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开出疗养院时,夕阳正把天空染成橘红色。
白钰侧头看着傅司涎的侧脸,对方握着方向盘的手骨节分明,指腹因为刚才攥得太用力,还泛着淡淡的红。
“你的手……”
白钰伸手覆上去,指尖轻轻摩挲着他的指节。
傅司涎反手握住他的手,掌心温热:
“没事。”
【宝宝的手很软,比疗养院的消毒水好闻。】
【刚才傅司泽的刀要是再快一点……不敢想。】
【明天就让人把他转去重症监护室,二十四小时锁着。】
白钰的指尖顿了顿,没接话。
他知道傅司涎说的“锁着”是什么意思,像处理那些觊觎他的人一样,用最彻底的方式断绝所有威胁。
可这次,是他的亲弟弟。
“别对他太狠。”
白钰轻声说,
“毕竟……”
“没有毕竟。”
傅司涎打断他,声音冷硬,
“他想伤你,就不配当我弟弟。”
【在我这里,宝宝永远是第一位的。】
【血缘算什么?敢碰我的人,神佛都救不了。】
白钰看着他眼底不容置喙的偏执,突然笑了。
他凑过去,在傅司涎的下巴上轻轻咬了一口:
“傅医生,你的病人现在要换药了。”
傅司涎的呼吸一滞,方向盘差点打歪:
“换、换药?”
【宝宝在撩我。】
【在车里……有点危险。】
【但他咬我的样子,好可爱。】
白钰从包里摸出个东西,是管草莓味的护手霜,挤了点在傅司涎手心里:
“你的手太糙了,以后不许再攥那么紧。”
他低头帮对方按摩手指,指尖划过每道因为常年握笔、握方向盘磨出的茧子,
“这是我的处方,傅先生得乖乖听话。”
傅司涎看着他认真的侧脸,突然觉得心里最坚硬的地方,被揉得软软的。
他反手握住白钰的手,把那管护手霜揣进自己口袋:
“遵命,白医生。”
【要把它藏起来,和宝宝的头发放在一起。】
【这是宝宝给我的第一份‘处方’。】
回到公寓时,白钰突然想起什么,从包里翻出个笔记本递给傅司涎:
“这个给你。”
是本崭新的日记本,封面上画着只歪歪扭扭的小猫,像白钰自己。
“以后有什么不开心的,就写在这里。”
白钰指着第一页的空白处,
“不许憋在心里,也不许再藏秘密,这是第二张处方。”
傅司涎接过日记本,指尖抚过那只小猫,突然低低地笑了:
“那白医生要不要先‘诊脉’?”
他把日记本放在玄关柜上,伸手将白钰圈进怀里,低头吻上他的唇。
这次的吻不再带着急切的占有,而是像温水漫过堤坝,温柔得让人心头发颤。
白钰闭着眼,能清晰地听到傅司涎的心声:
【宝宝的唇是草莓味的,和护手霜一样甜。】
【想把他的味道,全吸进肺里。】
【以后每天都要亲他,这是医生允许的吧?】
吻到两人都喘不过气时,傅司涎才稍稍退开,额头抵着白钰的:
“第三张处方是什么?”
白钰的脸颊通红,指尖戳着他的胸口:
“第三张……是每天都要告诉我‘我爱你’。”
傅司涎的眼底瞬间盛满笑意,他低头在白钰的额头上印下一个吻,声音清晰又郑重:
“白钰,我爱你。”
【今天说的。】
【明天还要说。】
【说一辈子。】
窗外的月光爬上窗台,落在玄关柜的日记本上。
封面上的小猫仿佛被月光赋予了生命,正歪着头,看着相拥的两人,眼底盛满了温柔的光。
白钰靠在傅司涎怀里,听着他平稳的心跳声,突然觉得那些藏在过去的阴影,好像也没那么可怕了。
毕竟,他现在有了专属的病人,而对方,也成了他唯一想守护的全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