃的巧克力饼干——正是他上周随口提过喜欢的口味。
"谢了。"他抬头，正对上赵抒得意的笑脸。
"还有呢..."班上的课代表们也纷纷围了上来。几个学期以来，贺嘉衡在各个科目上给他们的帮助，大家都记在心里。
"贺学神，这份礼物你一定要收下！"谢轻捧着自己精心设计的Q版人物画，眼睛亮晶晶的，"我可是准备了两个月呢！"
画上栩栩如生地描绘着全班同学的卡通形象，连每个人的小习惯都画得惟妙惟肖。
"哇，好可爱！"赵抒顿时觉得自己准备的礼物相形见绌。
贺嘉衡捧着这些沉甸甸的心意，忽然觉得心里某个角落被轻轻填满了。
这些来自同窗好友的温暖，比任何安慰都来得真实而珍贵。
钟赋予靠在教室后门的门框上，手里捏着一个不大不小的纸盒，包装简洁，却系着一条他挑了好久的深蓝色丝带。
他本来没打算送什么——至少没打算在这么多人面前送。
但许未青发了消息，说自己的已经送到了；萧以赞还故意撞了他一下，半开玩笑地说：“你不会真打算当透明人吧？”
他最终没抵住那份小小的、有点别扭的牵挂。
教室里人还没完全散尽，贺嘉衡正低头翻看谢轻送的那幅Q版画，嘴角带着点若有若无的笑意。
钟赋予站在门口，目光落在贺嘉衡身上几秒，脚却像灌了铅似的，迟迟没迈进去。
“贺嘉衡。”他声音不高，但足够让正沉浸在画作里的贺嘉衡抬起头。
贺嘉衡抬头，有些意外地看着站在班级门外的钟赋予——对方一如既往地穿着规整，表情淡淡的，手里却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纸盒。
“这是……你的？”贺嘉衡微微一怔，似乎没料到钟赋予也会送礼物。
“嗯。”钟赋予走到他桌前，语气平淡，却不像平时那样疏离，“许未青说你收到了他的，我想……我也该给。”
他没有多说什么漂亮话，甚至没有提起自己犹豫了多久，也没解释为什么选了这么个普通盒子。只是把礼物轻轻放在桌上，稍稍退开一步，像是怕显得太刻意。
贺嘉衡盯着那个纸盒，眉眼微微松动，唇角不自觉地扬起一点弧度：“谢谢。”
“不用。”钟赋予淡淡道，但耳尖却悄悄泛了一点红，“就是……生日快乐。”
说完这句，他没再多停留，转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仿佛刚才那一小段“突袭”从未发生。
但贺嘉衡望着那个简洁的纸盒，心里却悄悄地，又多了一份暖意。
贺嘉衡没有立刻把那个纸盒和其它礼物堆在一块儿，而是先低头看了看，像是在确认丝带有没有被碰歪，随后才用两只手，轻轻地把盒子拿起来，像是怕碰坏了什么易碎品。
他没有随手塞进桌肚，而是把它单独放在一旁最显眼的位置，甚至下意识地往自己手边挪了挪，仿佛担心别人会不小心碰到。
江允挑了挑眉，没说话，但心里微微一动。
他靠回座位，看了一眼正低头翻画的贺嘉衡，又瞥了一眼空荡荡的教室门口，忽然有点明白了什么。
“奇怪。”他心里嘀咕，“贺嘉衡对钟赋予的礼物，怎么好像……不太一样？”
不是更贵，也不是更特别，就是那种小心翼翼的珍视感，像是比其他人的都更重要一点。
江允没说破，只是低头笑了笑，心里却悄悄冒出一个念头：
——“该不会……贺嘉衡，是有点喜欢钟赋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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