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务室的消毒水味混着窗外飘来的桂花香,杨博文盯着膝盖上缠着的纱布发呆。
摔在终点线前的最后一刻,他下意识用手撑地,掌心擦破了一片,校医给他涂碘伏时疼得他直抽气。
“下次小心点。”校医收拾着药箱,“还好没伤到骨头。”
杨博文点点头,目光却不自觉地往门口瞟。
——左奇函刚才跟着她来了医务室,却只是沉默地站在门外,直到校医开始给她包扎,他才转身离开。
杨博文低头看着掌心,那里还残留着他递来的纸巾触感,浅蓝色的,带着淡淡的墨水香。
“对了,这个给你。”校医突然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刚才那个高个子男生让我转交的。”
杨博文一怔,接过信封。
牛皮纸的信封很薄,里面只有一张对折的便签纸。他小心翼翼地展开,上面是一行锋利干净的字迹——
“今天的你,很好看。——7”
他的指尖微微发抖。
七个字。
简简单单,却像是一颗石子突然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杨博文盯着那个“7”,突然想起很多细节——
图书馆第七排的书架,第七号跑道,他每周三下午四点十五分准时出现在理科区,还有那把伞柄上刻着“7路车,第七站,18:07”的折叠伞。
——这个数字,对他而言,到底意味着什么?
窗外传来放学的铃声,杨博文把纸条小心翼翼地夹进课本里。起身时,他发现医务室的玻璃窗上倒映出自己的脸——
嘴角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悄悄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