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真源的金属手指在控制台上敲出一串火花。
"它们在朝北移动。"他的声音依然带着那种诡异的双重音效，像信号不良的收音机，"不是来追我们的——是去集合。"
熔炉的堡垒监控屏幕上，小雨的身影已经消失。成群的收割者像听到召唤的士兵，整齐地转身离开，合金骨骼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只有三个穿防化服的还留在原地，机械地撞击着大门。
贺峻霖看着张真源的右臂——那已经不是人类的手臂了。液态金属在皮下流动，随着呼吸微微起伏，像某种活物。
"核心在旧城区的防空洞。"张真源突然抬头，瞳孔收缩成针尖大小，"博士在那里休眠。"
熔炉的狙击枪管微微发烫。她往弹匣里压入三发特制子弹，弹头上刻着**☠**的凹痕："你们现在走还来得及。"
"然后呢？"丁程鑫用绷带缠紧斧柄，"等它们把全人类变成零件？"
堡垒突然剧烈震动，天花板簌簌落下铁锈。监控画面里，留守的三个收割者开始用机械臂切割大门，火花四溅。
严浩翔把电脑塞进背包："地下通道在哪？"
熔炉踢开墙角的一块钢板，露出向下的阶梯："走到尽头左转，能通到废弃地铁站。"她顿了顿，"别碰墙上的蓝苔藓，那东西会吃金属。"
刘耀文最后一个钻进地道，回头看了眼熔炉："你不走？"
女人把护目镜推回鼻梁上，左眼的核能蓝光透过镜片闪烁："总得有人放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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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道里的空气像凝固的机油。
贺峻霖打头阵，手电筒光束扫过墙壁上密密麻麻的刻痕——全是数字和日期，有些已经氧化发黑。
"第七行动组的记录。"严浩翔用手机拍下，"他们在标记感染范围。"
宋亚轩突然踉跄了一下，捂住耳朵："有声音……像生锈的齿轮在转……"
张真源停下脚步，金属手臂碰触潮湿的墙壁："是水泵。旧地铁站的排水系统还在运作。"
马嘉祺检查着医药包里所剩无几的药品："你的手臂有知觉吗？"
"能感觉到温度，没有痛觉。"张真源活动着银色的手指，"但它在……生长。"
地道尽头是一扇锈死的铁门。丁程鑫用消防斧劈开锁链时，门后涌出一股带着铁腥味的风。
贺峻霖的手电筒照亮了空旷的地铁站台。铁轨早已锈蚀，但轨道中央躺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东西——
一具穿着白大褂的干尸，胸口插着把手术刀。干尸手里攥着本笔记，封面上用血写着：终止协议
"是林战的字迹。"严浩翔蹲下身，"他来过这里。"
干尸旁边的轨道上，整整齐齐排列着十七个玻璃培养罐。每个罐子里都漂浮着残缺的孩童躯体，连接着蛛网般的电缆。第十七个罐子是空的，标签上写着：小雨-认知干扰型
贺峻霖突然明白了。
自动门第十三次开合时，那个女人手腕上的住院带——Day 0 Patient 17
这不是编号。
是倒计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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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铁隧道深处传来机械运转的嗡鸣。
张真源的金属手臂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它醒了。"
轨道尽头的黑暗里，亮起一双银色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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