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遥跟着迹部继续在这名利场里从容交际,也不知是自己被迹部哪个行为或者哪句话给感动到,他内心升起一种力量。
他忽地觉得,有些事即便讨厌,那是该他做的还是得做,不做反倒显得娇嗔。
成年人的世界是有点需要肩上扛责任的烦恼,祝遥得从中找到自洽。
“遥遥?要不要带你男朋友玩一把?”
旁边牌桌上的男人喊了一声,听这调调,祝遥以为是熟人,疑惑地看了看迹部,等他介绍。
迹部回头说:“这是楼林,是这群人里,唯一你和我都认识的共同好友,也是你的发小,他在青学上学。”
祝遥点了下头,他有点玩牌的记忆,为了不扫兴冷场,便和迹部过去一起玩。
牌桌上除了楼林,还有另外一个不认识的男人,迹部说他也不认识,加上他俩,四个人坐下来一起玩牌。
祝遥和迹部坐一边,他刚刚看过他们的玩法,这来自彼岸的少爷们会玩很正常,但本土少爷迹部大爷不会玩反而有点拖累。
“你会吗?”祝遥投去一个担忧的眼神。
“他咋不会,我亲自教的。”
坐对面的楼林大大咧咧地说。
迹部抬眸,瞥去一个淡淡的眼神:“玩就好好玩,别吵。”
楼林还过去一个不屑的眼神,趁老婆失忆勾引老婆的,算什么英雄好汉?还逼着他帮忙一起哄骗发小。
祝遥没什么表情,等待荷官发牌。
祝遥和迹部是上下家,靠得近,桌底下两人的皮鞋抵在一起,不知是不是他玩心大发,一边玩牌,一边抬脚用鞋尖勾起迹部的西装裤腿。
旁边的迹部眼神顿了顿,抽牌时的片刻迟疑像被过电一般地一颤,扭头看了看旁边的祝遥。
而祝遥低头看牌不吭声,嘴角微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像小狐狸似的狡黠,也不知道是因为有好牌,还是因为脚上的不老实。
迹部抬脚,把那只不老实皮鞋挥开,按下。
下一秒两人的出牌就如同玩牌多年的默契搭档,没有商量,没有眼神交流,出牌默契如共舞,你退我进,虚虚实实,行云流水,浑然天成。
祝遥有时候为了赢,连迹部都坑。
而迹部也从不表态,从头到尾从容不迫,跟紧祝遥的牌场,看向祝遥时的嘴边带点笑,像纵容自己小孩胡闹的大家长。
玩了一小时下来,可怜对面的楼林不仅输了一栋位置在银座的楼,还输了块自己心爱的表。
他把牌一撂:“不玩了不玩了,一会连裤衩都没了。”
楼林偷偷伸手过去摸那块刚刚输出去的表:“这块我能欠着吗?我追男人还需要一个光鲜亮丽的外表修饰。”
“谁?”祝遥好奇道。
迹部凑到他耳边说了句:“以后你会认识的,现在说了你也没印象。”
祝遥若有所思,把表递给他:“反正有栋楼了,这还你吧。”
“谢谢哥们!”楼林一脸感动,走过去双手递上一根烟:“我就不怪你俩刚刚狼狈为奸了。”
“有吗?”祝遥将香烟顺手放嘴边,一摸裤兜,“我没打火机。”
楼林弯腰,习惯性地搂住祝遥的后脑勺,低头,用自己的烟头上的火灼燃祝遥嘴边的烟。
这是个极其暧昧的动作,但他俩做得极其自然。
直到迹部一把推开楼林,将祝遥嘴里的烟掐灭,看向楼林的眸子和他说话的语调一样冷淡:“他在打网球,喝点可以,但不适合抽烟。”
楼林挑了下眉:吃什么飞醋呢?咱们仨打小就认识,现在才吃醋。
迹部:“俩0没结果,死心吧。”
楼林翻了个白眼,嗤笑道:“说得好像祝遥能生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