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本小说网 > 影视同人小说 > 综影视:慢慢来,都是最好的安排
本书标签: 影视同人  去有风的地方  宋墨   

袁善见16

综影视:慢慢来,都是最好的安排

西厢值房的灯火,顽强地燃烧着,豆大的光芒在无边夜色中显得愈发渺小,却又固执地撑起一片昏黄的光晕。梆子声遥遥传来,已是三更。

秦沅伏在案上,眼白布满血丝,额角那道伤痕在持续的专注下隐隐跳动,如同灼烧的烙印。案头堆积的卷宗被挪开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几张写满蝇头小楷的素白竹纸。墨迹未干,字里行间透着一种冰冷的、近乎自虐的专注。

她找到了方向。

在浩瀚如烟、枯燥乏味的卷宗尘埃里,她像一头嗅觉被仇恨与责任双重淬炼的猎犬,终于捕捉到了一丝异常的气息。这气息并非直接指向洛州清河郡,而是来自与清河郡相邻的——洛州昌平郡。

那是一卷关于昌平郡某年赋税亏空核查的普通记录。主笔人署名:洛州仓曹参军,赵怀安。记录本身四平八稳,无非是陈述灾情影响、田亩歉收等官面文章。引起秦沅警觉的,是夹在卷宗末页,一张不起眼的、被当作废纸的草稿。

草稿字迹潦草,显然是仓促写就,又被揉皱丢弃。上面凌乱地记录着几个地名、数字和一些模糊的指向性词语:

“...清河北界...毗邻...水渠改道...非天灾...疑...豪强截流...”

“...仓廪虚报...实为...转运...”

“...张岱...万盛隆...银钱过境...昌平驿...”

“...证据...在...李...”

字迹到此戛然而止,像是书写者突然被惊扰,或是意识到危险,匆忙将纸揉弃。那几个关键词——“清河”、“张岱”、“万盛隆”、“转运”、“证据”——如同黑暗中骤然擦亮的火星,瞬间刺入秦沅的眼帘!

**昌平郡!赵怀安!**

秦沅的心脏猛地一跳。这个赵怀安,身为洛州仓曹参军,掌管一州仓储赋税,他显然在核查昌平郡赋税亏空时,发现了某些异常。这些异常,竟与邻郡清河的土地侵夺案、与张岱、万盛隆商行有关联!他怀疑豪强截流水渠导致“天灾”假象,怀疑仓廪虚报实为转运(将粮食或物资非法转移),甚至点出了张岱和万盛隆通过昌平驿进行银钱往来!最后那个未写完的“李”字……是否指的就是清河案中消失的关键证人李老栓?或者……是那个试图向祖父递状鸣冤的里正?

更重要的是,他提到了“证据”!虽然语焉不详,但这证明,除 西厢值房的灯火,顽强地燃烧着,豆大的光芒在无边夜色中显得愈发渺小,却又固执地撑起一片昏黄的光晕。梆子声遥遥传来,已是三更。

秦沅伏在案上,眼白布满血丝,额角那道伤痕在持续的专注下隐隐跳动,如同灼烧的烙印。案头堆积的卷宗被挪开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几张写满蝇头小楷的素白竹纸。墨迹未干,字里行间透着一种冰冷的、近乎自虐的专注。

她找到了方向。

在浩瀚如烟、枯燥乏味的卷宗尘埃里,她像一头嗅觉被仇恨与责任双重淬炼的猎犬,终于捕捉到了一丝异常的气息。这气息并非直接指向洛州清河郡,而是来自与清河郡相邻的——洛州昌平郡。

那是一卷关于昌平郡某年赋税亏空核查的普通记录。主笔人署名:洛州仓曹参军,赵怀安。记录本身四平八稳,无非是陈述灾情影响、田亩歉收等官面文章。引起秦沅警觉的,是夹在卷宗末页,一张不起眼的、被当作废纸的草稿。

草稿字迹潦草,显然是仓促写就,又被揉皱丢弃。上面凌乱地记录着几个地名、数字和一些模糊的指向性词语:

“...清河北界...毗邻...水渠改道...非天灾...疑...豪强截流...”

“...仓廪虚报...实为...转运...”

“...张岱...万盛隆...银钱过境...昌平驿...”

“...证据...在...李...”

