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令》的拍摄进入尾声,剧组的氛围像酿到恰到好处的酒,既带着杀青前的忙碌,又藏着对彼此的不舍。林溪刚拍完凌霜最悲壮的一场戏——为了保护萧策,胸口被宇文拓的暗器划伤,倒在血泊里还紧攥着证据,收工时眼睛都是红的。
“溪溪,有个好消息!”岳雨婷的电话打进来,语气雀跃,“蔡徐坤团队联系我,说他新歌要拍支剧情向MV,想邀请你去拍点幕后花絮,顺便客串个几秒的镜头,你有空吗?”
蔡徐坤是顶流歌手,他的新歌MV向来是业内焦点。林溪愣了愣:“我去合适吗?我又不会唱歌。”
“他们就是看中你最近的热度和镜头感!”岳雨婷急道,“说是MV里有段‘江湖恩怨’的剧情,想让你帮忙拍点动作设计的幕后,也算给《长安令》造势,双赢啊!”
林溪想了想,确实能增加曝光,还能赚笔外快,便应了下来:“行,哪天?我调个空。”
拍摄定在两天后的下午,地点是郊区的摄影棚。蔡徐坤的新歌叫《光影》,MV剧情讲的是舞者在明暗交替的世界里寻找自我,和林溪的“凌霜”有种莫名的呼应。
林溪到的时候,蔡徐坤正在拍主镜头。他穿着黑色纱质衬衫,在追光下跳舞,肢体的张力和眼神里的迷茫完美契合歌词,连见惯了古装戏的林溪都忍不住感叹:“顶流果然是顶流,这表现力绝了。”
轮到拍她参与的“幕后花絮”时,出了点小状况。MV里有段“舞者在镜子迷宫里挣扎”的戏,灯光师调了半天,要么是镜子反光太刺眼,要么是阴影太重,看不清演员的表情,导演急得直挠头:“再暗点就没层次了,再亮点又像恐怖片,怎么就找不到那个平衡点?”
蔡徐坤休息时看到这一幕,也皱起了眉:“重点是‘挣扎’,光影得跟着情绪走,现在太僵了。”
林溪站在监视器旁,看着画面里混沌的明暗,忽然想起拍《长安令》夜戏时的打光——张导总说“让光追着人走,别让人追着光跑”。她犹豫了一下,走到灯光师旁边,指着其中一盏聚光灯:“师傅,能不能把这盏灯往左转三十度?让光刚好切在镜子的棱上,形成条明暗交界线。”
灯光师愣了愣,不太信一个演员能懂打光,但看导演没反对,还是照做了。
“再把亮度调低百分之十,”林溪又说,“阴影里留点微光,像月光透过树叶的感觉——主角不是在‘被困’,是在‘找光’,阴影里得藏着希望。”
她的语气笃定,眼神专注地盯着镜子里的光影变化,侧脸在棚灯的照射下,线条清晰得像幅素描。蔡徐坤走过来,站在她身后,看着她指挥灯光师调整角度,看着她偶尔伸手比划“这里暗一点”“那里亮一点”,看着她眼里闪烁的、对画面的绝对掌控力,忽然觉得这个场景比MV本身更有张力。
“试试!”林溪退到监视器旁,对导演说。
重新开拍,镜头里的镜子迷宫瞬间有了灵魂——明暗交界线像道无形的墙,主角在光影里穿梭时,脸上一半亮一半暗,阴影里果然藏着细碎的微光,既透着挣扎的迷茫,又藏着不放弃的韧劲。
“完美!”导演猛地拍大腿,“就是这个感觉!林溪可以啊,比我们灯光指导还懂!”
灯光师也服了,冲林溪竖大拇指:“姑娘,你这眼睛是自带量角器啊!”
