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阙,嘉衡他出事了。”
抢救室的灯亮着刺目的红光,钟赋予身上沾满了血迹,许未青和齐乐站在一旁,江允像热锅上的蚂蚁般在走廊上来回踱。
身为贺嘉衡班主任的余年快步上前,声音发紧:"他伤到哪里了?"
"腺体..."钟赋予的声音发颤,他清楚的记得贺嘉衡挡在了他的面前。
什么?!"余年猛地后退一步,声音陡然拔高,"你说他伤到哪里了?!"
走廊尽头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郁阙几乎是扑过来的,林就声在身后拼命追赶,"郁阙!冷静点!"
但当郁阙听到"腺体"两个字时,他的脸色瞬间煞白,双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弄的!"郁阙一把揪住钟赋予的衣领,声音嘶哑得可怕,"你给我说清楚!"
江允一个箭步冲上前,将两人隔开:"郁叔叔!"他的声音带着哭腔,"您先冷静..."
"我不是让你带他来见我吗?!"郁阙红着眼睛,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现在呢?!他怎么进抢救室了?!"他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却感觉不到疼痛。
余年神色凝重地插话,"待会儿警察可能会让你们去做笔录..."
就在这时,抢救室的门猛地被推开,一位医生快步走出,白大褂上沾着零星的血迹。
他摘下口罩,声音沉重,“现在这个情况有点棘手,我们这边的建议是摘掉这个二次损伤的腺体。”
走廊上瞬间安静得可怕,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摘掉腺体?"林就声的声音抖得厉害,"还有没有别的办法?"他们都知道,对贺嘉衡来说,摘掉腺体意味着什么。
医生声音冷静却字字如刀,"林医生,患者受的伤太严重了。"她指着抢救室里。
"腺体损伤已经延伸到周围组织,如果强行留下腺体,不仅可能无法愈合,还会引发更严重的感染,甚至危及生命。"
钟赋予突然踉跄了一下,许未青赶紧扶住他。齐乐的脸色白得像墙上的瓷砖,嘴唇颤抖着却发不出声音。
郁阙松开钟赋予的衣领,踉跄着后退两步,撞在墙上。他的视线死死盯着抢救室的门,仿佛要把那扇门看出一个洞来。
林就声深吸一口气,声音嘶哑,"我们签字。"
钟赋予一行人被警方带走做笔录后,走廊上只剩下郁阙孤零零地站着。
他的目光死死盯着抢救室的门,仿佛要用视线把这扇门烧出一个洞来。大脑一片空白,耳边嗡嗡作响,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贺烈快步上前,一把将郁阙紧紧搂进怀里。他的双臂微微发抖,却用尽全力抱住这个摇摇欲坠的人。
"会没事的。"贺烈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像是在说服郁阙,又像是在说服自己。
郁阙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魂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他会恨我的......"一滴眼泪无声地滑落,砸在贺烈的肩膀上,"都是我......都是我不好......"
贺烈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像安抚一个受伤的孩子,"席家和钟家的人刚才联系了我。"他顿了顿,声音更加轻柔,"你要去见见他们吗?"
郁阙缓缓抬起头,通红的眼睛里满是痛苦和挣扎。他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轻轻点了点头,"嗯......"
贺烈没有再说话,只是将他搂得更紧了些。
走廊上消毒水的气味混合着淡淡的血腥味,远处还能隐约听到手术室里仪器发出的规律滴答声。
无影灯刺眼的白光笼罩着贺嘉衡,他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意识像被浸泡在粘稠的液体里,模糊而沉重。
"...腺体损伤延伸至周围组织..."
"...二次伤害太严重..."
"...保不住了..."
贺嘉衡想睁开眼睛,想动一动手指,可身体仿佛被裹在一层厚重的棉花里,不受控制。
"患者心率不稳,准备肾上腺素!"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剧烈的拉扯感传来,贺嘉衡在混沌中感到一阵尖锐的疼痛,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生生剥离。
会死掉吧?这样也好……
眼泪不受控制地从眼角滑落,尽管他连自己是否真的流泪都不知道。
如果...如果这就是结局,他唯一的遗憾,大概就是不能再见到郁阙了。
还有钟赋予,自己是为他死了,那他会不会一辈子都记住贺嘉衡这个名字。
作者可能那个误会会在番外浅浅解释一下。
作者还在考虑要不要写贺的父辈c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