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恰好迹部的队友们也都来了。
“遥~我们来看你咯~”
祝遥往门口一看,稀稀拉拉地进来一群穿着统一服饰的少年。
忍足一看屋里的这干净整洁的被褥,没被砸破的水杯,和气的二人世界。
他立马明白过来,迹部肯定采用了他的意见。
“遥遥,给你带了小蛋糕。”
一小卷毛提着一盒小蛋糕放祝遥床边。
“前辈,你伤怎么样?”旁边开口的少年声音温润如玉。
“被自行车撞成这样?”戴帽子的少年话听着凶,眼神里也不乏关心。
“没多大事……谢谢关心。”
祝遥笑着回答。
他放被子上的手不自觉地收紧,被子他被抓得皱起来,不知为何,心里有些陌生这种关切,但也并不讨厌,反而很安心。
“我还带了游戏机,怕你无聊,要不要一起玩?”慈郎唰一下从包里掏出个游戏机。
祝遥看向他“男朋友”,迹部原本没在看他,而是低头在按手机,抬头时猝不及防对上他视线,立马带上鼓励的眼神。
祝遥:“好,一起玩。”
待队友们都离开后,祝遥缓慢松了口气,他不知为何,和他们相处时,全身在紧绷。
“高中的时候你进过网球社,不过没多久就退出了,虽然待得不久,但大家都记得你。”迹部帮忙解答了他心中疑虑。
“那为何退出了?”祝遥奇怪道。
迹部这时脸色有些别扭:“谁知道你。”
祝遥也没多想,大概是感受到朋友的关切后,迫切地想知道,为何至今他一个亲人都没来。
他坐床上玩起手机,乍一看都是全名,却没什么亲密点的昵称。
自己叫祝遥,这里边甚至找不到姓祝的。
“迹部,我爸妈的号是哪个?”祝遥直接问。
迹部知道他手机里没有父母的号码,幸村联系他的时候,真看到病床的人是祝遥,他也着急忙慌坐直升机过来,甚至没想起来去联系祝遥的父母。
祝遥的家族和他们家不大一样。
祝遥虽是明面上唯一的亲儿子,却在高中时忽然就被人送日本上学,相当于架空了家族一切权力。
这其中家族内部如何复杂,祝遥不说,迹部也多少能从母亲那听说一点猜到一点。
而且,虽然祝遥和他从小就不对付,但小时候的祝遥还是很开朗的。
他们曾一起参加过英国的网球赛,一起上过领奖台,一起在同一个俱乐部比拼,虽然吵闹多,但欢乐也不少。
他见过祝遥最无忧无虑、最开心阳光的一面。
当然,祝遥来日本读高中后,整个人也肉眼可见地沉默,至今大三,朝夕相处的六年时间里,迹部从没见祝遥笑过。
迹部几乎下意识地觉得,让他性格大变的原因,是家族。
组织了一下语言,迹部决定先不把那么复杂的家族关系告诉对方,他说:“你爸妈把你交给我照顾,到这边后,你也换了个手机,所以应该没加上你那还在中国的父母的联系。”
“我是……”祝遥犹豫地问:“我是独自一人在这边读书?”
迹部:“没错。”
祝遥哦了声,又接着玩起手机,翻通讯录,他觉得迹部在撒谎,如果因为国际原因没加上父母的联系,那为何这里面那么多中文名字的好友?
仔细一翻,祝遥蹙眉道:“怎么连你的也没有?难道你有中文名?”
迹部坐他旁边,好整以暇地交叠起双腿,淡淡道:“有的啊,幸村就用你手机联系过本大爷,第一通电话联系应该就是本大爷。”
祝遥低头一看——SB。
祝遥:“……”
旁边迹部心情不错地继续用恶心人的称呼问:“亲爱的,你给我备注什么了?竟然能让幸村直接联系我?”
能说吗?
祝遥面色如常地把手机反扣,磕磕巴巴地撒谎:“宝、宝贝。”
迹部脸上的笑容一僵,没想到他恶心人不成,反过来被恶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