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混着血水从凌渊额角滑落,他用手背狠狠抹了把脸,铁锈味在齿间弥漫开。刚才那道剑气擦过脸颊时带起的劲风,至今还让皮肤泛起针扎般的刺痛。森林深处传来魔兽渐远的哀鸣,他却攥紧短剑摆出防御姿态,后背抵着湿冷的树干——那个银白色的身影就靠在十米外的枯枝上,袍角还在滴水。
"收起你那副表情。"门笛把长剑随意搭在肩头,银质剑鞘上滚动的水珠坠在腐叶里,洇出深色圆点,"我没兴趣陪小孩玩过家家。"
凌渊的手指关节捏得发白。这人总能轻易挑动他的怒火,就像现在,明明是来救他的,偏要用最刻薄的语气说出来。雨势渐小,林隙间漏下的天光刚好照在门笛脸上,凌渊第一次看清他瞳孔的颜色——不是纯粹的黑,而是深紫中透着点冰蓝,像极了故乡山崖下结冰的深潭。
"谁要你多管闲事。"凌渊故意踏前半步,伤口被扯得生疼也不在意。他就是见不得对方这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好像所有人的生死都该由他说了算。
门笛突然笑了。那笑容很淡,却让凌渊莫名一阵心悸。只见银光一闪,原本在几米外的人突然出现在面前,冰凉的剑尖正抵住他喉结。凌渊甚至能看到对方睫毛上沾着的细小水珠,闻到那身冷香里混着的松木气息。
"再说一遍?"门笛的声音比雨声还冷,剑尖又往前送了送,"在我改变主意前,最好认清自己的位置。"
喉间的刺痛让凌渊的大脑一片空白,身体却比意识更快做出反应。他猛地沉腰侧身,左手抓住对方手腕的同时,短剑顺着剑脊滑上去格开剑锋。这套动作他练过上千次,但在门笛绝对的速度优势面前,只有胸口被剑气扫中带来的剧痛是真实的。
"咳......"凌渊踉跄着后退,腥甜的液体涌到喉咙又被硬生生咽下去。血透过浸湿的衣料渗出来,在胸前晕出深色花斑。
门笛的眼神明显变了,握着剑柄的指节泛白。他往前走一步,凌渊就后退一步,直到后背撞上一棵粗壮的古树,退无可退。密集的树冠滤去大部分光线,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你就这么喜欢找死?"门笛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某种凌渊读不懂的情绪。他的银袍下摆扫过凌渊湿透的裤脚,带起一阵冰凉的战栗。
凌渊偏过头不去看他,雨水顺着下颌线滴进脖颈:"总比......被你这种人看扁强。"话音未落,手腕就被用力攥住按在头顶,门笛的膝盖不客气地顶住他受伤的左胸,疼得他眼前发黑。
"看扁?"门笛俯下身,鼻尖几乎要碰到凌渊的耳廓,"我花半个时辰清理魔兽巢穴,又在雨里等你两刻钟,就等来你一句看扁?"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垂,凌渊的耳朵不受控制地红透了。他挣扎着想推开对方,却发现手腕被铁钳似的攥着,根本动弹不得。更让他慌乱的是,门笛抵在他腰间的膝盖不知何时微微抬起,隔着湿透的布料,他能清晰感受到对方体温的热度。
"放开我!"凌渊的声音有些变调,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分不清是因为疼痛还是别的什么。
门笛非但没放,反而用空着的手拉掉了他缠在伤口上的布条。冰凉的指尖触碰到温热的皮肤时,凌渊猛地一颤,后腰不受控制地弓起来。这个动作让两人的距离瞬间缩短到几近相贴,他能看到门笛深紫色瞳孔里清晰倒映着自己的狼狈模样。
"伤口再不处理,"门笛的目光落在凌渊渗血的锁骨处,喉结动了动,"明天早上就该流脓了。"他从怀里掏出个瓷瓶,倒出碧绿的药膏涂在指尖,却没有立刻上药,只是用指腹轻轻摩挲着伤口边缘。
那种痒麻的触感让凌渊浑身紧绷。他试图偏开身体,却被门笛更紧地按在树上。对方俯身时,银袍的衣襟敞开少许,露出线条分明的锁骨,凌渊的视线不受控制地停留在那里,直到门笛突然掐了下他的伤口。
"嘶——"倒抽冷气的声音被堵在喉咙里,因为门笛不知何时已经吻了上来。
不是想象中的激烈掠夺,反而带着药膏的清凉气息,动作甚至称得上温柔。但凌渊浑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他瞪大了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长睫,感受着对方唇齿间不容抗拒的力量。
就在他以为自己会窒息时,门笛突然松开了他。凌渊像脱水的鱼一样大口喘着气,嘴唇发麻,舌尖还残留着若有若无的清香。而罪魁祸首只是用拇指擦过自己的唇,眼神幽深地看着他:"现在知道厉害了?"
