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涎的车停在白家老宅门口时,白钰正坐在玄关换鞋。
他故意挑了件领口扣到最上面的白衬衫,袖口也系得严严实实,连脚踝的红痣都藏在长袜里。
“穿这么多?”
傅司涎弯腰想帮他拎书包,视线扫过他裹得像粽子的样子,心声先一步泄了底,
【怕我看?越藏越想看。】
白钰拍开他的手,把书包甩到肩上:
“傅家老宅没暖气?”
傅司涎轻笑一声,替他拉开副驾门:
“有地暖,但宝宝体寒,多穿点好。”
车刚开出两条街,白钰的手机就响了,是傅家老爷子的电话。
老人家中气十足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
“小钰啊,到哪了?爷爷让厨房给你炖了冰糖雪梨,知道你不爱喝苦药,这个润嗓子。”
白钰刚应了句“快到了”,就听见身边傅司涎的心声翻涌起来:
【爷爷居然记得他小时候咳嗽怕苦药的事?比我记得还清楚?】
【不行,回头得把宝宝的喜好全记下来,比爷爷更清楚才行。】
他嘴角抽了抽,挂了电话转头看傅司涎:
“你跟爷爷说什么了?他怎么突然想认我当干孙孙?”
傅司涎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心声却稳得很:
【先让爷爷喜欢上你,以后就算把你锁起来,爷爷也会帮我劝你。】
【宝宝这么乖,肯定会听话的。】
白钰:
“……”谁乖了?谁会听话?
到了傅家老宅,刚进门就被老爷子拉着坐在沙发上嘘寒问暖。
傅司涎去厨房帮忙端水果,白钰趁机打量四周——
欧式吊灯,红木家具,墙上挂着傅司涎少年时的照片,穿着校服站在领奖台上,眉眼冷冽,和现在没差多少。
【宝宝在看我的照片。】
【那是十七岁拿奥数冠军时拍的,他那时候才八岁,被他妈抱在怀里啃手指。】
【当时就觉得这小孩嘴巴红红的,像颗樱桃。】
白钰猛地转头,正对上傅司涎端着果盘走过来的视线。
对方挑了挑眉,把一碟车厘子推到他面前:
“喜欢吃这个?”
老爷子在旁边笑:
“小涎从小就不爱吃甜的,偏偏知道你爱吃车厘子,昨天让助理买了一箱子。”
白钰捏起一颗车厘子塞进嘴里,故意含糊不清:
“傅总费心了,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专门给我买的,万一还有别的‘宝宝’想吃呢?”
傅司涎的心声瞬间炸了:
【别的宝宝?谁敢在我面前自称宝宝?】
【回头让助理查一下,最近有没有不长眼的敢跟宝宝抢东西。】
【宝宝在吃醋?】
【有点开心。】
他面上却不动声色,剥了颗荔枝递到白钰嘴边:
“除了你,谁敢当我的宝宝?”
荔枝的甜汁在舌尖炸开,白钰被那句直白的话烫得耳朵发红,偏过头去看墙上的画,余光却瞥见傅司涎偷偷往他口袋里塞了个东西。
是把钥匙。
【书房的钥匙。】
【宝宝不是想知道书房里藏了什么吗?】
【自己去看。】
【看完了,就知道你跑不掉了。】
午饭后老爷子借口犯困回房休息,白钰捏着那把钥匙,心里的猫爪挠得厉害。
他假装去洗手间,绕到二楼书房门口,钥匙插进锁孔时,指尖都在发烫。
推开门的瞬间,他愣住了。
书房很大,一面墙的书架,另一面墙却挂满了照片——
全是他。
(作者想说:傅总可真是变态啊!我都震惊了……)
从三岁穿着开裆裤在傅家院子里追蝴蝶,到十五岁在宴会上鼓着腮帮子吃蛋糕,甚至还有上周他在学校篮球场上投篮的背影,照片边角还沾着点草屑,像是刚洗出来的。
书架最底层摆着个玻璃柜,里面放着他掉的乳牙、小学时画的画、甚至还有去年他生日时,随手丢在傅司涎车里的气球碎片。
【这些都是我的宝贝。】
【从三岁第一次见他,就想把他所有东西都收起来。】
【现在他来了,正好,把他本人也收进我的柜子里。】
傅司涎的声音突然在门口响起,带着点笑意:
“喜欢我的收藏吗?”
白钰猛地转身,手里不知何时攥紧了一张照片——
是他昨天在浴室里对着镜子笑的样子,背景里还能看到没擦干净的雾气。
“你连这个都拍了?”
他声音发颤,分不清是气还是别的。
傅司涎走过来,从背后轻轻环住他的腰,下巴抵在他发顶:
“从三年前看到你充满吸引力的眼神,我就想把你所有样子都记下来了。”
他的呼吸拂过耳畔,带着淡淡的雪松味:
“白钰,宝贝,我听了你的心里话三年,等了你三年。现在,换你听我的了。”
【我爱你。】
【从你还是颗小樱桃的时候就开始了。】
【别想跑了,你的爪牙挠得我心痒,现在该轮到我咬你了。】
白钰手里的照片飘落在地,他转过身,撞进傅司涎盛满偏执与爱意的眼眸,突然踮起脚尖,咬上了对方的唇角。
“傅司涎,”他舔了舔唇上的血腥味,笑得像只偷到糖的猫,“你的书房我很喜欢。”
“特别是……藏着我的这部分。”
【你的收藏,我收下了。】
【现在,该你把自己送给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