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室的空调坏了，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在地板上投下明晃晃的光斑。肖燃对着屏幕唉声叹气，打野“盲僧”的胜率卡在49%，怎么也上不去。
“操！这破空调，热得我脑子都转不动了！”他扯了扯队服领口，渐变金的LOGO被汗浸湿，贴在胸口。
顾言默默递过去一张纸巾，视线却没离开屏幕——他在复盘昨天友谊赛的录像，画面停留在最后一波团战，他的“伊泽瑞尔”闪现追击时，被对方辅助阴了一手。
“别复盘了，”陆沉把一杯冰美式放在顾言桌上，“夏星刚发消息，‘雷霆’把那场比赛的录像剪了集锦，标题是‘破晓AD的致命失误’。”
顾言的手指猛地攥紧鼠标，指节泛白。
“一群小人！”肖燃抢过陆沉的手机，看完集锦后气得把手机扔在沙发上，“张涛这老狐狸，故意把顾言的失误剪出来放！”
江亦风推门进来，手里拎着几个纸袋，额角带着薄汗：“刚从林溪工作室过来，她新设计的应援扇，你们看看。”他把纸袋往桌上一放，看到肖燃的脸色，挑眉，“又怎么了？”
陆沉把事情说了一遍。江亦风拿起手机翻了翻，突然笑了：“这剪辑水平，还不如苏晚写的剧本。”他点开集锦，指着画面角落，“你们看这儿——‘雷霆’辅助在草里蹲了整整四十秒，视野早就暴露了，顾言是故意闪现过去骗技能的。”
顾言愣住，凑近屏幕看。果然，画面边缘有个不起眼的真眼，是他提前插的。
“我就说你没那么菜。”肖燃拍了拍顾言的肩，力道却放轻了，“下次再遇到这种情况，喊我，我帮你踹他！”
顾言的耳朵红了，低声说：“谢谢。”
这时，训练室门被推开，夏星走了进来。她今天换了件白色衬衫，袖子挽到小臂，手里拿着杯冰美式，额角也带着汗：“空调修好了吗？联盟的人说下午来检查。”
肖燃刚想怼她“就你事多”，目光却落在她手里的咖啡上——杯子上印着“星途网吧”的LOGO，是陆沉常去的那家。
“夏经理还喝这种廉价咖啡？”他嘴硬道。
夏星把咖啡放在桌上，推到肖燃面前：“路过看到，觉得你可能需要。”她的指尖在杯壁上碰了一下，迅速收回来，“我刚从联盟回来，张涛在会议上阴阳怪气，说你们‘靠运气赢了一场’。”
“他懂个屁！”肖燃抓起冰美式猛灌一口，冰得龇牙咧嘴，却没放下杯子。
陆沉看着夏星转身时，耳尖悄悄泛红的样子，突然想起苏晚昨天说的话——“夏星其实比谁都在意你们，她昨天在联盟群里跟张涛吵了一架，说‘破晓的每一分都是靠手速打出来的’。”
苏晚抱着笔记本走进来，看到桌上的应援扇眼睛一亮：“林溪老师设计的？这个‘六芒星’图案好漂亮！”扇面上印着六个交织的星芒，分别对应战队的五个位置和一个空白位，旁边写着“破晓的第六人”。
“空白位是留给粉丝的。”江亦风拿起一把扇给她，“林溪说，没有粉丝的支持，战队走不远。”
苏晚翻开笔记本，笔尖在纸上划过：“冰美式的冷气混着未散的汗味，在训练室里酿成一种奇怪的甜。原来有些人的关心，藏在冰美式的温度里，藏在故意找茬的语气里，像盛夏里突然吹来的风，带着不易察觉的温柔。”
窗外的蝉鸣突然响了起来，空调“咔哒”一声启动，冷风驱散了闷热。肖燃的“盲僧”在峡谷里踢出漂亮的回旋踢，顾言的补刀数稳定在每分钟11个，陆沉在战术板上画下新的打野路线，江亦风在跟林溪发消息，屏幕上是“扇子的销量破万了”。
夏星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转身离开时，手里多了一把“六芒星”应援扇。扇面上的空白位，被她用指甲轻轻划了一下。
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悄悄填满那个空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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