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考成绩出来那天，办公室里的气氛格外凝重。江砚的名字依旧在榜单末尾，甚至比上次还降了几分。李老师把他叫到办公室，谈了整整一节课。
苏晚去办公室交作业时，正好听见里面传来争执声。
"江砚，你就不能端正点态度吗？你爸妈把你转到这里来，是希望你能好好读书，不是让你继续混日子的！"李老师的声音带着恨铁不成钢的怒气。
"读书有什么用？"江砚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股莫名的尖锐，"我这样的人，读再多书也成不了你们眼里的好学生。"
"你这是什么话！"
苏晚没敢多听，放下作业就快步离开了。她心里有点闷，想起江砚手腕上的疤，想起他放在她桌上的暖宝宝，又想起他那糟糕的成绩单，总觉得这个人像一团迷雾，看不清，也猜不透。
那天下午的体育课，自由活动时，几个男生围在篮球架下打球，江砚也在其中。他动作很灵活，投篮很准，每次进球都会引来一阵欢呼。苏晚和几个女生坐在操场边的看台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你看江砚，球打得真好啊。"旁边的女生感叹道。
"可惜了，学习那么差。"另一个人接话。
苏晚没说话，只是看着球场上那个跳跃、奔跑的身影。阳光洒在他身上，汗水顺着他的下颌线滑落，落在锁骨处，闪着晶莹的光。他脸上带着笑，是那种很纯粹的、毫无防备的笑，和平时那副疏离的样子判若两人。
就在这时，意外发生了。江砚跳起来抢篮板时，被身后的男生推了一把，重重地摔在地上，胳膊肘擦破了一大块皮，渗出血来。
围观看球的人都惊呼起来，推人的男生慌了神，连忙道歉。江砚从地上爬起来，没看那个男生，只是皱着眉看了看自己流血的胳膊，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苏晚的心猛地提了一下。她见过他打架的样子，虽然只是远远瞥过一眼，但那股狠劲让人胆寒。
就在她以为一场冲突在所难免时，江砚却只是拍了拍身上的灰，捡起地上的篮球，扔给了那个男生，转身往教学楼走去。他的背影依旧挺拔，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落寞。
苏晚犹豫了一下，从书包里翻出创可贴和碘伏，快步跟了上去。
"江砚，等一下。"
江砚停下脚步，回头看她，眼里带着点惊讶。
苏晚走到他面前，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他："你的胳膊，处理一下吧。"
江砚低头看了看自己流血的胳膊，又看了看苏晚手里的碘伏和创可贴，沉默了几秒，接了过去。
"谢谢。"他低声说。
"不客气。"苏晚笑了笑，"以后打球小心点。"
江砚没说话，转身走进了教学楼。
苏晚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她总觉得，江砚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冷漠，他只是把自己藏得太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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