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开学考试

高一下学期的早读课总带着点微妙的躁动。林星晚刚把英语单词本摊开，就被后桌飞来的纸条砸中了后脑勺

江叙白展开一看，江叙白那龙飞凤舞的字迹写着：“老张早读课要搞突袭，据说是关于开学考的重大通知。”

她刚把纸条揉成团塞进笔袋，班主任张老师就抱着教案走进来了。晨光透过他身后的窗户，在讲台前投下道长长的光柱，里面浮动的粉笔灰看得格外清楚。

张老师“下周二开始，为期两天开学考。”张老师把教案往讲台上一放，目光扫过全班，“这次考试范围涵盖寒假衔接内容，重点是——”他顿了顿，在黑板上敲出三个大字，“验状态。”

教室里响起细碎的议论声。林星晚转头，看见江叙白正用课本挡着，在草稿纸上画老张的漫画，笔尖戳到顾沉舟的后背时，被对方反手拍了下胳膊。靠窗的苏知夏已经翻开了数学笔记，许清欢的画纸背面写满了古诗文，最后一排的陆野舟则把篮球往桌肚里塞得更深了些。

这六个从高一入学就凑在一起的“F6”，此刻像是被按下了同步键，眼神里都藏着点不同的心思。

语文考试前，林星晚在书包里翻到个意外发现——寒假写的短篇草稿，夹在《古诗文鉴赏手册》里。

纸页边缘被咖啡渍晕染成浅褐色，那是除夕夜在江叙白家蹭饭时，被他妈妈端来的热可可溅到的。

考场里的时钟滴答作响，她盯着作文题“那一刻的绽放”，忽然想起寒假里去美术馆看展，许清欢对着莫奈的《睡莲》说：“你看这些颜色，好像把春天揉碎了撒在水面上。”当时陆野舟在旁边嘀咕“还没我球鞋上的涂鸦好看”，被苏知夏笑着打了下胳膊

作文写得格外顺畅，笔尖在纸上沙沙游走，把那些藏在草稿纸里的片段都织了进去。写到最后一段时，她抬头看见斜前方的江叙白正对着阅读理解皱眉，阳光落在他微蹙的眉峰上，像镀了层金边。

她忽然想起寒假组队打辩论时，他总能在最后关头找到对方的逻辑漏洞，当时他说：“文字这东西，藏着比说出来的多”

好似林星晚藏在草稿纸里的心事

数学考试的附加题难住了不少人，江叙白却写得格外顺手。最后一步的推导公式，像极了寒假里玩的解谜游戏——要在三个错误选项里找到隐藏线索，才能打开下一关的门

他想起大年初三那天，顾沉舟在群里发了道竞赛题，六个人在语音里吵了半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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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野舟“这题长得像我球鞋的纹路”

许清欢画了张辅助线示意图，苏知夏列出三种解题思路

林星晚突发奇想：“会不会要用到物理里的矢量分析？”

顾沉舟找到了突破口，在那头说：“你这脑子，不去学编程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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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卷前检查时，他看见林星晚还在跟最后一道题较劲，笔尖在草稿纸上画了个小小的卡通猫——那是她的专属标记。他忽然有点后悔，寒假里应该多跟她讲讲那些藏在游戏里的解题思路的。

就像江叙白藏在游戏里的公式

物理考试的最后十分钟，苏知夏把试卷翻到正面，重新检查选择题。第三题的选项B，让她想起寒假整理的错题本——那是顾沉舟错了三次的题型，她特意用红笔标了着重号，旁边画了个简笔画的小人敲脑

考场里很安静，能听见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她看见前排的陆野舟正对着最后一道大题发呆，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节奏跟他平时拍篮球的频率一模一样。

苏知夏忽然想起元宵节那天，陆野舟在球场练罚球，说要把物理里的抛射角用到投篮里，她当时拿着错题本蹲在场边，边看边给他讲运动轨迹公式。

收卷时，她无意间瞥见陆野舟的草稿纸上画了个小小的篮球框，旁边写着“苏知夏说的对”。阳光透过窗户落在那行字上，她忽然觉得，那些被密密麻麻公式填满的错题本，藏着比答案更重要的东西。

苏知夏仿佛是藏在错题本里的温柔

英语考试的看图写作题，画的是春日公园的场景。许清欢提笔就想起寒假里画的那组速写——江叙白在湖边扔石子，林星晚追着柳絮跑，苏知夏和顾沉舟蹲在花坛边看植物图鉴，陆野舟抱着篮球靠在樱花树下

她笔下的句子像调色盘一样鲜活：“The cherry petals fall like pink snowflakes（樱花瓣像粉色的雪花落下）”“His laughter ripples like the lake water（他的笑声像湖水一样荡漾）”

写到一半，忽然想起林星晚教她的比喻技巧：“把抽象的东西，变成能摸到的颜色和形状。”

交卷时，她看见陆野舟对着作文题皱眉头，便用口型说了句“用你最熟的篮球术语”。她记得寒假里帮他改英语作文，他把“团队合作”写成“像打配合赛时传球”，被老师当成了范文。原来有些表达，藏在最熟悉的事物里。

许清欢就像是藏在色彩里的公式

物理考试的最后一道大题，居然是关于抛体运动的。陆野舟看着题目里的篮球轨迹图，差点笑出声——这不就是他每天练的投篮吗？

他想起寒假里最冷的那天，六个人在体育馆待到闭馆。陆野舟给大家演示不同角度的投篮效果，顾沉舟在旁边用手机计算抛物线，苏知夏记数据，林星晚画示意图，许清欢拍视频，江叙白则负责捡球。

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四十五度角投篮命中率最高，就像这道题里的最优解。

写解题步骤时，他特意在草稿纸上画了个小小的篮球，旁边标着“F6专属定理”。交卷路过顾沉舟座位时，对方用眼神比了个“满分”的手势，陆野舟回了个投篮的动作，两人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考试结束那天，六个人在学校门口的奶茶店碰头。江叙白抢过林星晚的草莓奶盖，被她笑着拍了下手；顾沉舟在给苏知夏讲竞赛题的新解法，笔记本摊在两人中间；许清欢把刚画好的F6Q版人设分给大家，每个人的衣服上都画着对应的科目符号；陆野舟则在手机上查最新的球赛赛程，说要带大家去看周末的联赛。

夕阳透过玻璃窗斜照进来，把六个人的影子叠在起，像幅没画完的画。林星晚忽然想起语文试卷上的作文结尾

林星晚“所谓绽放，或许不是独自盛开的瞬间，而是我们凑在一起时，那些藏在草稿纸、错题本、篮球架和调色盘里的，闪闪发光的碎片。”

奶茶店的风铃叮当作响，像是在为这场春天的考试，奏响了新的序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