字迹到此戛然而止,像是书写者突然被惊扰,或是意识到危险,匆忙将纸揉弃。那几个关键词——“清河”、“张岱”、“万盛隆”、“转运”、“证据”——如同黑暗中骤然擦亮的火星,瞬间刺入秦沅的眼帘!

**昌平郡!赵怀安!**

秦沅的心脏猛地一跳。这个赵怀安,身为洛州仓曹参军,掌管一州仓储赋税,他显然在核查昌平郡赋税亏空时,发现了某些异常。这些异常,竟与邻郡清河的土地侵夺案、与张岱、万盛隆商行有关联!他怀疑豪强截流水渠导致“天灾”假象,怀疑仓廪虚报实为转运(将粮食或物资非法转移),甚至点出了张岱和万盛隆通过昌平驿进行银钱往来!最后那个未写完的“李”字……是否指的就是清河案中消失的关键证人李老栓?或者……是那个试图向祖父递状鸣冤的里正?

更重要的是,他提到了“证据”!虽然语焉不详,但这证明,除了那枚玉玦拓印,当年可能还有别的实证留存!

秦沅立刻放下昌平郡的卷宗,开始疯狂翻找所有与洛州仓曹参军赵怀安有关的记录。她的手因为激动和急切而微微颤抖,呼吸也变得粗重。翻检的动作带起细微的尘埃,在灯下飞舞。

很快,她在另一卷关于洛州官吏迁转的档案中,找到了赵怀安的名字。记录极其简短:

“洛州仓曹参军赵怀安,景元十九年秋,病卒于任上。”

“病卒”二字,写得冰冷而程式化。

景元十九年秋……正是清河郡田亩侵夺案“调解”结案后不久!也正是张岱升迁离开洛州之后!

“病卒?”秦沅盯着这两个字,指尖冰凉。一个正在暗中调查豪强与官员勾结、转运物资、可能握有证据的仓曹参军,在关键节点上突然“病卒”?

这世间,哪有如此凑巧的“病卒”!

一股寒意夹杂着愤怒再次席卷秦沅。这不再是孤立的案件,而是一张巨大的、吞噬一切敢于触碰真相者的网!张岱升迁了,李老栓消失了,递状的里正石沉大海,现在,连这个可能掌握关键线索的赵怀安,也“病卒”了!

袁善见那句“这卷宗里的‘食’,没那么容易刨”,此刻听来,带着何等残酷的预见性。这哪里是刨食?分明是在毒蛇盘踞的巢穴里,试图挖掘它们埋藏的骸骨!稍有不慎,便是粉身碎骨。

秦沅强迫自己冷静,将翻涌的杀意和寒意死死压住。她迅速将赵怀安的名字、官职、卒年以及那张废弃草稿上的关键信息,誊抄在新的竹纸上。字迹力透纸背,带着刻骨的印记。

“赵怀安……昌平郡……证据……”她低声念着这几个词,如同在黑暗中攥紧了一根极其脆弱、却可能是唯一能通向光明的蛛丝。

线索指向昌平郡,指向赵怀安生前可能遗留的“证据”。这证据是什么?在哪里?是否与那个“李”字有关?赵怀安的家人呢?他们是否知情?是否也遭遇了不测?

无数疑问在脑中盘旋,每一条都指向更深的危险。但秦沅的眼神却越发沉凝。恐惧仍在,但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已经压过了一切。祖父的路,不能断在这里。这些枉死者的血,不能白流!

就在她凝神思索下一步该如何着手时,一股极其细微的、几乎无法察觉的异样感,如同冰冷的蛇,悄然爬上她的脊背。

不是声音。值房内外依旧死寂。

是光线!

案头的灯火,极其轻微地、几乎不可见地摇曳了一下。那摇曳并非风吹,而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门外极近处,极其缓慢地移动,带起了微弱到极致的气流扰动,影响了门缝里透入的光线分布!

秦沅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血液似乎在这一刻凝固了。她没有立刻抬头,甚至没有改变呼吸的节奏,只是眼角的余光,如同最警觉的猎豹,死死锁定了门扉下方那道狭窄的缝隙。

门外有人!

不是袁善见。袁善见的气息,是那种带着冰雪气息的沉静压迫。而门外这个……更像是一团融入黑暗的影子,带着一种阴冷的、窥伺的、如同毒蛇吐信般的恶意!

