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站上场,这时候可能是休息时间,周围的人大多坐在边上看。
慈郎眼中闪烁着兴奋:“遥遥以前可是吊打过我的。”
忍足托了下眼镜:“嘛……毕竟那么多年不打了,也不能报以太大希望。”
“前辈好像有点紧张。”凤长太郎在旁边单手插兜,无奈地笑笑。
但总归见识过祝遥实力的人,此时此刻,全都无比认真地盯着场上看。
直到——
迹部开始轻轻地吊球给祝遥,那悠闲的节奏像在逗小孩玩似的。
正选队友们:“?”
“哎?这打的什么?”
“嗯……祝遥毕竟才刚能走路不久,理解一下。”
“刚能走路不久是什么意思?”
“就是他摔的后脑勺,有一阵子身体失衡。”
对面的祝遥皱了皱眉,看着这个慢悠悠的高吊球,脚下发力,一跃而起。
迹部看见他起跳的动作,顿时心惊肉跳。这小子伤还没痊愈呢!跳那么高摔了怎么办??
下一秒,在迹部愣神之际,祝遥看准时机,猛然挥拍一扣。
“咚!”一声响,球从迹部脸庞划过,重重砸在地面,也像砸在迹部心口上。
“哇哦!”
“这才是我认识的遥遥!”
“这扣杀,一般般吧,还没以前的十分之一的力度,地上都没坑。”
“部长这是被打懵了吗?一动不动的。”
迹部横了眼旁边说风凉话的队友们。
队友们立马嬉皮笑脸地闭嘴。
谁试过让迹部站着不动,任人给人从脸旁扣下去?除了祝遥。
迹部捏紧球拍,审视般地看向对面轻飘飘落地的人,谁敢想,一周前这个人还是个连站起来都难的人?
“你……”迹部喉结微动,不太明白自己此时的心情到底是期待,还是如何,紧盯着祝遥的脸问:“你想起来了?”
祝遥站直身体后,“没。”
仔细想想迹部可能是因为刚刚那球才这么问,又嫌弃地说:“你那发球,逗三岁小孩呢?我只是失忆了,又不是四肢瘫痪。”
“……”迹部沉默两秒,肩膀微不可查地松了松,又问:“那你想起来什么没有?”
祝遥将网球拍扛在肩上,仰头认真思考几秒后,用一种古怪的、模仿谁的语气喊道:“沉醉在本大爷的美技下吧!!!”
迹部:“……”
“不知道为何,脑子里总有个十来岁的小屁孩这么跟我说话。”祝遥苦恼道,“吵吵的,令人讨厌。”
边上的队友们抱着肚子笑到岔气。
迹部没什么表情地说:“……哈,恭喜你,至少想起一部分了。”
显然祝遥在打球时的情绪很热情高涨,迹部也很乐于陪他打,反正如今训练已经结束。
一直陪他打到球场再无他人,迹部看到教练从教学楼出来,才停下跟祝遥说:“你去更衣室,本大爷的衣柜有新衣服,你去洗个澡换一身衣服。”
祝遥停下来,意犹未尽之后,脸上还有点欲言又止的迷茫。
还好迹部看穿他的心思,温声主动报备:“我跟教练商量比赛的事,你换好衣服在这等我。”
他顿了顿,声音放轻缓了些:“再、再一起回家。”
一起回家。
这几个字,在他们从高中同校,同住一座公寓至今的六年里,谁也没开口说过。
“好。”祝遥点头说。
迹部别开视线,收起球拍跟教练去办公室。
大致商量了十几分钟,迹部以最快速度结束,出来就看到祝遥已经换了身他的运动服。
祝遥的身影被晚霞余晖拉得长长的,他单手插裤兜,另一只手拿球拍在颠着网球,嘴角微扬,显然心情不错。
迹部说等他就真站在那等。
——好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