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的阳光斜斜照进老宅阁楼,扬起的尘埃在光柱里轻轻浮动。
白钰踩着木梯往上爬,指尖触到阁楼门板时,还能摸到斑驳的木纹——
这是傅司涎的老宅,两人结婚后很少来,这次整理旧物,却意外发现阁楼里还藏着个落灰的木箱。
“小心点,别摔着。”
傅司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伸手扶了把白钰的腰,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衬衫传过来,暖得让人安心。
男人跟着爬上来,伸手拂去木箱上的灰尘,露出里面深棕色的木质纹理,锁扣上还刻着个小小的“傅”字,是当年傅司涎亲手刻的。
白钰蹲在木箱旁,看着傅司涎用钥匙打开锁扣,心里满是好奇。
箱子打开的瞬间,一股淡淡的纸墨香混着阳光晒过的气息漫出来,里面整整齐齐叠着一沓信封,信封上的字迹苍劲有力,是傅司涎的笔迹,收信人处写着“白钰亲启”,落款日期从十几年前一直延续到现在。
“这是什么?”
白钰的声音带着点意外,伸手拿起最上面的一封信,信封已经泛黄,却被保存得完好无损。
“写给你的信。”
傅司涎的耳尖悄悄泛红,伸手替他拂去信封上的灰尘,
“那时候还没跟你表白,有些话不好意思说出口,就写在了信里。”
白钰的心跳漏了一拍,指尖轻轻拆开信封。信纸是浅粉色的,上面的字迹带着点青涩,却依旧工整——
“今日见你在画室画草莓,阳光落在你发梢,像镀了层金边,我竟看呆了许久。明知不该唐突,却还是忍不住想靠近你……”
他的指尖微微颤抖,顺着字迹往下读,那些没说出口的心动、小心翼翼的试探、藏在心底的偏爱,都透过笔墨跃然纸上。
看到“怕你觉得我唐突,不敢告诉你,我已在你画室对面租了办公室,只为每天能多看你一眼”时,白钰的眼眶瞬间热了,抬头看向傅司涎,眼里满是泪光。
“你怎么从来没跟我说过?”
他的声音带着点哽咽,指尖捏着信纸,指腹轻轻摩挲着那些字迹,像在触碰多年前的时光。
傅司涎蹲在他身边,伸手替他擦掉眼角的泪水,动作温柔得像在抚摸易碎的珍宝。
“那时候怕你拒绝,”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点不好意思,
“后来在一起了,觉得那些话当面说就好,没想到这些信居然还留着。”
白钰没说话,只是伸手抱住傅司涎的腰,把脸埋在他的颈窝。
阁楼的阳光正好,照在两人身上,暖融融的,纸墨香混着傅司涎身上的雪松味,让人安心得想闭上眼睛。
他想起当年总觉得对面办公室的目光太过灼热,却没想到那背后藏着这么深的心意,想起傅司涎第一次送他草莓时的局促,想起他笨拙地帮自己调颜料的样子,原来所有的偏爱,从一开始就藏在了细节里。
他一封封往下读,从青涩的心动读到确定关系后的珍惜,从领养御宝时的忐忑读到车祸后的后怕,每一封信里都藏着傅司涎未曾宣之于口的深情。
其中一封写在车祸后,字迹有些潦草,却透着股坚定——
“若能重来,我愿用所有换你平安。往后余生,我只想守着你和御宝,平安顺遂,再无波澜。”
白钰的泪水再也忍不住,顺着脸颊滑落,滴在信纸上,晕开小小的墨点。
傅司涎紧紧抱着他,手掌轻轻拍着他的背,像在安抚受了委屈的孩子。
“都过去了,”
他的声音带着点沙哑,
“现在我们都好好的,以后也会一直好好的。”
“傅司涎,”
白钰的声音闷闷的,带着点哽咽,
“你怎么这么傻?”
“为你,傻一点也没关系。”
傅司涎的声音贴着他的耳朵,带着点温热的气息,
“从见你的第一眼起,我就知道,你是我这辈子要守护的人。”
两人靠在木箱旁,阳光慢慢西斜,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交缠在一起。
白钰把信叠好放回木箱,伸手握住傅司涎的手,指尖穿过他的指缝,牢牢扣住。
“这些信,我要好好收着。”
他的声音很轻,却异常清晰,
“等我们老了,还要一起读,回忆这些年的时光。”
“好。”
傅司涎点头,伸手把他往自己怀里带了带,让他靠得更紧些,
“等我们老了,就坐在院子里的摇椅上,晒着太阳,读这些信,再给你摘最新鲜的草莓,做你最喜欢的甜汤。”
阁楼的风从窗隙溜进来,带着夏末的余温,吹动着桌上的信纸。
那些藏在旧信里的深情,那些说出口的、没说出口的偏爱,都在这个午后慢慢沉淀下来,像陈酿的酒,越品越浓,越品越甜。
傅司涎低头,在白钰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下,声音温柔得像风:
“白钰,遇见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往后余生,我会一直陪着你,把所有的偏爱都给你,让你永远活在被爱里。”
白钰点点头,往他怀里缩了缩,把脸埋得更深。
他知道,往后的日子还长,会有无数个这样的午后,会有无数次一起回忆过往的时光,会有傅司涎一直陪在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