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渐浓时,祁羽瑶的散文集加印了第三次。出版社特意在简岁源的书店办了场小型分享会,来的多是熟客和相熟的朋友。
她坐在靠窗的位置,面前摆着话筒,晨梦羽就坐在第一排,手里捧着她的书,眼神专注得像在看什么稀世珍宝。南严卿和程年坐在角落的沙发上,一人捧着一杯茶,偶尔低声说几句话;简岁源忙着给客人递书签,岁亓岚站在他身边,帮他整理散落的宣传页,两人时不时对视一笑;慕忆涵带着江小骨坐在后排,小骨手里拿着本绘本,却总忍不住探头看祁羽瑶,眼里满是崇拜。
分享会很轻松,没有太多客套话。祁羽瑶读了书中写晨梦媛羽的那段文字,说到他第一次在巷口等她,手里捧着本被雨水打湿的诗集,台下忽然响起一阵轻笑。
“所以晨小姐当时是故意的吗?”有读者好奇地问。
晨梦羽站起身,接过话筒,语气认真:“是。那天特意查了天气预报,知道会下雨,想着说不定能有机会送她回家。”
祁羽瑶红了脸,台下的笑声更响了。
散场后,大家留在书店帮忙收拾。暮色透过玻璃窗漫进来,给书架镀上一层暖黄的光。简岁源忽然提议:“下周去郊外秋游吧?听说那边的枫叶红了,正好烤红薯。”
“好啊好啊!”江小骨第一个举手赞成,“我要带风筝!”
“我负责带烤炉。”程年接话,转头看向南严卿,“你把那瓶桂花酒带上?”
南严卿点头:“可以。”
***秋游那天,天气格外好。阳光透过枫叶的缝隙洒下来,落在地上像铺了层碎金。程年和晨梦羽在空地上搭烤炉,简岁源被岁亓岚指挥着捡枯枝,姜曦妍跟茗苑举着相机四处拍照,慕忆涵带着小骨放风筝,风筝飞得很高,线轴在小骨手里转得飞快。
祁羽瑶和南严卿坐在野餐垫上,看着远处打闹的人群,忽然笑了:“好像很久没这样热闹过了。”
“嗯。”南严卿的目光落在程年身上——她正笨手笨脚地往烤炉里添碳,被烟灰呛得直咳嗽,“以前总觉得日子过得急,现在才发现,慢下来挺好。”
她最近已经从南家的事务里抽出身,和程年合伙开了家小型建筑工作室,接一些自己喜欢的项目,日子过得简单而充实。
“小骨快放寒假了,”祁羽瑶想起什么,“要不要带她去南方住阵子?院子里的桂花应该还没落尽。”
“她早就盼着了。”南严卿笑了笑,“昨天还跟我说,想念祁姐姐做的桂花糕。”
不远处,程年终于生好了火,举着烤好的第一个红薯朝南严卿喊:“过来尝尝!”
南严卿站起身,走过去接过红薯,自然地剥掉焦皮,递回给他一半。两人并肩站在枫树下,阳光落在他们身上,影子被拉得很长,像幅安静的画。
***傍晚准备返程时,江小骨忽然指着远处的山坡喊:“看!有星星!”
大家抬头望去,天边果然缀着几颗早亮的星。风里带着烤红薯的甜香和枫叶的清冽,混在一起,是独属于这个秋天的味道。
回程的车上,小骨靠在慕忆涵怀里睡着了,嘴角还沾着点红薯渣。简岁源和岁亓岚坐在副驾驶,低声聊着书店的新活动;后座上,晨梦羽握着祁羽瑶的手,指尖在她手背上轻轻画着圈。
“累了吗?”他轻声问。
“有点。”祁羽瑶靠在他肩上,“但很开心。”
“我也是。”晨梦羽低头,在她发顶印下一个轻吻,“羽瑶,你看,我们现在这样,真好。”
是啊,真好。没有了曾经的阻碍与试探,没有了藏在心底的犹豫与不安,只剩下寻常日子里的踏实与温暖。是清晨一起醒来,厨房里飘着粥香;是傍晚并肩散步,巷子里的路灯拉长身影;是朋友围坐在一起,笑着闹着,把时光过成一首简单的歌。
车窗外的风景缓缓向后退去,月光透过车窗照进来,落在每个人的脸上。祁羽瑶闭上眼睛,听着车厢里低低的笑语声,忽然觉得,幸福从来都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而是藏在这些细碎的时光里——是身边人的温度,是朋友的陪伴,是每一个平凡却安稳的瞬间。
就像此刻,车在前行,爱也在前行,朝着更长远的岁月里,慢慢走去。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