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戀（七）

**“林小满，你脖子上是什么？”**

体育课更衣室里，陈悦的尖叫声差点掀翻屋顶。林小满下意识捂住锁骨——那里有一圈明显的齿痕，边缘还泛着青紫。

“该不会是……”陈悦瞪大眼睛，“江黯咬的？！”

更衣室瞬间安静，所有女生齐刷刷看过来。

林小满慢条斯理地套上运动服，嘴角勾起：“嗯，他属狗的。”

女生们倒吸冷气的声音中，她若无其事地走出更衣室，迎面撞上一堵人墙——江黯不知何时站在门口，黑色耳机挂在脖子上，耳尖红得滴血。

“听到了？”林小满戳了戳他的锁骨，“男朋友？”

江黯的睫毛剧烈颤抖，突然低头在她肩膀咬了一口，力道很轻，像幼犬磨牙。

“痛痛痛！”林小满夸张地喊，其实连牙印都没留下。

江黯立刻松开，手足无措地去掀她衣领检查，结果被围观的男生们起哄得更厉害。他阴沉着脸踹翻垃圾桶，却在林小满瞪过来时，乖乖捡起所有垃圾塞回去。

---

**放学后的天台。**

林小满刷着手机突然笑出声：“‘草莓牛奶糖’这个账号是你吧？每条我发的自拍都评论‘好看’。”

正在给她系鞋带的江黯僵住了。

“还有‘L的向日葵’、‘满月观察员’……”她每念一个ID，江黯的脖子就红一分，“注册这么多小号不累吗？”

江黯闷头把她的鞋带系成死结。

“不过——”林小满突然凑近他耳边，“我最喜欢你昨天发的。”

江黯疑惑地抬头。

她亮出手机，屏幕上是一条匿名论坛的帖子：

**《如何正常地和女朋友约会》**

发帖时间：凌晨3:27

---

**毕业典礼前一天。**

林小满在整理课桌时，从缝隙里抠出一块泛黄的橡皮。

上面除了她的牙印，还有用针尖刻的极小字母：

**“C♡L 2018”**

——那是她高一刚开学时丢的第一块橡皮。

江黯不知何时站在身后，呼吸明显乱了。

“原来那么早？”林小满晃了晃橡皮，“转学第一天就偷我东西？”

江黯别过脸，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是你先对我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