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岁生日那天,我在下个小坡时摔倒骨折了。
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骨折也是第一次感受到骨折"这2两个字来得如此平常
回医院复查那天,医院的消毒水味很刺鼻坐在轮椅上多少有些许无聊
用手扇开鼻周围的气息,在脑中想象看空气中细小颗粒像人一样惊慌逃窜
我忽然听见医院外响起了雨声
母亲拿着缴费单走了过来,一面推着我,一面念叨“原先栓拐杖就好,但我希望你好好休息一阵."
我偏头没有说话,只是任由着轮椅往前滑动推动到医院门口,我抬睁看了眼.
啊,果真下雨了.
雨在连续不断的下了一天后,终于停了
慢慢摇着轮椅刚出房间门,便被陈姨发现了.
陈姨是母亲专门请来照顾我的阿姨,身上总有些莫名的责任感她问我要去做什么,我回她
"楼下"
我看她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转身地我抱到了楼下
把我推到门口,她说
"正好雨停了,可以到花园去休息休息"
我同意了她的建议,但拒绝了她的跟随.
滑动轮椅在转拐之前,我一直感受到阵姨的目光没有离开我身上。
花园中的空气是装最原始的潮湿气息
湿润泥土混合破土而出的嫩芽是清新的感受
花园里的嫩绿色让我忽然意识到现在好像已经是春天了
距离骨折那天已经有一个多月了距离人生第一场雨也有一个多月了
人们常说肉体上少受伤害的人,都会在精神和心理上受到更大的重创.
以经历为证据证明了这句话的正确率后,我疑惑了一瞬
如若伤痛必须达到诡异的平衡,那是否可以以自己去规定伤痛而成少某一个伤害?我童年没有什么特殊的只是相较于大多数孩子,我的身体是要比较硬朗明胡是瘦小的个子和单薄的子可就莫名的强壮
虽体能一般,但抗病却是厉害
而与抗病体所天然对应的便就是处处碰壁的心了,无论是青春时激烈的友谊还是慌懂的爱情似乎这些东西混着疾病和伤痛成为一场两远离伤痛的同时也在远离美好
可谁又能说得清楚.
潮湿的花园我没有驶出久,轮椅就沾满泥泞的土,在所能够到的范围,我将轮椅轮上的土扫了扫
雨后的花园土浸满了水,又湿又滑.不过当时在看见园里的桃花开了时便无所谓被困了
花还在落,用手摔下了花瓣,倒像在手里种的嫩红了
破损的美么?
我垂眸看向自己的腿,抿抿唇,忽看一滴水落在裤子上浸出一片水渍,又开始下雨了,我离不开这。
不知是否是轮前给我的认知,我只不过下意识认为我站不起来轮椅依旧动不了,雨却越来越大了.
我撑着扶手,左右不知晓怎么办,于是心一横,打算下了轮椅
扶着扶手,勉强站直,雨中头发湿了,挡在了眼前
腿刚伸,便一软,整个人倒在土地里
直面而来的气息,莫名温暖的触感覆住了全身.我爬不起来,只感到挣眼都是奢侈.
雨点持续敲击着树叶,地面.一切慌乱又沉寂的场景,我感到手中的花瓣不见了
也是这一刻,我听见一声遥远的声音.
是陈姨,是我的名字
我听见一声来自人类最原始的惊呼
雨点敲击伞面的声响消失了,我被带回房子.
治室里,包扎的腿吊在空中,整个人靠在活缸上,多少有些滑稽
陈姨已经被支出去了,我盯着天花板,百无聊饭的浇起水花
泡沫的下面有我时不时摸到的花瓣.桃花瓣.不知是不是院子里不过,无论是不是,我所丢失的花瓣都不在里面
受伤的腿在倒下时碰到了石头,连出浴室后都还隐隐做痛
乾椅已经被陈姨更换成了拐杖,刚开始虽不大熟悉,不过走了一阵后便不用人服了
当我拉着拐杖来到窗边时,雨已经停了,陈姨在花园里不知在干什么
拉开窗户,是潮湿的感觉.
还没感叹一句,风就猛的刮起来.
我后撤两步紧闭眼睛,风消了下去,我便匆忙把窗户关上了
晃悠坐回休上,忽然看见受伤的腿上多了一花瓣
我把它捡起来端祥一番
啊,这是我丢失的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