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鸢的救赎1

司鸢（天蝎）的指尖在古籍上划出一道血痕。

她又在看那本《星核志》了。书页上，“天蝎为引，暗蚀为祭”的字迹被她的血晕开，像一朵扭曲的花。暗紫雾气从书页里涌出来，在她周围形成漩涡，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小鸢？”

熟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是迟雁回（摩羯）。她裹着厚厚的围巾，手里端着一杯热牛奶，睫毛上还沾着霜花——显然刚从外面跑回来。

司鸢慌忙合上书，可暗紫雾气还是缠上了迟雁回的手腕。迟雁回皱了皱眉，却没有抽回手：“我在楼下看到你房间的灯亮着，猜你又失眠了。”

“你怎么进来的？”司鸢的声音有些发抖。她能感觉到暗蚀在蠢蠢欲动，想要吞噬迟雁回的温暖。

“你忘了吗？”迟雁回晃了晃手里的钥匙，“你上次喝醉了，把备用钥匙塞给我，说‘万一你需要帮忙呢’。”

司鸢的脸有点红。那是上个月的事了——她被暗蚀侵蚀，发了高烧，嘴里一直念叨“奶奶，对不起”。迟雁回守了她一夜，第二天早上，她迷迷糊糊地把钥匙塞给迟雁回，说了些胡话。

“喝点牛奶吧。”迟雁回把杯子放在桌上，“江颜昕（处女）说你最近总熬夜，让我监督你。”

司鸢盯着牛奶杯。杯壁上凝结着水珠，倒映出她的脸——苍白的皮肤，眼底的青黑，还有嘴角那道暗紫色的痕迹。她突然想起奶奶临终前的样子：奶奶躺在病床上，拉着她的手说“小鸢，要做自己的光”，然后慢慢闭上眼睛。

“奶奶。”她轻声说，“我是不是让你失望了？”

迟雁回愣了一下，随即在她身边坐下，握住她的手。司鸢的手很凉，像一块冰，但迟雁回的手很暖，像一团火。

“你没有让奶奶失望。”迟雁回说，“她给你留的银镯，你现在还戴着；她教你认的星座，你还能背出每一个名字；她希望你快乐，你现在不也在努力快乐吗？”

司鸢的眼泪掉了下来，滴在牛奶杯里。暗紫雾气突然剧烈翻滚，想要吞噬那滴眼泪，可眼泪却发出淡淡的金光，把雾气烧出了一个洞。

“这是……”

“是你的眼泪。”迟雁回笑了，“奶奶说过，真正的力量，藏在最柔软的地方。你的眼泪，比暗蚀更强大。”

司鸢看着自己的手。暗紫雾气正在消退，露出下面原本的肤色。她想起昨晚的梦：奶奶站在一片星空下，背后是十二颗明亮的星，她说“小鸢，你看，那些星星在为你发光”。

“迟雁回。”司鸢突然说，“我想去个地方。”

“哪里？”

“星核祭坛。”司鸢站起身，银镯在月光下泛着微光，“我想……和奶奶说说话。”

迟雁回没有阻止。她知道，有些路，必须自己走；有些话，必须自己说。

星核祭坛在校园的后山，平时被铁门锁着。但司鸢的手刚碰到铁门，锁就“咔嗒”一声开了——那是她的能力，“天蝎的指引”。

祭坛中央，是悬浮的星核本源。此刻，本源的光雾正在变淡，露出里面刻着的十二宫图。司鸢的指尖抚过“天蝎座”的位置，那里有一行小字：“天蝎座·暗蚀·守护”。

“奶奶。”司鸢轻声说，“我看到了。我不是祭品，我是守护者。”

暗紫雾气从她的身体里涌出来，但这次，雾气是金色的，像撒了一把星星。她感觉有什么东西从心底升起——是奶奶的笑声，是小时候奶奶带她看星星的夜晚，是奶奶临终前说的“小鸢，要做自己的光”。

“暗蚀，你错了。”司鸢抬起头，金色雾气在她头顶形成漩涡，“我不是你的容器，我是光的一部分。”

雾气突然剧烈震荡，发出刺耳的尖叫。司鸢闭上眼睛，感受着体内的力量——那是奶奶的爱，是迟雁回的温暖，是十二人的羁绊。

当她再次睁开眼睛时，暗紫雾气已经完全消失了。她的瞳孔是清澈的金色，像两颗小太阳。

“迟雁回。”她转身，脸上带着笑容，“我好了。”

迟雁回看着她，突然扑过去抱住她。司鸢的身体不再冰冷，反而带着温暖的体温。

“太好了。”迟雁回的声音带着哭腔，“我就知道，你一定可以的。”

司鸢拍了拍她的背：“下次，换我保护你。”

祭坛外，星核本源的光灵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她知道，真正的救赎，从来都不是消灭黑暗，而是让光从心底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