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风裹着桂香钻进星垣学院的操场，岳欢言的运动发带被吹得猎猎作响。她弯腰压腿时，校服裤脚沾了片梧桐叶，发梢还挂着体育课跑完八百米的汗珠——此刻的她，活像只被雨淋湿的小豹子，眼睛亮得惊人。
“欢欢！老班说校庆文艺汇演要提前彩排！”同桌林小棠抱着文件夹从看台上冲下来，马尾辫上的草莓发夹晃啊晃，“你跑那么快干嘛？等会被体育器材室的破柜子绊倒，又要疼得掉眼泪。”
岳欢言抹了把脸，仰头笑出一口白牙：“疼就疼呗！我昨天看《灌篮高手》，赤木刚宪被撞飞时眼睛都没眨！”她抄起放在跑道边的跨栏架，手臂肌肉因为发力微微鼓起——虽然才16岁，这具身体里的力量总像藏着团火，尤其在奔跑时。
“叮——”晚自习预备铃骤然响起。岳欢言撒腿往教学楼跑，发带松开，黑发在风里炸成小卷。经过器材室时，她鬼使神差地瞥了一眼：那扇锈迹斑斑的铁门正虚掩着，门后露出半截生锈的杠铃杆。
“算了，明天再找老班说换器材……”她嘀咕着，却在转身时被自己的鞋带绊了个踉跄。
下一秒，世界突然安静了。
岳欢言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像擂在战鼓上。她低头，看见自己的影子正从脚边窜出去，撞在铁门上——那扇锈迹斑斑的铁门竟像纸糊的般裂开蛛网纹，接着“轰”地炸成碎片！
金属碎片飞溅的瞬间，她的掌心腾起灼热的热意。那些本该割破皮肤的碎铁，竟在她面前凝成了一团赤红的雾，又缓缓消散。
“岳欢言！”林小棠的尖叫刺破寂静。岳欢言这才发现自己站在一片狼藉里，器材室的铁门碎成了齑粉，连墙角的扫帚都被掀翻在地。
“我、我不是故意的……”她慌忙蹲下捡扫帚，指尖刚碰到竹枝，那扫帚突然“唰”地烧了起来——不是普通的火，是带着金红光泽的、像火焰又像光流的能量。
“欢欢！”林小棠拽住她的校服袖子，手指都在抖，“你身上在发光！”
岳欢言抬头，看见自己的手腕上缠着一圈淡红色的光纹，像血管里流淌着熔金。她想起上周体检时，校医说她的心跳比常人快0.3秒；想起每次跑800米，终点线的老师总说“这姑娘简直不像人类”；想起奶奶临终前塞给她的红绳，说“等你16岁，它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此刻，红绳正贴在她手腕上，发出和她掌心一样的光。
“原来……是这个啊。”她轻轻笑了，弯腰把烧着的扫帚扔进旁边的灭火器箱——那箱子竟“咔嗒”一声自动弹开了。
林小棠已经吓傻了，直到教导主任举着手电筒冲过来，她才结结巴巴地说：“欢欢她……她撞坏了器材室！”
教导主任的脸在光束下忽明忽暗。他盯着岳欢言手腕的光纹，喉结动了动：“跟我去医疗室。”
岳欢言跟着走，路过公告栏时瞥见自己的照片——那是开学时拍的，她歪着头笑，发梢沾着点樱花。而现在，照片边缘竟泛起了和手腕上一样的红光。
“小棠，”她在心里默念，“明天记得帮我带包辣条。我好像……要开始不一样的高中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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