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雾在阵法中心凝结成形，那张脸我再熟悉不过——千年前最信任的副将玄冥。他嘴角挂着讥笑，眼神里透着轻蔑，仿佛看穿了我所有的伪装。
"你还是来了，苍夜。"他的声音像毒蛇钻进耳朵。
我的手指深深掐进掌心，魔纹不受控制地跳动。空气里弥漫着腐朽与血腥的味道，地下室的血色符文忽明忽暗。
"林...林管家？"顾明玥的声音发抖。她伸手想拉我，却在触碰到我衣袖的瞬间缩回手。她的目光在我和幻影之间来回游移，瞳孔里映出摇曳的火光。
玄冥的身影在火光中扭曲："当年你说要守护魔界子民，可曾想过自己才是最大的祸根？"
我喉头发紧，后背渗出冷汗。那些尘封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烈焰燃烧的魔王殿，跪伏在地的族老们，还有祭坛上猩红的契约书...
"够了！"我低吼一声，掌心凝聚起幽蓝火焰。魔纹顺着手臂蔓延，缠上脖颈，像是要把窒息的痛苦刻进骨髓。
玄冥的身影突然分裂，变成无数个重叠的幻影。每个幻影都露出相似的笑容，异口同声地说："你以为自己真是无辜的受害者？"
"住口！"我一拳挥出，却打在虚空。幻影们发出刺耳的笑声，笑声在密闭的地下室里回荡，震得石壁簌簌作响。
顾明玥抓住我的肩膀："快醒过来！这不是真的！"
我转头看她，看见另一个"她"从阴影中走出。这个顾明玥穿着墨绿色长裙，裙摆沾着暗红的血迹。三年前祭日宴的画面在眼前闪现——她站在楼梯上，看着族老们把毒酒递到父亲面前。
"你真了解他吗？"两个顾明玥同时开口，声音重叠在一起。
空气中有细微的碎裂声，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崩塌。我看见顾明玥后退半步，眼神闪烁不定。她握紧弟弟的手，指节泛白。
玄冥的幻影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魔王殿的废墟。我看见自己坐在王座上，浑身是血。玄冥跪在阶下，手中握着染血的匕首。
"为什么？"我嘶吼着质问。喉咙里涌上腥甜，魔纹灼烧着皮肉，疼痛让我几乎站立不稳。
玄冥抬起头，嘴角咧开诡异的弧度："因为你挡住了我们的路。"
画面一转，我看见顾家先祖跪在祭坛前。他们颤抖的手签下血契，猩红的字迹在羊皮纸上蔓延。那个画面如此清晰，就像是昨天发生的一样。
"这不可能..."顾明玥踉跄后退，撞到石柱上。她伸手扶住墙壁，指尖抚过血色符文，"我们顾家怎么会..."
我深吸一口气，任由魔焰焚身。手掌穿透幻影胸口，黑雾瞬间消散。阵法中心显现出我的旧名"苍夜"，三个字在地面闪烁着幽光。
地面开始震动，尘埃簌簌落下。一道石门缓缓开启，阴冷的风从门缝里吹进来。顾明玥死死盯着那三个字，嘴唇微微颤抖。
"这...这不可能..."她摇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林管家不是说过...说过不会伤害顾家任何人吗？"
我转身面对她，想要解释什么，却发现喉咙干涩得说不出话。魔纹在皮肤下游走，刺痛让我难以集中精神。
玄冥最后的笑声在耳边回荡："你以为自己真是无辜的受害者？"
石门完全敞开，黑暗中传来低沉的呢喃。那声音似曾相识，却又格外陌生。我看见自己的倒影在石壁上晃动，模糊不清。
顾明玥突然抓住我的衣袖："等等！"
她的眼神里既有恐惧，又有一丝挣扎。我想起三年前那个雨夜，她也是这样抓着弟弟的手。那时的她，同样在恐惧与依赖之间摇摆不定。
"告诉我真相，"她的声音颤抖，"你到底是谁？"
我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脑海中闪过零碎的画面——猩红的契约书，祭坛上的血光，还有...一双握着笔的手。
那是我的手。
记忆的碎片突然变得清晰。我看见自己签下血契，看着顾家先祖跪拜。所有的一切都在告诉我一个残酷的事实：我不仅是受害者，更是这场阴谋的参与者。
石门后的呢喃声越来越近。我能感觉到黑暗中有什么东西在蠢动。顾明玥的呼吸变得急促，她似乎也察觉到了异常。
"快走！"我转身推了姐弟俩一把，"这里危险！"
顾明玥没有移动，反而抓紧了我的衣袖："你要去哪？"
我回头看了她一眼，眼神坚定："去弄清楚真相。"
她的眼泪终于落下，顺着脸颊滑进衣领。那滴泪落在我的手背上，冰冷刺骨。我想起很久以前，也曾见过她流泪。那时的我，还只是个忠心的管家。
"别丢下我们..."她的声音哽咽。
我轻轻掰开她的手指："不会的。"
转身踏入石门，身后传来脚步声。我知道他们会跟上来。就像三年前逃亡时一样，无论多危险，他们都紧紧跟着我。
黑暗中，那道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你终于想起来了？"
我停下脚步，瞳孔骤缩。记忆中的画面越发清晰——我亲手签下血契，看着顾家先祖跪拜，听着他们承诺效忠。
原来，我才是真正的背叛者。
\[未完待续\]石门后的黑暗像活物般蠕动。我迈出一步，脚下的石阶发出细微的碎裂声。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顾明玥和她弟弟追了上来。
"等等！"她的声音在发抖，但还是抓住了我的衣袖，"别进去..."