"你......"凌渊又气又急,偏偏嗓子干哑得发不出声音。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脸颊烫得惊人,肯定红透了。
门笛突然低笑出声,拿出干净的布条开始替他包扎伤口。手指偶尔碰到凌渊的皮肤,总能引起一阵细微的战栗。凌渊把脸埋在臂弯里,不敢再看对方,只能任由那微凉的指尖在锁骨上游走。
"下次再这么逞强,"门笛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我可不会再救你。"布条的末端被打上漂亮的蝴蝶结,凌渊忍不住腹诽:这人包扎伤口还要打结?
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来,在门笛银白色的发梢上跳跃。凌渊突然发现对方耳后有颗细小的朱砂痣,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这个认知让他莫名地心跳加速,慌忙移开视线。
"跟我走。"门笛站起身,拍了拍衣袍上的水珠。
凌渊愣住了:"去哪里?"
门笛回头看他,阳光刚好落在那双深紫色的瞳孔里,仿佛有星光在闪烁:"回我住的地方。"他顿了顿,补充道,"你的伤需要上药。"
凌渊看着对方伸出的手,骨节分明,指甲修剪得干净整洁。他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把手放了上去。门笛的手很凉,却意外地让人安心。
两人穿过雾气弥漫的森林,谁都没有再说话。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凌渊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还有身边那人平稳的呼吸。他偷偷抬眼看去,却正好撞上对方看过来的目光,慌忙低下头,耳根又开始发烫。
门笛轻笑一声,握在他掌心的手紧了紧。凌渊能感觉到对方指尖的温度,还有那份不容抗拒的力量。他不知道前方等待自己的是什么,但这一刻,他突然不那么害怕了。
前方的雾气渐渐散去,一座隐藏在山谷中的庭院出现在眼前。青石板铺就的小径蜿蜒向前,两旁种着不知名的白色花朵。门笛拉着他穿过雕花木门,院子中央有个碧绿的池塘,几只白鹭正悠闲地梳理着羽毛。
"愣着干什么?"门笛回头看他,"进来。"
凌渊跟着他走进屋子,发现里面意外地雅致。墙上挂着几幅山水画,桌上摆着青瓷茶具,角落里的书架上整齐地排列着许多古籍。最引人注目的是窗台上那盆开得正艳的兰花,花瓣洁白如玉。
"随便坐。"门笛脱下湿透的外袍,露出里面月白色的中衣。他走到屏风后的隔间换衣服,凌渊坐在椅子上,紧张得手心直冒汗。
就在这时,一阵清脆的鸟鸣声传来。凌渊抬头看去,只见一只羽毛翠绿的小鸟落在窗台上,歪着头好奇地打量着他。他忍不住伸出手,小鸟却受惊似的飞走了。
"那是青鸾,很认生的。"门笛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带着一丝笑意,"看来它对你有点兴趣。"说话间,他已经换好了一身干净的墨色长袍,长发松松地束在脑后,少了几分冷冽,多了几分温润。
凌渊的心跳又不争气地加速了。他连忙低下头,假装研究桌上的茶具。门笛走到他对面坐下,倒了杯热茶推过来:"尝尝,这是云雾茶,对伤口恢复有好处。"
温热的茶水滑入喉咙,带着淡淡的清香。凌渊偷偷抬眼看去,正好看到门笛低头品茶的模样。阳光落在他长长的睫毛上,投下一小片阴影,鼻尖挺直,嘴唇的线条柔和了许多。
"你......"凌渊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为什么要救我?"
