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手与摩羯

“简星！调整角度！风向变了！”

通讯器里的吼声被狂风撕碎。简星咬着牙，手指深深掐进操控杆。他的星矢追猎号悬浮在漩涡边缘，原本精准的星轨计算此刻全被打乱——暗蚀释放的引力乱流像无形的巨手，将他的战机狠狠往漩涡里拽。

“操！”他骂了一句，余光瞥见仪表盘上的暗蚀指数飙升到90%。这是他能承受的极限，再往上，战机的能量盾就要碎裂了。

“简星，你的右舷引擎温度超标！”迟雁回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冷静得像块冰。她的摩羯座战机“时渊号”正悬停在简星侧后方，尾部的时空锚装置泛着冷光。

“我知道！”简星扯动操纵杆，试图摆脱引力乱流，但战机反而被拽得更近。他能清楚看到漩涡表面的暗紫色纹路，那些纹路像活物般蠕动，偶尔裂开细小的缝隙，露出后面更深的黑暗。

“你的‘星矢追猎’需要直线加速度。”迟雁回的声音突然清晰起来，“往左偏十五度，我帮你固定位置。”

“你疯了？”简星瞪大眼睛，“左偏十五度会直接撞进暗蚀云！”

“相信我。”迟雁回的语气没有起伏，“摩羯座的时之沙漏能冻结0.3秒的时间。足够让你的箭穿过裂缝。”

简星的心跳漏了一拍。他想起三天前在训练场，迟雁回也是这样冷静地说：“你的箭太快，快到看不见破绽。而我，能让你看清。”当时他嗤笑，直到那家伙真的用时之沙漏让他的箭在半空停了半秒，精准穿过三厘米宽的靶心。

“好。”他咬着牙拉动操纵杆，“左偏十五度！”

战机的引擎发出刺耳的轰鸣，机身剧烈震颤。简星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移位了，但他死死盯着前方的漩涡——就在这时，一道暗紫色的裂缝突然出现在漩涡表面！像是被无形的手撕开，裂缝里透出比黑暗更幽深的虚无。

“就是现在！”迟雁回的声音带着金属般的质感，“时渊锁，启动！”

简星扣动扳机。星矢追猎的箭头发射台亮起刺目的金光，那是融合了射手座本命星辉的能量。箭矢破空而出的瞬间，他看见迟雁回的战机尾部喷出淡金色的沙粒——那是时之沙漏启动的标志！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漩涡的蠕动变慢了，连暗蚀云的流动都凝固成一幅诡异的画。

箭矢擦着裂缝边缘飞过，在暗紫色的岩壁上炸开一片火花。但简星的心沉了下去——偏了两厘米，没中。

“操……”

“中了！”迟雁回的声音突然拔高，“裂缝深处有能量反应！”

简星猛地调出战机外的监控画面。只见那支金色的箭矢正插在裂缝中央，箭尾的能量光带正顺着裂缝蔓延，像根烧红的铁钎扎进冻土。暗蚀云开始剧烈翻滚，从裂缝里渗出的雾气不再是暗紫色，而是泛着诡异的青灰。

“时渊锁，冻结！”迟雁回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快！”

淡金色的沙粒如瀑布般倾泻，在裂缝周围形成半透明的屏障。暗蚀雾气接触到沙粒的瞬间开始凝结，原本翻涌的漩涡边缘竟出现了短暂的静止。简星看见裂缝深处有什么东西在挣扎，像是被烫到的野兽，发出刺耳的尖啸。

“成功了？”他喃喃道。

“还没。”迟雁回的声音恢复了冷静，“裂缝只能冻结十秒。跟我来——我们要把能量注入裂缝，彻底撕开它。”

两架战机同时启动推进器，像两支利箭射向裂缝。简星的指尖按在能量注入键上，射手座的本命星辉顺着导线涌入箭身，箭头发射台的光芒比之前更盛了十倍。

“准备——”

“三、二、一——”

两道金光同时注入裂缝。暗蚀雾气发出刺啦的声响，像被火烤的冰块般融化。裂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大，露出后面漆黑的虚空——那里没有星星，没有光线，只有纯粹的、吞噬一切的黑暗。

“撤退！”迟雁回猛地拉动机身，“暗蚀核心要暴露了！”

简星回头看了一眼。那团原本蜷缩在漩涡中心的黑暗正在蠕动，像被惊醒的巨兽。他能感觉到一股冰冷的恶意顺着神经爬上来，那是来自宇宙深处的恶意，足以让最勇敢的战士颤抖。

“收到！”他推动操纵杆，战机擦着裂缝边缘冲出暗蚀范围。身后传来剧烈的爆炸声，时之沙漏的金光和星矢追猎的金芒在虚空中交织，像两朵盛开的花。

通讯器里传来陆沉的声音：“简星，迟雁回，返回银梭号。苏棠的预言说，你们的配合撕开了暗蚀的防御……但她没说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简星抹了把脸上的冷汗，转头看向迟雁回的战机。对方的尾翼上沾着暗蚀雾气凝结的黑斑，但驾驶舱的灯光依然明亮。他忽然笑了——原来摩羯座的冷静，和射手的疯狂，真的能撕开宇宙最黑暗的幕布。

作者作者明天要读书，后续周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