是谁?是袁善见派来监视她反应的?还是……那些盘踞在黑暗中的“毒瘤”,已经察觉到了她这只在尘埃里刨食的“困兽”的异动?他们这么快就嗅到了危险?

冷汗,无声地浸透了秦沅贴身的里衣。她握着笔的手指纹丝不动,指节却因过度用力而泛出青白。心脏在胸腔里沉重而缓慢地撞击,每一次搏动都清晰地传递着危险的信号。

她保持着伏案书写的姿势,仿佛对门外的窥伺毫无所觉,笔尖在竹纸上划出沙沙的轻响,如同平常。但她的全部心神,都凝聚在身后的那扇门,凝聚在那道细微的光线变化上。

时间,在死寂的僵持中,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息都显得无比漫长。

终于,那道极其微弱的光线扰动消失了。仿佛门外的阴影无声无息地退去,重新融入了无边的夜色。

但秦沅紧绷的神经并未放松。她知道,自己被盯上了。这御史台的西厢值房,这堆积如山的卷宗,已不再是暂时的庇护所,而成了一个透明的囚笼,一个危机四伏的狩猎场!

猎手,不止袁善见一个。黑暗中,还有更多贪婪而警惕的眼睛。

她缓缓地、极其轻微地抬起头,目光扫过紧闭的门扉,冰冷如刀。那眼神里,已没有了最初的惊悸,只剩下一种近乎漠然的警惕和刻骨的恨意。

“刨食……”她无声地翕动嘴唇,吐出这两个字,带着一丝血腥的嘲弄。

好,那就看看,在这布满毒蛇的巢穴里,到底是谁,先刨出对方的骸骨!

她重新低下头,将写着赵怀安信息的竹纸小心折好,贴身藏入怀中。然后,她拿起那卷昌平郡赋税核查的记录,连同那张废弃的草稿,也仔细收好。

做完这一切,她吹熄了案头的灯火。

值房瞬间陷入一片浓稠的黑暗,将她彻底吞噬。只有窗外极其微弱的星光,勉强勾勒出她挺直的、孤峭的轮廓。

她静静地坐在黑暗中,如同蛰伏的猛兽,等待着黎明,也等待着……未知的厮杀。怀中的竹纸和拓印,紧贴着肌肤,冰冷而灼热。

夜,还很长。而潜藏的杀机,才刚刚显露冰山一角。

---

**第九章 鬼手窥伺**

御史台西厢值房的黑暗浓稠得化不开。秦沅如同石雕般坐在椅中,五感在极致的寂静中被放大到极限。听觉捕捉着窗外任何一丝风吹草动,皮肤感受着空气最细微的流动,甚至连自己的心跳声,都在这死寂中被无限放大,沉重地敲打着耳膜。

门外那阴冷的窥伺感虽然暂时退去,但秦沅知道,危险并未远离。那如同毒蛇吐信般的恶意,像一层无形的粘稠蛛网,笼罩着这方寸之地。她甚至能感觉到,对方可能并未走远,只是退到了一个更隐蔽、更不易被察觉的位置,如同经验丰富的猎手,耐心地等待着猎物露出破绽。

时间在煎熬中缓慢爬行。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秦沅几乎要以为那窥伺者已经彻底离开时,一丝极其轻微的、几乎被夜风掩盖的异响,从值房外侧的屋顶传来。

“嗒……”

轻微得如同露水滴落瓦片。

但这声音落在秦沅耳中,却不啻于惊雷!她的身体在黑暗中瞬间绷紧,如同拉满的弓弦,所有神经都指向声音的来源——屋顶!

不是地面!对方竟然上了屋顶!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对方不仅身手敏捷,而且肆无忌惮!在御史台官署重地,竟敢飞檐走壁,窥伺值房!这绝非寻常宵小,也未必是袁善见派来监视的人!袁善见行事再诡秘莫测,也不会用如此张扬、留下明显痕迹的方式。这更像是一种……警告?或者,是黑暗中那些“毒瘤”派出的,真正负责“清理”障碍的爪牙!

