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部就知道,捉弄人的成本还是挺大的。
这种不华丽的事,他向来就不稀罕干,但这次他不仅干出来,还要干到底。
他完美地尽了男朋友应尽的责任。
迹部本可以花钱请人照顾祝遥,但他不请,他亲自照顾祝遥。
住院第二天。
祝遥身体恢复平衡感,能下地走路,迹部亲力亲为地带他做康复训练。
在康复训练室里,迹部站在祝遥前面,举起两掌让祝遥扶着他走。
走了一会,祝遥忽地使不上劲,迹部及时握住他手掌,把人拉进怀里,耐心安抚说:
“不要着急,只是平衡受影响而已,完全恢复的时候就能正常走路了。”
迹部大爷顺手拿出手帕擦了擦他额头的汗。
而祝遥在扑进他怀里的那一秒,整个人就已经是懵圈状态,甚至在那方手帕在额头轻轻擦拭时,眼底还有点一闪而过的厌恶。
他低下头想,我怎么能这样?
迹部是我在这日本唯一亲近的人,帮我处理住院杂事,照顾我三餐,帮我复健……我还这么恶心。
还想打人。
难道我以前对迹部很差?
祝遥在那思绪乱飘,迹部已经给他擦完汗,又把他打横抱起来。
“干、干什么?”祝遥无比惊恐。
迹部不仅公主抱起他,还颠了两下,边走边皱眉道:“怎么这么瘦了?”
这句是心里话,真心的。
以前看祝遥跟他较劲那么厉害,还以为祝遥把自己养得多好,祝遥在学习上永远有一股狠劲儿,力争上游,所以在营养上也不会亏待自己。
结果他们住对门,迹部也没发现,祝遥其实把自己养得很差。
住院第三天,还是迹部来陪祝遥复健。
第四天身体恢复得能自己下地走路,脑袋上的伤还不能拆绷带。
第五天迹部又亲力亲为地带祝遥去做全身检查,第六天拿到全部结果,诊断身体已经恢复正常,剩下的就是等脑袋上的伤恢复。
住满一周的医院后,之前医生说这短暂失忆,快则一天一周,慢则一个月。
并且一周恢复的可能性比较大。
迹部开始满怀期待地去医院找祝遥。
他开始想像,祝遥要是恢复记忆后,想到这几天,洗澡要他帮忙,吃饭还要他照顾,复健还要他抱,无数次的亲密接触,一口一个宝贝地叫,祝遥会是什么表情。
想到祝遥生气,迹部就高兴。
被拉着一起去观赏的忍足看到迹部脸上的笑容,诧异道:“你当初不是很嫌弃我的提议吗?怎么看起来挺享受?”
车里,迹部坐姿慵懒,大大方方地分享喜悦:“你不知道,当初他为了喊医生,管我叫那什么的时候,他那脸上的表情,本大爷看得有多爽。”
忍足无奈摇头:“我看你就是输给他太多次,心理阴影面积有点大。”
从高中时,祝遥转学到迹部班上开始,迹部和忍足第一次见识到,什么是——中国卷王。
他们下午三点放学,参加社团活动,祝遥三点到六点还在教室学习。晚上回到家,八九点迹部在睡前阅读时,拉开房间窗帘一看,祝遥还是在学习。十点他都睡了,祝遥还在学习。
从那之后起,迹部就再没在学习上赢过祝遥,即便现在大学,他们在同一个专业,也依旧是祝遥第一。
那能是阴影吗?是噩梦。
无论如何迹部也急需一种报复行为解除他的噩梦。
这就是最好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