门笛放下茶杯,目光落在他包扎好的伤口上:"不知道。"他的回答很简洁,却让凌渊的心跳漏了一拍。
两人之间陷入了沉默,只有窗外的鸟鸣声和偶尔响起的茶杯碰撞声。凌渊觉得气氛有些微妙,他能感觉到门笛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那种感觉让他既紧张又有些莫名的期待。
就在他以为这沉默会一直持续下去时,门笛突然开口了:"明天开始,我教你剑法。"
凌渊猛地抬起头,不敢相信地看着他:"你说什么?"
门笛挑眉:"听不懂?我说,我教你剑法。"他站起身,走到窗边,背对着凌渊,"不过我可不会手下留情,随时可能被剑气伤到。"
凌渊看着他挺拔的背影,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他知道自己不该答应,门笛这个人太危险,和他扯上关系不会有好结果。可是......
"好。"凌渊听到自己的声音说,"我学。"
门笛的肩膀几不可察地颤了一下,虽然很快恢复了平静,但凌渊还是注意到了。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洒进来,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紧紧交缠在一起,仿佛预示着他们无法分割的命运。
凌渊握紧了手中的茶杯,温热的触感从指尖传来。他不知道这个决定是对是错,但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和门笛的人生,将彻底交织在一起,再也无法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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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笛将最后一根银针按进凌渊后心时,烛火突然爆出灯花。凌渊僵直的手指猛地蜷缩,带得茶杯在案几上划出半道弧线,茶水泼在墨色长袍下摆,洇出深色痕迹。
"放松。"门笛的声音擦着耳廓落下,指尖循着脊椎一路向下按压。凌渊咬着下唇,尝到血锈味才惊觉自己把嘴唇咬破了。后腰的伤处传来细密的刺痛,随即是难以言喻的酸胀感顺着经络蔓延,像有无数只蚂蚁在骨髓里爬行。
屏风外传来竹枝轻响,青鸾扑棱翅膀的声音惊得烛火又是一阵摇晃。门笛的动作顿了顿,凌渊透过铜镜看见他俯身在自己颈侧,银白睫毛垂落的阴影恰好遮住那双紫蓝色瞳孔。
"剑招记得多少?"温热的呼吸扫过耳垂,凌渊猛地绷紧脊背,后腰立刻传来针扎般的疼。
"记不全。"他梗着脖子回话,却在对方指尖加重力道时忍不住抽气,"你动作太快......"