秦沅的呼吸几乎停滞。她悄无声息地从硬木圈椅上滑下,身体紧贴着冰冷的地面,如同最灵活的狸猫,悄无声息地挪到窗边死角。这里既能避开屋顶可能的视线,又能借助窗棂的缝隙,观察外侧的动静。

她屏住呼吸,将眼睛凑近窗棂一道微不可察的缝隙。

外面,月光被厚重的云层遮蔽,只有极淡的星辉勉强勾勒出院落和屋脊的轮廓。一片死寂。

突然,靠近值房檐角的一片浓重阴影,极其轻微地蠕动了一下。若非秦沅全神贯注,几乎无法察觉。那阴影的轮廓……隐约像是一个人形,正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柔韧姿态,紧贴着冰冷的瓦片,如同壁虎。

秦沅的瞳孔骤然收缩!

那人影似乎也在观察值房内的动静,动作极其缓慢,带着一种非人的耐心和冰冷。片刻后,人影似乎确认了值房内一片死寂(秦沅熄灯后的伪装起了作用),开始极其缓慢地移动。他的动作轻灵得可怕,在陡峭的屋顶瓦片上移动,竟然没有发出丝毫声响,如同鬼魅。

借着极其微弱的光线,秦沅死死盯着那移动的阴影。当那人影移动到一处角度稍好、星辉能勉强映照其侧面的位置时,秦沅看到了让她心底寒气直冒的一幕:

那人影的一只手,正以一种奇特的姿势搭在瓦楞上。那只手……枯瘦、细长,骨节异常突出,肤色在黯淡光线下呈现出一种不健康的青灰色。最令人心悸的是,那手指的指甲,似乎异常尖锐,闪烁着幽冷的微光,如同某种野兽的利爪!

**鬼手!**

一个词瞬间闯入秦沅的脑海!这绝非正常人的手!传闻中江湖上有擅长攀爬刺杀、指爪淬毒的诡异杀手,其手便被称为“鬼手”!难道……追杀祖父、倾覆秦家的幕后黑手,连这种人物都能驱使?

就在秦沅心神剧震的瞬间,屋顶上那“鬼手”的身影似乎微微一顿。他仿佛感应到了什么,缓缓地、极其诡异地,将头转向了秦沅藏身的窗棂方向!

即使隔着黑暗和窗纸,秦沅也能感觉到两道冰冷、毫无感情的视线,如同实质的毒针,穿透了阻碍,死死钉在了她藏身的位置!

被发现了!

一股冰冷的死亡气息瞬间攫住了秦沅的心脏!她全身的血液似乎在这一刻冻结!对方那非人的感知力,远超她的想象!

没有犹豫!秦沅在对方视线锁定的刹那,身体如同压缩到极致的弹簧,猛地向侧面扑出!

几乎就在她扑离原地的同时!

“嗤啦——!”

一声刺耳的撕裂声响起!秦沅刚才藏身位置附近的窗纸,被一道乌黑的、细长的东西瞬间洞穿!那东西速度极快,带着尖锐的破空声,狠狠钉在了她刚才倚靠的墙壁上,入木三分!

秦沅在地上一个翻滚,半跪起身,惊魂未定地看向墙壁。

钉在墙上的,赫然是一枚三寸长的细针!针身乌黑,在黑暗中泛着不祥的幽光,针尾微微颤动,显然淬有剧毒!针尖穿透的位置,离她刚才眼睛所在之处,不过寸许之遥!

冷汗瞬间浸透秦沅的背脊,死亡的阴影擦肩而过!

屋顶传来一声极其轻微、带着一丝意外和残忍兴味的冷哼。显然,“鬼手”也没料到秦沅的反应竟如此之快,能躲开他这志在必得的毒针。

一击不中,“鬼手”并未恋战。他深知此地不宜久留。御史台值夜巡逻的兵丁虽然间隔较长,但毒针破窗的声响虽小,在寂静的夜里也足以引起警觉。

只见屋顶上那青灰色的身影如同鬼魅般一闪,带起一道几乎无法捕捉的残影,瞬间便翻过了屋脊,消失在秦沅的视线之外,只留下瓦片上一道极其轻微、转瞬即逝的摩擦声。

快!太快了!

秦沅甚至来不及看清对方是如何消失的。

值房内,再次陷入死寂。只有墙壁上那枚兀自颤动、泛着幽光的毒针,无声地诉说着方才电光火石间的致命凶险。浓烈的血腥味和毒物特有的甜腥气,在空气中弥漫开来,令人作呕。

秦沅半跪在地,剧烈地喘息着,胸口剧烈起伏。她死死盯着那枚毒针,眼神冰冷得如同万载寒冰。

不是试探,不是监视。

这是赤裸裸的刺杀!是来自黑暗深处的、毫不留情的抹杀!

