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那边的！别挡路！”
裴昭抱着一摞篮球，被三个高二男生堵在操场角落。为首的男生染着黄发，手腕上戴着条粗银链，吊坠是颗泛着幽光的黑水晶：“听说你校队队长？打球挺厉害啊？陪哥几个玩两局？”
裴昭把篮球往地上一砸，发出闷响：“没空。”
“装什么大小姐？”黄发男生伸手要拽她的衣角，手腕上的黑水晶突然闪过一道紫光。裴昭下意识后退，却撞进个软乎乎的怀抱——是同班的文艺委员小雨，抱着道具箱路过。
“裴昭？你们在干什么？”小雨的声音带着颤。
黄发男生的目光扫过来，裴昭这才发现，他的瞳孔里泛着诡异的暗紫，和上周她在图书馆旧书里看到的星核图纹，一模一样。
“让开。”她声音发紧。
“不让。”黄发男生逼近一步，黑水晶的光更盛了，“哥几个最近手头紧，你要是肯借点钱——”
“她没钱。”
清冽的女声突然响起。
裴昭转头，看见自己站在阴影里，而光源来自前方——是她自己。
金色的光从她脚下蔓延开来，像道看不见的屏障，把黄发男生三人组推得踉跄后退。裴昭的瞳孔泛着鎏金，发梢沾着的汗珠竟在发光，每一滴都像颗小太阳。
“你、你是怪物！”小雨尖叫着躲到裴昭身后。
黄发男生的黑水晶突然剧烈震颤，他捂着耳朵尖叫：“什么东西！离我远点！”
裴昭这才意识到，那黑水晶在吸收她的光。她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光却越涌越盛，把整片操场都照得亮如白昼。
“够了。”她咬着牙，抬手按在胸口。
光突然收敛。黄发男生瘫坐在地，黑水晶裂了道缝；小雨颤抖着扶住道具箱，脸色惨白；裴昭自己则跪在地上，汗水浸透了后背的球衣。
“你……”小雨蹲下来，声音发颤，“你刚才……像团火。”
裴昭没说话。她捡起地上的篮球，拍了两下——球落地时，竟在地上砸出个焦黑的坑。
“我送你去医院。”小雨伸手要拉她。
“不用。”裴昭甩开她的手，站起来时膝盖有点软，“我没事。”
她转身往教学楼走，路过器材室时，瞥见墙上的星图挂毯——原本清晰的十二宫图案，此刻竟有些扭曲，天蝎座的位置泛着暗紫，像团化不开的淤青。
“裴昭！”
身后传来体育委员阿杰的声音。他喘着气跑过来，额头上挂着汗珠：“刚才怎么回事？我在器材室看到你……”
“没什么。”裴昭打断他，“去把篮球放回去。”
阿杰欲言又止，最终挠了挠头：“行吧。不过……你刚才的光，挺酷的。”
裴昭没接话。她摸出兜里的手机，屏幕上是妈妈的消息：“今晚回家吃饭，你爸买了你爱吃的糖醋排骨。”
她盯着“糖醋排骨”四个字，突然想起小时候，爸爸带她去看烟花。她躲在他怀里，指着夜空喊：“爸爸，星星掉下来了！”爸爸笑着说：“那是星轨使在练习呢。”
“星轨使……”她喃喃自语。
风掀起她的球衣下摆，露出腰侧的淡金色光纹——刚才觉醒时留下的，像朵未开的太阳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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