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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田柾国的应援棒

《音乐银行》的打歌舞台后台总是弥漫着发胶和汗水的味道。林晚星对着镜子整理耳返线，指尖反复摩挲着领口——权志龙送的黑色星星胸针别在那里，水钻在灯光下闪着细碎的光，像藏了颗会呼吸的星。

今天RV要表演《Russian Roulette》的remix版，编舞里加了段难度颇高的地板动作，她早上五点就来练习室加练，膝盖又添了块新的淤青，被白色长袜遮住，只有自己知道。

“晚星，准备好了吗？”Irene走过来，帮她理了理微乱的刘海，“刚才看你彩排，地板动作稳多了。”

她点点头，刚想说“谢谢”，就听见候场室的门被推开，田柾国抱着个吉他站在门口，身后跟着金泰亨，两人穿着BTS的黑色打歌服，拉链拉到顶，显得脖颈线条格外清晰。

“前辈好。”林晚星鞠躬时，目光不小心扫过田柾国的手——他的指关节处贴着创可贴，是练舞磨破的，和她膝盖的伤像是一对隐秘的呼应。

“你们也快上台了？”金泰亨笑着走近，目光落在她领口的胸针上，“这胸针很特别，是志龙哥送的吧？我上次在他工作室见过同款。”

林晚星的脸颊微微发烫，刚想解释，就被田柾国打断：“我们来借个调音器，哥的落在练习室了。”他的声音有点低，目光避开她的脸，落在她的膝盖上，“你的袜子……好像歪了。”

她愣了一下，低头看——果然，长袜被地板动作蹭得往下滑了点，露出一小截白皙的脚踝，和脚踝上那点没遮住的淤青。

“谢谢前辈提醒。”她慌忙把袜子拉上去，指尖碰到淤青处，疼得轻轻瑟缩了一下。

田柾国的喉结轻轻动了动，从口袋里摸出个东西，塞给她：“这个，贴着能好点。”

是片白色的淤青贴，包装上印着“防水”的字样，和他指关节上的创可贴是同一个牌子。

“谢、谢谢前辈。”

“不用，”他转过身，假装看墙上的打歌日程表，耳朵却红透了，“我们先走了，你们加油。”

金泰亨冲她眨眨眼，跟着田柾国往外走，路过门口时，故意撞了下田柾国的胳膊，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刚才看什么呢？眼睛都快粘人家身上了。”

田柾国没说话，只是脚步更快了些，走到走廊拐角，才偷偷回头看了一眼——林晚星正低头把淤青贴往膝盖上贴，阳光透过窗户落在她发顶，像撒了层金粉。

他的手在口袋里轻轻攥紧，那里还藏着颗草莓糖，是早上特意去便利店买的，想送给她，却没敢拿出来。

RV的舞台很成功。林晚星做地板动作时，余光瞥见台下的艺人席里，田柾国举着RV的红色应援棒，比举BTS的阿米棒还用力，金泰亨在旁边笑着拍他的肩膀，不知道说了句什么，他的耳朵瞬间红得像熟透的草莓。

安可舞台时，粉丝的欢呼声里混着声清亮的“林晚星xi”，是田柾国的声音，带着点刻意压低的温柔。她下意识往那个方向看，正好对上他的目光，他慌忙移开视线，却把应援棒举得更高了，红色的光在他眼里跳动，像团小小的火焰。

回到待机室，林晚星把那片淤青贴仔细贴在膝盖上，凉凉的，果然舒服了很多。Yeri凑过来，指着她领口的胸针：“晚星姐，这胸针好好看，谁送的呀？”

“一个前辈。”她含糊道，刚拿起水杯，就看见吴世勋从门口探进头来，手里拿着个保温桶。

“我妈做了海带汤，给你们带了点。”他把桶放在桌上，目光落在林晚星的膝盖上，“刚才舞台上的动作，看着有点疼。”

“没事的，习惯了。”她笑了笑，接过Wendy递来的汤碗，刚舀了一勺，就听见吴世勋说：“下次别做那么危险的动作了，公司会心疼的。”

他说“公司”，眼神却落在她脸上，像在说“我会心疼”。

林晚星的心跳漏了一拍，低头喝汤，海带的鲜味混着点暖意，从喉咙一直暖到心里——吴世勋总是这样，把关心藏在“公司”“前辈”的借口里，却比谁都细心。

下午BTS的舞台结束后，林晚星去洗手间，路过BTS的待机室，听见里面传来田柾国的声音：“哥，你说我刚才是不是太明显了？她会不会觉得我奇怪？”

金泰亨的笑声跟着飘出来：“你现在知道怕了？举应援棒的时候怎么没想起来？我看啊，晚星xi早就发现了，只是没说而已。”

林晚星的脚步顿了顿，刚想悄悄走开，就听见田柾国喊：“谁在外面？”

她只好推门进去，鞠躬：“前辈好，我路过……”

田柾国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手里的吉他差点掉在地上，金泰亨笑着打圆场：“晚星xi来得正好，柾国刚说想请你听听他新写的歌，说风格跟你很搭。”

田柾国的脸瞬间红透，摆手：“哥！我没说……”

“说了，”金泰亨打断他，把吉他塞到他怀里，“快弹，别让人家等。”

田柾国咬着唇，低头拨了个和弦，是段温柔的旋律，像午后的阳光落在草地上。他没唱词，只是低着头，手指在琴弦上轻轻滑动，余光却一直瞟着林晚星，像在说什么未出口的话。

林晚星坐在沙发上，听着吉他声，忽然想起他送的淤青贴，想起他举着应援棒的样子，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软得一塌糊涂。

一曲终了，田柾国抬头看她，眼神里带着点期待，又有点紧张：“怎么样？”

“很好听，”她点点头，声音很轻，“像……像草莓糖的味道。”

田柾国的眼睛瞬间亮了，像被点燃的星星，他从口袋里摸出颗草莓糖，飞快地塞给她，转身就跑，留下句“我去拿水”，背影慌张得像只受惊的小兔子。

金泰亨笑着摇摇头，对林晚星说：“他啊，就是嘴笨，心里比谁都细。”

林晚星捏着那颗草莓糖，糖纸的褶皱里还带着田柾国的温度，忽然明白金泰亨的意思——有些关心，不需要说出口，藏在淤青贴里，藏在应援棒里，藏在没唱完的歌里，就已经足够动人。

离开时，夕阳正落在走廊尽头，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她低头看了看手里的草莓糖，又摸了摸领口的星星胸针，忽然觉得，这个夏天好像比想象中更甜了。

而那颗被田柾国藏在口袋里的草莓糖，终究还是到了她手里。

就像有些心动，藏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