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说员激昂的声音透过音响传遍赛场：“欢迎来到LPL夏季赛常规赛的现场！今天首场对决，由积分榜垫底的‘破晓’战队，迎战目前排名第三的‘雷霆’战队——这无疑是一场实力悬殊的较量，但‘破晓’能否创造奇迹，让我们拭目以待！”

台下的欢呼声浪几乎要掀翻屋顶，大多是为“雷霆”而来。陆瑶坐在观众席前排，指尖无意识地绞着白大褂下摆——她特意换了便装，却还是习惯性地把听诊器放在了包里，像揣着份莫名的安心。

比赛正式开始。

顾言的手指在键盘上翻飞，比训练时更快更狠。他牢牢记住陆瑶说的“找病灶”，第一波对线就抓住“雷霆”AD的补刀间隙，配合肖燃的打野拿下一血。

“漂亮！”肖燃在语音里吼出声，“顾言你这波反应绝了！”

顾言没说话，只是目光扫过背包上的听诊器挂件。银色的金属在舞台灯光下泛着微光，像陆瑶落在他身上的视线。

陆沉的指挥冷静得像手术刀：“控龙，别追。”他操控着中单英雄，精准地卡在视野盲区，硬生生断了“雷霆”的打龙节奏。苏晚的辅助紧随其后，技能衔接得密不透风，连解说都忍不住赞叹：“‘破晓’的配合竟然这么默契，完全不像一支新战队！”

张涛在场下脸色铁青，频频起身踱步。

打到第三局决胜局时，双方经济咬得死死的。最后一波团战，顾言被“雷霆”辅助开到，血量瞬间见底。所有人都以为“破晓”要输了，他却极限闪现躲掉致命技能，反手输出拉满，配合陆沉的收割团灭对手。

“恭喜‘破晓’战队！让一追二战胜‘雷霆’！”解说员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激动，“这是他们本赛季的首胜，也是一场含金量十足的逆袭！”

台下的掌声第一次为“破晓”响起。顾言摘下耳机，耳朵红得厉害，却忍不住往观众席看——陆瑶站在那里，笑着朝他比了个“胜利”的手势，阳光落在她发梢，像镀了层金边。

后台通道里，张涛拦住陆沉，脸色难看：“你耍了什么手段？”

陆沉没理他，径直走过。肖燃回头做了个鬼脸：“输不起就别玩啊张胖子！”

苏晚看着陆沉的背影，突然想起他刚才在舞台上的样子——灯光下，他眼里的冷意全散了，只剩下燃起来的光。她快步跟上，递过一瓶水：“打得很好。”

陆沉接过水，指尖微顿：“你也是。”

顾言被记者围住，手里紧紧攥着那个听诊器挂件，回答问题时总忍不住笑。夏星站在不远处看着，肖燃凑过来：“看什么呢？陆瑶不是说要请吃饭吗？”

“急什么。”夏星嘴角弯起，“难得看你这么正经。”

“那是，”肖燃挺胸，“哥也是拿过首胜的人了。”

夕阳把所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顾言跑过来，手里还捏着那个挂件，眼睛亮得像藏了星星：“陆医生，我们赢了。”

陆瑶点头，从包里拿出个小药盒：“奖励你的，胃药，记得吃。”

顾言接过药盒，突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摸出颗水果糖递过去——是昨天训练时肖燃塞给他的，草莓味的。

“给你。”他小声说，“甜的。”

陆瑶接过糖，指尖碰到他的，顾言像被烫到似的缩回手，耳朵又红了。

远处，江亦风举着相机跑过来：“快快快！赢了怎么能不拍照！”

这一次，没人再推搡躲闪。顾言悄悄把糖纸塞进裤兜，陆沉站在苏晚身边，肖燃勾着夏星的肩膀，连老杨都被拉进了镜头。

快门按下的瞬间，顾言想，原来赢比赛的感觉是这样的——像陆瑶给的那颗糖，有点酸，更多的是甜。而身边这些人，大概就是陆沉说的“破晓”的光。

夜色慢慢漫上来，可他们往前走的时候，谁都没回头。

第三章（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