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萌动

阳光穿过教室的玻璃窗，在课桌上洒下一片明亮。张极坐在位置上，眼神时不时飘向左航，昨晚没说出口的话，像颗青梅糖卡在喉咙，甜得发痒，又泛着酸。

向随戳戳张极胳膊，递来小纸条，上面画着歪扭的简笔画，配文

向随极哥，你最近总盯着左航，是不是中蛊啦

张极瞪他一眼，把纸条揉成团，却没忍住笑，纸条上的字，倒像戳中他藏起来的心思。

大课间跑操，队伍里张极和左航隔了两个人。跑着跑着，张极瞅准机会，悄悄往左边挪，终于和左航并肩。他喘着气，故意说

张极这跑操，累死人，你怎么脸不红气不喘的？

左航侧头，嘴角带笑

左航我经常晨跑，习惯啦

风掠过两人，带着初夏的温热，张极听着左航的声音，心里像揣了只欢跳的小鹿，连呼吸都乱了节奏。

中午吃饭，张极端着餐盘，在食堂寻左航的身影。看见左航坐在靠窗位置，他快步走过去，坐下时餐盘“咣当” 轻响。左航抬头笑

左航这么巧

张极往嘴里扒拉饭，含糊说

张极专门找的

话一出口，又慌慌低头，耳朵发烫。左航愣了愣，没接话，却把自己餐盘里的小酥饼，推到张极面前。

下午的美术课，老师让画“最难忘的场景” 。张极盯着画纸，笔悬在半空，脑海里全是左航的模样 —— 罚站时垂落的睫毛、赶走挑衅者时清亮的声音、递糖时泛红的耳尖…… 他鬼使神差，画出左航在树阴下看书的侧影，阳光透过树叶，在画纸上洒下斑驳光影，连左航发梢的绒毛，都画得细细碎碎。

课代表收作业时，向随瞥见张极的画，怪叫一声

向随哇，极哥画的左航吧！

这话像一颗青梅扔进平静的湖面，教室里瞬间起了波澜。张极慌得要去捂向随的嘴，却看见左航转过身，眼神亮亮的，看着他。

张极心跳如鼓，手忙脚乱解释

张极随便画画，别乱说

左航却笑了，眼睛弯成月牙

左航画的挺像

这话让张极的脸 “唰” 地红透，耳尖烫得能烤红薯，可心里那股子欢喜，却像青梅酒漫出来，醉醺醺的。

放学铃声响起，夕阳又把校园染成暖黄。张极和左航走在熟悉的路上，影子被拉得老长。张极攥着美术课的画，犹豫好久，把画递过去

张极给、给你的，画得不好……

左航接过，看着画里的自己，嘴角的笑更深

左航我很喜欢

晚风轻轻吹，青梅树的影子在墙上晃。张极望着左航，那些藏在心底、像青梅般酸甜的心事，在这温柔的暮色里，愈发清晰 —— 原来从罚站时的心动，到此刻的眷恋，早已在时光里，长成了名为喜欢的小树，枝桠间全是他和左航的故事，正一点点，绽出甜香的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