"蠢货。"门笛捏住他后颈迫使他抬头,铜镜里映出两人交叠的身影,"拔剑时要听风。"他突然抬手扫落案上茶盏,青瓷碎裂声中,凌渊本能地旋身格挡,短剑出鞘带起的风声恰好切开飘落的茶沫。
当啷一声脆响,两柄剑在镜前交击。凌渊的虎口震得发麻,门笛的剑尖却稳稳停在他咽喉前三寸,剑刃映出凌渊泛红的眼眶。
"这次看清了?"门笛突然收剑后退,袍角扫过满地瓷片,"明日卯时来后院,迟到一刻钟就自己去劈柴。"
凌渊看着他消失在屏风后的背影,突然发现自己握着剑柄的手心全是冷汗。窗外月光不知何时变得明亮,透过窗棂在地上织出银网,他弯腰捡拾碎瓷片时,发现最大的那块瓷片边缘沾着根银白色的长发。
后半夜凌渊睡得并不安稳。梦里总出现那双紫蓝色的眼睛,有时是抵在他喉间的冰冷剑尖,有时是贴在颈侧的温热呼吸。天光微亮时他猛地惊醒,发现自己竟在无意识地摩挲锁骨处已经结痂的伤口。
后院的青石板还带着露水的湿意。门笛已经站在海棠树下,晨光穿透花瓣落在他肩头,像撒了层碎金。石桌上摆着两柄一模一样的木剑,凌渊走近时,听见他正在哼唱不知名的调子,尾音像山谷里的风一样打着旋。
"来了。"门笛拿起木剑抛给他,"今天学听劲。"
木剑相触的刹那,凌渊就知道自己完全落入圈套。门笛的剑招看似缓慢,却像网一样密不透风。每次他想发力,对方的力道总能恰到好处地引开,逼得他不得不跟着对方的节奏走。半个时辰过去,凌渊浑身湿透,手腕酸痛得几乎握不住剑。
"你的剑太急。"门笛突然变招,木剑擦着凌渊的手腕扫过,将他手中的剑磕飞出去,"就像没头苍蝇。"
凌渊喘着粗气去捡剑,指节在粗糙的木柄上磨得发红。"我本来就不是......"
"看着。"门笛突然站到他身后,双手握住他持剑的手腕。温热的胸膛贴着他的后背,凌渊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平稳的心跳。这个姿势太过亲密,他的耳朵不受控制地发烫,连呼吸都乱了节奏。
"手腕放松,"门笛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带着些微的笑意,"你再这么僵硬,不如去绣花。"
木剑在两人手中划出流畅的弧线,凌渊只觉得原本沉重的木剑突然变得轻盈。门笛的气息拂过脸颊时,他想起昨夜那个突如其来的吻,嘴唇不受控制地颤抖了一下。
"分心?"门笛突然松开手,木剑"啪"地掉在地上。凌渊惊觉自己的脸颊烫得惊人,慌忙后退一步,却撞上了身后的海棠树。花瓣簌簌落下,有几片恰好落在他的发间。
门笛突然俯身靠近,凌渊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他看见对方伸手,以为要像上次那样掐他的伤口,闭眼缩颈的瞬间,却只感到发间一阵轻痒——门笛拈走了那片落进他发间的海棠花瓣。
"午饭前劈完那堆柴。"门笛转身走向厨房,墨色长袍的衣摆在晨光中晃动,"劈不完就饿着。"
凌渊看着他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地上那堆半人高的木柴,突然觉得手里的斧头重得像座山。但奇怪的是,当他举起斧头落下时,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
午后的阳光透过厨房的窗棂洒进来,门笛正在灶台前忙碌。凌渊偷偷站在门边看,发现他系着围裙的样子竟有种说不出的柔和。青鸾落在他肩头梳理羽毛,偶尔用喙蹭蹭他的下巴,惹得他微微皱眉却并不驱赶。
"站在那里做什么?"门笛头也不回地问,手里的锅铲在铁锅里发出滋滋的声响。
凌渊慌忙收回目光:"没什么。"
"把碗筷摆好。"门笛将菜肴盛进瓷盘,香气扑面而来。凌渊看着桌上的两菜一汤,突然想起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吃过像样的饭了。
吃饭时谁都没有说话。凌渊注意到门笛从不碰鱼,而且总是用左手拿筷子。阳光斜斜地照在餐桌上,门笛的侧脸在光影中显得有些模糊。凌渊突然觉得这样的时光很安静,安静得让他心跳平稳。
"明天开始学内功心法。"门笛突然开口,打破了沉默。凌渊惊讶地抬起头,正好对上他看过来的目光。那双紫蓝色的瞳孔在阳光下格外明亮,像蕴藏着星辰大海。
"你愿意教我?"凌渊的声音有些颤抖。他知道内功心法对修炼者有多重要,门笛这样轻易就传授给他,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门笛挑眉:"不愿意?"
