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濒死回档》
“我终于明白濒死原来是这样的感觉”
时间：2006 年 5 月 7 日 凌晨 2:11
地点：江城旧码头仓库 五人 21 岁
1 事故
一场本不该去的地下乐队演出后，回程的货梯缆绳断裂。
凌秋护着宛肆荣，整条右腿被钢梁压住；
亓简枫为拉张海祇，左臂反关节撕裂；
白嘉相被坠灯擦过腹部，血浸透围裙；
宛肆荣耳膜穿孔，只剩尖锐蜂鸣；
张海祇胸口被碎玻璃划出 20 cm 创口，肺叶漏气。
灯灭，世界只剩铁锈味和彼此的喘息。
2 倒计时
120 急救车被堵在 3 公里外的夜市。
五人躺在冰冷的地面，体温以可感的速度流失。
他们第一次意识到：
“我们可能死在今天。”
3 协议
宛肆荣耳鸣中听见自己的心跳——像坏掉的节拍器。
她用最后力气抓住离她最近的凌秋的手，断断续续说：
“如果……活下去……以后无论谁想恋爱、想离家、想犯错……都不许一票否决。”
凌秋用血指在她掌心画了一个「✓」。
其余三人依次把血指覆上去——五人血印叠成一朵红色樱花。
4 光
远处警笛声终于切进寂静。
白嘉相在失去意识前，把糖醋里脊的配方默念了一遍——
糖 30 g、醋 20 g、生抽 10 g……仿佛只要背完，就能从死亡手里赎回一条命。
亓简枫用仅存的右手掏出钱包里那张 50 块纸币，塞进张海祇的伤口上方当止血垫，自嘲：“以后比特币涨到 6 万刀的时候，这算原始股。”
张海祇笑到咳血：“存……存好，2049 年赎回。”
5 手术灯
无影灯下，医生报出一句：
“全部脱离生命危险，但——
凌秋右腿可能留下永久跛行；
亓简枫左臂功能恢复率 60%；
白嘉相腹部疤痕终身；
宛肆荣高频听力损伤；
张海祇肺活量下降 15%。”
6 醒来
ICU 窗外，那棵银杏树正爆出嫩绿。
五人躺在并排的五张病床上，身上缠着同款白色绷带。
他们用眼神互相确认：
——还活着，也还记得那个血印协议。
7 尾声·十年后
2049 年的合院里，五人 75 岁。
• 凌秋的剑杖敲在地面，节奏比年轻时慢，却稳；
• 亓简枫左手握力不足，却仍能单手抱迟迟；
• 白嘉相的围裙下，疤痕成了她最骄傲的战争勋章；
• 宛肆荣戴助听器，却把《小星星》重编成低频摇篮曲；
• 张海祇每爬一层楼就要停下喘气，却坚持把 Git 仓库更新到最后一行。
他们把那场事故叫「回档点」。
每当慢慢或迟迟想犯错，他们就把当年的血印复印件递过去：
“去吧，我们死过一次才学会不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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