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第十五章：深夜练习室的咖啡香

《Psycho》的打歌期进入尾声，深夜的SM练习室只剩下林晚星一个人。镜子里的身影还在重复着ending pose，膝盖的淤青又深了些，被黑色护膝遮住，只有弯腰时才能瞥见那抹刺目的紫。

手机屏幕亮着，是成员们发来的消息——Yeri说“晚星姐别熬了，宿舍留了汤”，涩琪发了个“困成狗”的表情包，Irene只简单回了句“早点回来”。

她关掉屏幕，走到角落拿起水瓶，刚拧开盖子就听见门被推开的轻响。

“还在练？”

吴世勋站在门口，穿着黑色连帽衫，帽子压得很低，只露出线条清晰的下颌。他手里提着个纸袋，隐约能闻到咖啡的香气。

“前辈？”林晚星愣了愣，慌忙站直，“您怎么还没走？”

“刚结束行程，路过这边。”他走进来，把纸袋放在地板上，拿出两杯美式，递了杯给她，“冰的，加了两泵糖浆，记得你喜欢这个口味。”

林晚星接过咖啡，杯壁的凉意透过指尖传来，心里却暖得发涨。她知道“路过”是借口——EXO的练习室在另一栋楼，他分明是特意绕过来的。

“谢谢前辈。”她低头抿了口，甜度刚好，是她偏爱的比例，连冰度都掐得精准。

吴世勋没说话，靠在镜子前的栏杆上，看着她反复练习那个地板动作。她的发丝被汗水粘在颈侧，后腰的衣服洇出片深色，却还是咬着唇一遍遍重来，像头不肯认输的小兽。

“这里的角度可以再收一点。”他忽然开口，声音在安静的练习室里显得格外清晰，“你太想做好了，反而会僵。”

他走过来，站在她身后，隔着半臂的距离比划：“弯腰时，胯部往左边送一点，像这样……”

镜子里，他的影子和她的影子重叠，他的手虚虚悬在她腰侧，没碰到，却像有股力在牵引。林晚星的呼吸乱了节拍，动作下意识跟着他的指引，果然流畅了很多。

“对，就是这样。”他的声音就在耳边，带着点深夜特有的沙哑，“放松点，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她的心跳撞在喉咙口，慌忙直起身，转身时差点撞到他怀里。吴世勋伸手扶了她一把，掌心托在她胳膊肘，温热的，带着点咖啡的焦香。

“谢谢前辈。”她的声音细若蚊蚋，耳尖红得能滴出血。

他松开手，退开半步，耳尖也泛着薄红：“不客气。”

练习室的门又被推开，边伯贤搂着田柾国的肩膀晃进来，两人都带着点酒气，显然是刚结束聚餐。

“哟，我们世勋又在‘私教’晚星xi啊？”边伯贤笑着撞了撞吴世勋的胳膊，“我说你怎么聚餐吃到一半就跑了，原来是找借口来见‘心上人’。”

吴世勋的脸瞬间涨红，抬手想捂他的嘴，却被他灵活躲开。田柾国站在后面，手里捏着个保温杯，见林晚星看过来，慌忙把杯子往身后藏了藏——里面是他让经纪人煮的姜汤，知道她总熬夜练舞，怕她着凉，却没敢像吴世勋那样直接递过去。

“哥，你别乱说。”林晚星的脸颊也烫得厉害，低头盯着地板，假装整理鞋带。

“我可没乱说，”边伯贤挑眉，从口袋里摸出个小小的录音笔，“刚才在楼下，某人对着练习室的窗户，说了句‘她跳得真好看’，我可录下来了。”

吴世勋的耳尖红得快要滴血，伸手去抢录音笔，两人闹作一团，练习室的安静被笑声打碎，反而添了点烟火气。

田柾国趁机把保温杯塞给林晚星，声音低得像耳语：“姜汤，热的，喝点暖暖身子。”他的指尖擦过她的手背，像触电般缩回去，“我……我去趟洗手间。”

他转身就走，脚步快得像在逃，却在门口撞见抱着相机的金泰亨。

“去哪啊？”金泰亨笑着拦住他，镜头对着他发红的耳尖，“刚在楼下就看见你往这边跑，是不是来‘抓包’世勋和晚星？”

田柾国的脸更红了，含糊道：“我就是路过……”

“路过能带着姜汤？”金泰亨晃了晃相机，“我可都拍下来了，待会儿发给柾国粉丝后援会，标题就叫‘田柾国深夜送汤，疑为暗恋对象’。”

林晚星捏着保温杯，听着外面的打闹声，忽然觉得这深夜的练习室没那么冷清了。

咖啡的香气混着姜汤的暖意，吴世勋的笨拙、边伯贤的调侃、田柾国的羞涩、金泰亨的镜头……像揉碎的星光，落在地板的划痕里，落在镜子的倒影里，落在每个没说出口的瞬间里。

吴世勋终于抢回录音笔，红着脸摁了删除键，却被边伯贤笑着揭穿：“删了也没用，我早就备份了——放心，不给别人看，就我们几个知道。”

他转头看向林晚星，忽然说：“其实世勋上周就开始等你了，每天这个点都来练习室门口晃，说是‘怕你练太晚出事’，结果等了七天，今天才等到你。”

吴世勋的头埋得快碰到胸口，手里的咖啡杯被他攥得变了形。

林晚星的心跳漏了一拍，低头看着杯壁上的水珠，忽然想起他送的粉色暖手宝、红色围巾、刻着“W”的星星吊坠……原来那些“巧合”，都是他藏了七天的等待。

“前辈……”她刚想开口，就被吴世勋打断：“别说了，快练吧，练完我送你回宿舍。”

他转身走到镜子前，假装看自己的倒影，耳尖却红得像要烧起来。

边伯贤冲林晚星挤了挤眼睛，拉着金泰亨往外走：“我们先撤，不打扰你们‘二人世界’——对了，柾国在楼下等你，说要跟你‘请教’舞蹈动作，其实就是想多看你两眼。”

门被轻轻带上，练习室又恢复了安静，只剩下音乐声和两人的呼吸声。

林晚星重新站回镜前，这一次，动作流畅得像流水。ending pose时，她看向镜子里的吴世勋，他也在看她，目光撞在一起，像两滴落在湖面的雨，漾开圈圈涟漪。

深夜的风从窗户缝钻进来，带着点凉意，却吹不散空气里的咖啡香。

她知道，有些等待不需要说破，有些心意不需要点明。

就像吴世勋等了七天的深夜，像田柾国藏在保温杯里的暖意，像金泰亨镜头里没拍完的故事。

慢慢来，他们都有很多时间。

毕竟，最好的相遇，从来都不怕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