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刚拐过街角,陈默的手机突然“叮
咚”响了一声,是苏母发来的微信:【项链摘了吗? 你爸刚偷偷跟我念叨,说星星吊坠打磨得挺光滑,不像糊弄人的】。她举着手机给林薇看,笑得肩膀直颤:“你看你看!我爸就是口是心非!”
林薇扫了眼屏幕,嘴角弯了弯:“看来星星项链没白戴。”她打了把方向盘,车子平稳地汇入车流,“不过下周的家族晚宴,可没这么好应付。陆泽言的爷爷是老派商人,最讲究规矩,上次陆泽言带助理去见他,就因为助理染了蓝头发,被他念叨了半小时‘不务正业’。”
陈默瞬间垮了脸:“那我穿什么啊?总不能裹成粽子去吧?”她低头瞅了瞅自己的破洞牛仔裤,又摸了摸头发上的小卷毛,“要不我现在去染个黑头发?”“别折腾了。”林薇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陆泽言的姑姑去年穿旗袍去赴宴,被爷爷夸‘端庄得体’,但他表妹穿汉服去,又被说‘装腔作势’。说白了,他老人家看的不是衣服,是态度。”
陈默托着下巴叹气:“态度?什么态度啊?难道要我端着茶杯跟他们讨论股市行情?
正说着,林薇的手机响了,是张特助发来的消息,附带一个文档:[陆总,这是陆家长辈的喜好禁忌表,我连夜整理的!比如二伯公讨厌别人说他发际线高,三姑婆最宝贝她的宠物狗,谁夸狗可爱她能聊半小时.…]
陈默凑过去抢过手机翻看起来,越看越头疼:“我的天,这比考试划重点还复杂!二伯公发际线高不能提,四叔公做生意赔过钱不能提,连小侄子上次打碎过爷爷的古董花瓶都得记着?”林薇把车停在路边等红灯,指尖在方向盘上敲了敲:“重点记三个就行:爷爷最看
重‘家族脸面’,姑姑最关心‘陆泽言啥时候生孩子’,表妹最嫉妒‘陆泽言对苏清媛
”
好’。
陈默眨眨眼:“那对付他们的秘诀是?”
“对爷爷装乖,对姑姑打太极,对表妹……”林薇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秀恩爱,往死里秀。
红灯跳成绿灯,车子缓缓启动,陈默突
然“嗷”了一声:“我想起个事!上次家庭聚会,表妹故意把红酒洒在我裙子上,还假惺惺地道歉,陆泽言当时直接把外套脱下来给我裹上,说‘我未婚妻穿什么都好看,不用你操心’!”
林薇挑眉:“原主记忆里的?”
“对啊!”陈默拍着大腿,“当时表妹脸都绿了! 要不这次我们故技重施?你也给我来句霸气宣言?”“可以。”林薇点头,突然话锋一转,“但你得先练会微笑点头,别表妹一开口你就想翻白眼一-上次你爸生日宴,你翻的白眼差点把吊灯瞪下来。”
陈默心虚地挠挠头:“那不是她先说我项链俗气嘛……”
回到公寓时,客厅的落地窗映着城市的灯火,林薇刚把包放下,就看到茶几上放着个丝绒盒子,是陆泽言的助理下午送过来的。打开一看,里面躺着条珍珠手链,衬得盒子里的卡片格外显眼:【陆总叮嘱,下周晚宴穿浅色礼服更合适,配这条手链低调又得体 -一张特助敬上】。
陈默凑过来看了眼,啧啧称奇:“张特助真是当代端水大师!又懂你心思又懂长辈喜好。”她拿起手链往手腕上一套,对着镜子转了两圈,“哎,你说陆泽言本人知道我们在帮他应付这些吗?”林薇靠在沙发上,指尖划过手机屏幕里陆家长辈的合照,照片里的陆泽言穿着西装,面无表情地站在爷爷身边,侧脸线条冷硬。她沉默片刻:“他大概正忙着处理项目终止的烂摊子,没空管这些。”
话音刚落,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个加密号码,林薇接起电话,那边传来陆泽言略带沙哑的声音:“项链戴了?”
“戴了,你岳父很满意。”林薇言简意
赅,“不过你昨晚在酒吧抢话筒的事被你岳父听见了,我说是陪苏清媛参加朋友派对。”
电话那头顿了顿,似乎在回忆:“我没抢话筒,是抢了调酒师的摇酒壶,他们说摇出的泡沫像星星。’
林薇:“……”果然比张特助说的还离谱。
陈默在旁边竖着耳朵听,突然对着话筒
喊:“陆总!下周家族晚宴救命啊!你表妹肯定又要刁难我!陆泽言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点无
奈:“她要是敢欺负你,就把她去年偷偷买限量包刷我副卡的事告诉三姑婆。”
陈默眼睛一亮:“高!实在是高!”
挂了电话,林薇看着陈默兴奋的样子,突然说:“其实你不用这么紧张,陆泽言既然敢让你替苏清媛出席,说明他早就把后路铺好了。”她指了指手链盒子,“连配饰都给你准备好了,显然是算准了我们应付不来。’
陈默把玩着手链,突然叹了口气:“说真的,我有时候挺羡慕苏清媛的,有这么个人替她挡着风雨。”她抬头看向林薇,“你说我们俩,一个替她应付娘家,一个替她应付婆家,算不算最佳替身组合?”
林薇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屏幕上正放着老电影,女主角穿着礼服在晚宴上从容周旋。她淡淡开口:“算。但别忘了,我们也是在替自己找活路--你总不想被你爸逼着去相亲,我也不想刚接手公司就被陆家长辈拆台吧?”陈默噗嗤笑了:“也是!那就让我们为了共同的目标,下周一起‘演’出水
平,‘演’出风格!”她举起手链对着灯光晃了晃,珍珠折射出细碎的光,像撒了把星星在手腕上,“对了,明天陪我去买礼服呗?总不能真穿亮片裙吧?”
林薇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忽然觉得这场荒唐的扮演游戏,好像确实多了点不一样的滋味。她点头:“可以,但不许买带钻的,你岳父说了,花里胡哨不能当饭吃。’
“知道啦!”陈默蹦起来往卧室跑,“我去翻时尚杂志做功课!争取下周惊艳全场,让你那表妹嫉妒到原地爆炸!’
客厅里只剩下林薇,她拿起那条珍珠手链,指尖轻轻拂过圆润的珍珠。窗外的霓虹透过玻璃照进来,在手链上投下流动的光影,像极了苏家门口那盏暖黄的灯。她忽然想起陈默刚才的话--演着演着,会不会真成了苏清媛和陆泽言?手机屏幕亮起,是张特助发来的消息:【陆总说,下周晚宴他会尽量赶回来,让您别太紧张。
林薇看着消息,指尖在屏幕上停顿片刻,回了两个字:【放心。]
反正不管演到什么时候,先活过下周三再说。她放下手机,起身去给陈默热牛奶,心里却莫名笃定--这场戏,他们一定能演好。毕竟,她们现在是彼此唯一的“最佳拍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