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来,迹部身体力行地体会了什么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但看到为了喊医生,而屈服于他。迹部又感觉到自损的八百,瞬间被治愈了。
迹部站起身,靠近床上的人。
祝遥眼睛一瞪,身子往后挪靠着床头拉被子捂住身上。
“呵。”迹部望向他的眉宇间有些轻视,但话说出口却无比暧昧:“以为本大爷要亲你?”
祝遥眼底黑沉沉的,斩钉截铁:“你以为你看起来像什么好人?”
迹部:“……”
他伸长手去按床头的按铃,挑眉道:“这是可以喊护士的按铃,没住过医院吗?”
祝遥:“谁没事天天住院?何况我都失忆了。你真是我老公吗?态度这么差。”
迹部大爷愣了几秒,他俩还保持着他压在床边的姿势,彼此脑袋离得极近,目光一寸寸地掠过对方脸上。
“……”差点澄清的话就说出口了,迹部大爷忍住,还伸手去拿旁边桌上的保温杯,语气尽量温和:“废话,本大爷去给你接水。”
迹部拿着水杯出门的步伐略显急促。
病房门关上后,病床上的人和病房外的人几乎同时表情扭曲,很是嫌弃。
但作为恶作剧主导者的迹部,很快又被某种隐晦的心情填满内心,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痛快。
而病房里的祝遥,在医生来给他检查身体,并拔针后,告诉他可以转院回东京。
比起这个,祝遥觉得他得先拿回点主动权,即便眼前这个男人是唯一知道他是谁、他的住处的人。
迹部推着一辆轮椅进来,说要带他去楼顶,坐直升机转院。
祝遥直觉他能下地走路,但刚站起来身体就像没了平衡感一般,径直往前倒。
迹部提前预判了他的动作,上前一步接住他的身体,温声说:“不要急,我抱你。”
他都没自称本大爷,还亲力亲为地展现男友力,弯下腰将祝遥抱起来,又轻柔地放轮椅上。
祝遥浑身紧绷,无助地只能任由他摆布,这种感觉非常不好。
迹部大爷还亲自帮他提不知何时被送来的书包,径直去顶楼。
俩小时后,入住东京的医院。
VIP病房套间里,迹部在旁边跟忍足医生沟通了会祝遥的病情。
祝遥在病床上玩着手机,注意力却在迹部身上。
和忍足医生谈完,迹部就看过来,眼神关切道:“饿了吗?本大爷点的营养餐还有十分钟就到。”
祝遥沉默了会,淡淡道:“我觉得你在胡说,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我跟你是情侣关系?”
他甚至今天才第一次听说迹部的名字……虽然是因为失忆了,但听到名字后第一感觉竟然是厌恶?太奇怪了。
迹部朝他扬起一点笑意:“你不信?慢慢你就知道了,咱俩还住一起呢。”
“……”要真是住一起,那可辩无可辩了。
迹部垂下眼帘,心想这也并不算撒谎吧,住对门不也是住一起?
何况医生说祝遥一周就能好,一周后看他破防的样子,那本大爷就达到报复的目的。迹部心里的算盘越打越响。
“但我觉得,我不是……gay。”祝遥试图解释。
是不是gay先另说,他直觉自己并不讨厌男人,但跟迹部说一句话他都隐约有捏拳头的冲动。
又奈何他在迹部的身上找不到一点破绽,祝遥回想起刚刚迹部跟医生沟通他病情时,那专注的眉眼……还挺有安全感。
对于一个什么记忆都没有的他来说,这真的很有安全感。
“我也不是。”迹部语调淡漠。
祝遥不可置信,难不成还是我掰弯了他?
迹部接着说:“我只是喜欢你。”
“……”
出于愧疚,病房里安静了十分钟,祝遥没再开口质问。
营养餐被送来,祝遥吃着饭菜,又发现每一样都合胃口。
祝遥随口一问:“挺好吃的,你怎么知道我爱吃这些?”
迹部眼神很受伤:“咱们这关系,知道彼此的爱好很奇怪吗?”
“……”祝遥撇开脑袋,早知道不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