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令》的路演来到叶浩然的家乡城市，他特意推了两个通告，捧着一束向日葵出现在后台。“我们的大明星林溪，欢迎来我的地盘。”他把花塞给她，眼神扫过旁边正在看台本的陈添祥，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试探。
林溪接过花，笑靥如花：“刚下飞机就被你堵着，叶老师这排面够大。”
叶浩然跟着笑，视线却在两人之间打了个转。陈添祥的台本上，有几处用红笔圈出的重点，旁边标着“林溪可能接不住的梗”；而林溪手里的保温杯，是上次陈添祥在直播里说“她胃不好”后，品牌方特意送的定制款。
这些细节像细密的针，轻轻扎在叶浩然心上。他是第一个喊林溪“兄弟”的人，是在她被全网黑时第一个跳出来护着她的人，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和陈添祥之间，多了种他插不进去的气场。
路演开始前，主持人拉着三人对流程。提到“剧中最遗憾的情节”，叶浩然还在想该说萧策没能和凌霜并肩到最后，林溪已经看向陈添祥：“应该是宇文拓最后那句没说出口的‘对不起’吧？”
陈添祥几乎同时点头：“也是凌霜没能等到的‘真相’。”
两人一唱一和，连语气里的惋惜都如出一辙。叶浩然看着他们交缠的视线，突然觉得自己像个局外人，手里的台本都变得沉甸甸的。
“你俩这默契，不去说相声可惜了。”他笑着打圆场，声音却比平时高了半度。
林溪没听出他语气里的失落，还笑着拍他肩膀：“那你当我们的捧哏？” 动作自然得像从前无数次那样，可叶浩然却清晰地感觉到，她的指尖在触到他衣服时，比平时轻了半分。
路演进行到互动环节，有粉丝举着“祥凌CP”的灯牌问：“陈老师和林溪老师私下会像朋友一样聊天吗？”
陈添祥看了林溪一眼，答得很巧妙：“会聊角色，也会聊……下次该谁请吃饭。”
林溪接话：“上次杂志拍摄他欠我的奶茶还没还，必须记着。”
两人相视一笑，眼里的熟稔藏都藏不住。台下的叶浩然看着这一幕，端起水杯喝了口，水有点烫，却没烫过心里那点说不清的涩。
他不是没察觉林溪的变化。以前她遇到难题会第一时间找他吐槽，现在却会先看陈添祥的眼色；以前她总爱拉着他熬夜打游戏，现在却会说“陈老师说熬夜对皮肤不好”。这些变化细微得像尘埃，却在他心里积成了山。
路演结束后，叶浩然约林溪吃夜宵。烧烤摊的烟火气里，他开了瓶啤酒，状似随意地问：“你跟陈添祥……现在算和解了？”
“算吧。”林溪咬着烤串，含糊不清地说，“其实他那人挺好的，就是嘴硬，上次争执也是为我好。”
“嗯，他是挺好的。”叶浩然灌了口啤酒，泡沫沾在嘴角，“圈内都说他护短，以前还以为是谣言，现在信了。” 他说得坦荡，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林溪没听出他话里的深意，还在兴致勃勃地讲宣传期的趣事：“你是没看见，上次直播他帮我挡酒的样子，跟宇文拓护着凌霜似的，弹幕都疯了。”
叶浩然看着她眼里闪烁的光，那是提起陈添祥时独有的神采，不像说“兄弟”，倒像在说个很特别的人。他忽然笑了，笑得比谁都爽朗：“那挺好，有人护着你，我也放心。”
这句话像根线，轻轻勒了他一下，却也让他彻底想通了。他喜欢看林溪笑，喜欢看她被认可，不管这份认可来自谁，只要她开心就好。至于那些没说出口的心思，就当是青春里一场无声的暗恋，藏着就好。
“对了，”叶浩然换了个话题，语气轻松起来，“我下部戏是个悬疑片，有个女二号挺适合你，敢不敢来挑战？”
林溪眼睛一亮：“悬疑片？什么角色？”
“一个亦正亦邪的心理医生，”叶浩然挑眉，“比凌霜还复杂，你肯定喜欢。”
“接了！”林溪拍板，“不过说好了，片酬得给够，我还等着当富婆呢。”
“没问题，”叶浩然笑着举杯，“预祝我们‘兄弟’再次合作成功。”
碰杯的瞬间，啤酒的泡沫溅在林溪手上，她像以前一样没好气地擦他胳膊上：“小心点！”
叶浩然看着她鲜活的样子，心里最后一点涩也散了。他知道，有些距离是注定的，但能以朋友的身份陪着她往前走，看着她从跑龙套的小透明，变成现在闪闪发光的实力派，也挺好的。
送林溪回酒店时，陈添祥的车正停在楼下。他倚在车门边，手里拿着林溪落下的台本。看到他们过来，他的目光在叶浩然搭在林溪肩上的手上顿了顿，又很快移开。
“你的东西。”陈添祥把台本递给林溪，语气平静。
“谢谢陈老师。”林溪接过台本，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像有微弱的电流窜过。
叶浩然看着这一幕，笑着挥手：“我先走了，你们聊。” 他转身的背影潇洒，没回头。
车里，助理忍不住问：“哥，你就这么放弃了？”
叶浩然望着窗外掠过的霓虹，笑得释然：“什么放弃不放弃的，她开心就好。再说了，我可是她的‘首席男闺蜜’，这位置谁也抢不走。”
他打开手机，给林溪发了条消息：“好好休息，别想太多，有事随时找我。” 然后把聊天框顶置，像守护着一个珍贵的秘密。
有些感情，不必说破，不必拥有，能远远看着她发光，也是一种幸运。叶浩然想，他会是林溪最坚固的后盾，以朋友的名义，很久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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