林溪笑着摆手:“瞎猫碰上死耗子,以前拍夜戏看张导调过几次,记了点皮毛。”
“这可不是皮毛。”蔡徐坤走过来,手里拿着瓶未开封的水,递给她时,眼神里的欣赏毫不掩饰,“对光影的敏感度,比很多专业后期都强。”
他顿了顿,半开玩笑地说:“林溪,你这掌控力,不当导演可惜了。”
林溪接过水,拧开瓶盖喝了一口,闻言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谢谢坤哥抬举!不过嘛,我现在的目标是先当个富婆——有钱了想拍啥拍啥,想怎么调光就怎么调光,不用看人脸色。”
她的坦诚带着点孩子气的直白,逗得蔡徐坤笑出声:“有道理,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我支持你搞钱。”
两人相视而笑,棚里的气氛瞬间轻松下来。蔡徐坤的经纪人在旁边笑着说:“早知道林溪老师这么懂画面,就该请你来当MV顾问,省得我们调一下午光。”
“顾问就不用了,”林溪笑着说,“要是以后坤哥拍古装戏,我可以帮忙设计动作,友情价。”
“一言为定。”蔡徐坤点头,眼里的笑意更深了。
拍摄结束后,蔡徐坤让助理给林溪送了套限量版的摄影器材:“谢礼,算是请你当‘临时灯光指导’的报酬。”
“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林溪连忙推辞。
“拿着吧,”蔡徐坤说,“以后你当导演拍处女作,说不定用得上——到时候记得请我客串。”
林溪看着他真诚的眼睛,只好收下:“那我先谢谢坤哥了,以后有需要我的地方,随叫随到。”
回去的路上,林溪摸着那套沉甸甸的器材,心里有点热。从《暗涌》的新人,到《长安令》被认可的演员,再到现在被蔡徐坤夸“能当导演”,她好像真的在一点点往前走,靠的不是运气,是那些熬夜琢磨的剧本,是那些反复练习的动作,是那些对画面、对光影的较真。
手机响了,是岳雨婷:“怎么样怎么样?见到蔡徐坤了吗?他是不是本人比镜头还帅?”
“帅,”林溪笑着说,“而且他说我有当导演的潜力。”
“我就知道!”岳雨婷在电话那头尖叫,“我的溪溪就是全能!以后当了大导演,可别忘了带我!”
“放心,副导演的位置给你留着。”林溪打趣道。
挂了电话,车窗外的路灯连成一串流动的光,像MV里那条明暗交界线。林溪看着窗外,忽然觉得“当富婆”和“当导演”或许不冲突——搞钱是为了有底气做自己想做的事,而对镜头、对故事的热爱,会推着她一直往前走。
回到《长安令》剧组时,已经是深夜。林溪路过摄影棚,看到陈添祥还在和张导讨论最后几场戏的灯光。她想起下午调灯的事,忍不住走过去:“张导,陈老师,我刚才在别的棚,学到个打光技巧,或许对咱们夜戏有用……”
她站在灯光图前,比划着“明暗交界线”“阴影留微光”,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像个刚发现新大陆的孩子。
张导听得眼睛发亮:“这主意好!就这么调!”
陈添祥看着她手舞足蹈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他发现林溪身上总有种魔力,不管是演戏、画画、剪辑,还是现在聊打光,只要是她热爱的事,她眼里就会发光——那光比任何聚光灯都亮,能照亮周围的人。
或许,这就是她能从《暗涌》的小配角,走到今天的原因。
林溪讲完打光技巧,抬头撞见陈添祥的目光,脸颊有点发烫:“我是不是……说得太多了?”
“没有,”陈添祥摇头,语气里带着难得的温和,“说得很好,比灯光师专业。”
这句认可,比蔡徐坤的“当导演可惜了”更让林溪开心。她笑着低下头,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烘烘的。
夜色渐深,《长安令》的摄影棚还亮着灯。林溪知道,属于她的“光影”故事,还在继续——不管是当演员,当后期,还是未来可能的“导演”,只要眼里有光,心里有热爱,就一定能在自己的世界里,找到最完美的明暗交界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