"不是!"凌渊连忙摇头,脸颊又开始发烫,"我只是...谢谢。"
门笛突然笑了,是那种发自内心的笑容,不像之前那样带着嘲讽或玩味。凌渊看得有些失神,直到门笛伸手在他额头上弹了一下。
"吃饭。"门笛的指尖带着饭菜的香气,"再发呆菜就凉了。"
凌渊低下头扒拉着碗里的米饭,嘴角却忍不住上扬。他偷偷抬眼看去,发现门笛也正在看他,目光温和得让他心跳加速。
饭后,凌渊主动收拾碗筷。门笛靠在门框上看着他忙碌的身影,手里把玩着那片早上从他发间拈下的海棠花瓣。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凌渊身上,给他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门笛的眼神渐渐变得幽深,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花瓣。
"凌渊,"门笛突然开口,声音低沉而认真,"你知道我为什么救你吗?"
凌渊的动作顿住了,他转过身看着门笛,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期待。门笛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带着一种凌渊读不懂的复杂情绪。
"因为..."门笛的话只说了一半,屏风后的青鸾突然发出一声尖锐的鸣叫。两人同时看向屏风,只见一团黑影撞破窗户飞了进来,带着浓烈的血腥味。
门笛的脸色骤变,瞬间挡在凌渊身前。墨色长袍无风自动,周身散发出惊人的气势。凌渊握紧手中的洗碗布,心跳如鼓。他知道,平静的时光结束了,危险再次降临。
黑影落地的瞬间,凌渊倒抽一口冷气。那是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人,斗篷下伸出的手苍白而枯瘦,指甲漆黑如墨。最让人恐惧的是,那人的脸上没有任何五官,只有一片漆黑的空洞。
"魔影卫。"门笛的声音冰冷刺骨,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那柄银色长剑,"你竟然找到这里来了。"
黑衣人没有说话,只是缓缓抬起手。空气中突然弥漫开一股诡异的气息,凌渊感到一阵头晕目眩。门笛的剑突然出鞘,银光闪过,黑衣人已经消失在原地。
"快走!"门笛一把抓住凌渊的手腕,力气大得几乎要捏碎他的骨头,"从密道走,不要回头!"
凌渊还想说什么,却被门笛不由分说地推向屏风后的暗门。暗门开启的瞬间,一股阴冷的风扑面而来。凌渊回头看向门笛,发现他正背对着自己,银袍在风中猎猎作响,像一只即将展翅的孤鹰。
"照顾好青鸾。"门笛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如果我..."
"你会回来的。"凌渊打断他的话,声音坚定,"我等你。"
门笛的肩膀几不可察地颤了一下,却没有回头。凌渊咬了咬牙,转身钻进暗门。石门在他身后缓缓关闭,将光明和门笛的身影一同隔绝。黑暗中,凌渊握紧了拳头,泪水不受控制地滑落。
他不知道前方等待自己的是什么,也不知道门笛能否平安度过这次危机。但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和门笛的命运已经紧紧相连,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他都会一直等下去,直到门笛回来的那一天。
暗道里一片漆黑,只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和呼吸声。凌渊摸索着向前走,脑海中不断闪过门笛的身影。他突然想起门笛耳后的那颗朱砂痣,想起他低头品茶时的温柔,想起他握住自己手腕教他练剑时的专注。
就在这时,前方突然传来一阵翅膀扑棱的声音。凌渊停下脚步,警惕地看着黑暗中出现的那双绿色眼睛。当那双眼睛靠近时,他才认出那是青鸾。小家伙不知何时跟了进来,正用脑袋不停地蹭着他的手心。
凌渊的心突然安定下来。他轻轻抚摸着青鸾的羽毛,低声说:"别怕,我们会等到他回来的。"
青鸾似乎听懂了他的话,蹭得更用力了。凌渊深吸一口气,抱着青鸾继续向前走。暗道的尽头隐隐传来光亮,他知道,新的挑战正在等待着他。而他,已经做好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