袁善见将她当作诱饵和困兽,而这“鬼手”背后的势力,则视她为必须立刻清除的威胁!

她缓缓站起身,走到墙边。没有直接用手触碰,而是从袖中取出一方素帕,小心翼翼地包裹住手指,然后才用力将那枚深深钉入墙体的毒针拔了出来。

针身冰冷刺骨,乌黑的色泽仿佛能吸走周围所有的光线。针尖一点幽蓝,显然是见血封喉的剧毒。

秦沅将毒针用帕子包好,紧紧攥在手心。那冰冷的触感,如同攥着一块来自地狱的寒冰。

她走到窗边,看着被毒针洞穿的窗纸破洞,又抬头望向“鬼手”消失的屋顶方向。

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一阵阵冲击着她的心神。对方的手段狠辣诡异,远超她的预料。在这御史台内,竟也敢悍然出手刺杀!这背后的势力,究竟猖狂到了何等地步?他们的触角,又渗透到了何处?

然而,比恐惧更汹涌的,是冰冷的愤怒和决绝!

对方越是急于杀她灭口,越是证明她刨的方向对了!证明赵怀安这条线索,戳中了他们的要害!证明祖父当年的案子,其根源的黑暗,比她想象的更加庞大、更加狰狞!

“想让我死?”秦沅看着掌心被帕子包裹的毒针,声音嘶哑,带着一种玉石俱焚的狠厉,“没那么容易!”

她转身,重新点亮了案头的油灯。昏黄的光芒再次撑开黑暗,照亮她苍白却异常坚毅的脸庞,也照亮了案上那卷昌平郡的赋税卷宗和那张废弃的草稿。

危险已至,退无可退。

她坐回案前,摊开一张新的竹纸。这一次,她的笔尖不再有任何犹豫,带着一种直面死亡后的冰冷沉静,迅速写下:

1. **“鬼手”刺客:** 特征:身法鬼魅,擅攀爬,指爪异常(青灰枯瘦,指甲似淬毒利器)。武器:淬毒乌针。目的:灭口。关联:疑与洛州豪强/朝中保护伞有关。极度危险!

2. **昌平郡线索确认:** 赵怀安之死绝非偶然!其生前调查(水渠改道、仓廪虚报转运、张岱/万盛隆银钱往来昌平驿)触及核心!

3. **下一步:**

* 详查赵怀安生平、家眷、生前最后接触之人、死因细节(需设法接触洛州旧档或昌平郡吏)。

* 追查“证据”下落!重点:草稿所提“李”字指向(李老栓?递状里正?),昌平驿往来记录(若有留存),以及赵怀安可能遗留的私人笔记或信函。

* 高度戒备!刺客随时可能再来。需设法自保。

写罢,秦沅将这张浸透着杀机和决意的竹纸,连同那张关键的草稿和赵怀安的记录,小心地贴身藏好。那枚淬毒的乌针,也被她谨慎地收入一个特制的小皮囊,系在腰间最隐蔽处。

做完这一切,她吹熄了灯。

黑暗重新降临。

秦沅没有离开值房,也没有试图去叫醒任何人。她只是静静地坐回椅中,背脊挺直如松,右手悄然按在了腰间暗藏的匕首柄上。冰冷的金属触感传来一丝力量。

她在黑暗中睁着眼,如同守夜的猛禽,目光锐利地扫视着门窗和屋顶可能的方位。每一次心跳,都在计算着时间的流逝,也在等待着……下一场随时可能降临的腥风血雨。

这一夜,注定无眠。

而那只窥伺的“鬼手”,如同悬顶之剑,让她彻底明白:刨开这黑暗的代价,将是鲜血与生命。而她,已无退路,唯有以身为刃,刺向那腐烂的深渊!

值房外,巡夜兵丁的脚步声和梆子声再次隐约传来,显得如此遥远而无力。秦沅端坐黑暗中,如同风暴中心最沉默的礁石。

棋局已开。落子无悔。

上一章 袁善见15 综影视:慢慢来,都是最好的安排最新章节 下一章 袁善见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