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没恢复?”
迹部呆愣住。
跟着忍足到他爸的办公室,听忍足叔叔一总结祝遥的病情,结果是身体机能已经恢复,伤口开始愈合,但记忆没恢复。
没!恢!复!
那迹部大爷这一周的亲力亲为,岂不是白费了?
“对,不过是没完全恢复,还是能记住一些自己的喜好。”忍足医生扶了下眼镜,寻思道:
“或许他有什么心理上比较压抑的事,所以导致他恢复不过来,你们可以试着解开他的心结。”
迹部默了几秒,几乎不费劲地就能联想到可能是祝遥的家族。
毕竟他们这些做队友、做死对头的,也不可能让祝遥心理压抑。
忍足瞥向他:“是不是你经常跟他争第一,所以压力过大?”
迹部一愣:“啊嗯?本大爷的错?”
“谁知道呢,毕竟和他住对面,同专业还同班级的也不是我。”忍足推了下眼镜,毫无心理压力。
迹部:“……”
迹部思绪万千,回到病房门外,透过门上的玻璃往里边看,偌大的一个VIP病房里,祝遥在里边一个人收拾行李。
安静,面无表情,眼底时常晃过一点迷茫。
这几天下来,祝遥看起来更瘦许多,存在感更低。
就像迹部从来不会去注意的窗台外,飘进来一片轻盈的叶片。
无声无息,不会被迹部记住太久,不会在迹部内心盘旋,不会被迹部二次想起。
渐渐地,再回想上一次见这片叶时,只记得他力争上游的背影,却没想起过他飘落的这一幕。
“祝遥。”
迹部推门进去。
祝遥身形一颤,回头看他的“男朋友”,手里捧着一水杯,有些无助地说:“景吾,这是你在这照顾我时用的杯子,刚刚给我摔坏了。”
迹部记性一向很好,起码比现在的祝遥好,在他过往的记忆里,他就没见过祝遥这么地……小心翼翼、无助、示弱。
比起出门前的跃跃欲试,兴奋,这一刻祝遥的反应,落在他眼里,像在他心里踏空了一块。
来不及去细品其中滋味,总之没有多少开心。
“坏就坏了,本大爷的杯子多得是。”迹部接过他手里出现裂痕的杯子往垃圾桶一丢,并跟他强调:“本大爷很有钱,不稀罕这一个。”
祝遥没什么概念:“多有钱?”
迹部不假思索:“日本前三。”
“……”
祝遥再次怀疑自己,到底是怎么把迹部撩到手的?
“景吾,咱们俩哪一天在一起的?”
“两年前的一月一。”迹部随口胡诌,顺手拿起他的包,一手推着他往外走,“走,出院。”
祝遥还是疑惑:“怎么在一起的?”
“咱俩一起吃饭的时候,你突然就告白了,本大爷答应了。”
“新年,你不跟你家人吃饭,跟我吃饭?”
“啊嗯,有什么奇怪吗?”迹部回想了一下两年前的那个元旦,他说:“因为你出生在那天,出生在热闹里,你觉得那是个不错的节日,比较吉利。”
“……”祝遥看过自己的驾驶证,他确实出生在一月一日,印象中,他也确实很喜欢元旦。
他觉得元旦就代表着新生,代表着希望,万众瞩目,又热闹非凡。
迹部记得这些细节,记得他吃饭的喜好,体贴入微,而他还时常有揍人家的冲动。
太惭愧了。
“景吾,我以前是不是对你非常不好?”祝遥问。
“你还能有这觉悟?”迹部饶有兴趣道。
祝遥苦笑一声,低了低头,跟在他身后走时,伸手揪了下他衣摆,小声说:“我以后会对你好的。”
迹部:“……”
我这良心,迟早被自己玩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