我停下脚步。空气里的腐朽味更浓了，混着某种铁锈般的气息。石壁上的影子在火光中扭曲，像是被什么东西拉扯着。
"你不该来的。"那个声音再次响起，低沉而沙哑，仿佛从地底传来。
顾明玥突然松开手，后退半步。她盯着我的脸，眼神里透着恐惧："你...你听到了吗？"
我知道她指的是什么。那声音太熟悉了，熟悉得让人脊背发凉。就像千年前在魔王殿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快离开这里。"我转身对她弟弟说。男孩死死抓着姐姐的手，指节发白。
玄冥的幻影突然从黑暗中浮现。他站在石阶尽头，手中握着一把匕首。刀刃上还沾着暗红的血迹。
"你以为逃得掉吗？"他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当年你选择了这条路，现在也一样。"
我向前一步，魔纹在皮肤下游走。疼痛让我几乎站立不稳，但我还是握紧了拳头。
"够了。"我的声音比想象中冷静，"你到底想要什么？"
玄冥没有回答。他的身影开始扭曲，变成无数个重叠的幻影。每个幻影都露出相同的笑容，异口同声地说："你想知道真相，不是吗？"
石壁上的影子突然活了过来。它们沿着墙壁蔓延，缠绕上我的手腕。冰冷的触感让我浑身一颤。
"住手！"顾明玥冲上前，试图拉开那些影子。但她穿过了幻影，重重撞在石壁上。
玄冥的笑声在耳边回荡："你以为自己真是无辜的受害者？"
我咬紧牙关，任由魔焰焚身。手掌穿透幻影胸口，黑雾瞬间消散。空气中传来细微的碎裂声，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崩塌。
地面开始震动，尘埃簌簌落下。一道暗门缓缓开启，阴冷的风从门缝里吹进来。顾明玥踉跄后退，撞到石柱上。
"这...这不可能..."她摇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林管家不是说过...说过不会伤害顾家任何人吗？"
我想解释什么，却发现喉咙干涩得说不出话。魔纹在皮肤下游走，刺痛让我难以集中精神。
玄冥最后的笑声在耳边回荡："你以为自己真是无辜的受害者？"
暗门完全敞开，黑暗中传来低沉的呢喃。那声音似曾相识，却又格外陌生。我看见自己的倒影在石壁上晃动，模糊不清。
顾明玥突然抓住我的衣袖："等等！"
她的眼神里既有恐惧，又有一丝挣扎。我想起三年前那个雨夜，她也是这样抓着弟弟的手。那时的她，同样在恐惧与依赖之间摇摆不定。
"告诉我真相，"她的声音颤抖，"你到底是谁？"
我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脑海中闪过零碎的画面——猩红的契约书，祭坛上的血光，还有...一双握着笔的手。
那是我的手。
记忆的碎片突然变得清晰。我看见自己签下血契，看着顾家先祖跪拜。所有的一切都在告诉我一个残酷的事实：我不仅是受害者，更是这场阴谋的参与者。
暗门后的呢喃声越来越近。我能感觉到黑暗中有什么东西在蠢动。顾明玥的呼吸变得急促，她似乎也察觉到了异常。
"快走！"我转身推了姐弟俩一把，"这里危险！"
顾明玥没有移动，反而抓紧了我的衣袖："你要去哪？"
我回头看了她一眼，眼神坚定："去弄清楚真相。"
她的眼泪终于落下，顺着脸颊滑进衣领。那滴泪落在我的手背上，冰冷刺骨。我想起很久以前，也曾见过她流泪。那时的我，还只是个忠心的管家。
"别丢下我们..."她的声音哽咽。
我轻轻掰开她的手指："不会的。"
转身踏入暗门，身后传来脚步声。我知道他们会跟上来。就像三年前逃亡时一样，无论多危险，他们都紧紧跟着我。
黑暗中，那道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你终于想起来了？"
我停下脚步，瞳孔骤缩。记忆中的画面越发清晰——我亲手签下血契，看着顾家先祖跪拜，听着他们承诺效忠。
原来，我才是真正的背叛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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