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决赛当天的场馆像个沸腾的熔炉。夏栀穿着战队定制的白色卫衣，在休息室给队员们做最后的心理疏导——她教顾言“紧张时就摸左手腕的草莓护手霜”，提醒肖燃“夏星的数据报表里藏着反蹲路线”，给陆沉的保温杯里加了点蜂蜜：“温的，对腰好。”
沈舟站在门口看了很久，直到队员们笑着起哄“沈总快把夏栀拐走吧”，才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把一个保温袋递给她：“里面有温水和……你爱吃的橘子糖。”
夏栀打开袋子，看见那熟悉的玻璃糖纸，忽然想起初中时他总在课间偷偷往她笔袋里塞这个，被老师发现时，就说是“借她的数学作业抄，给点报酬”。
比赛打到第五局时，场馆突然断电。应急灯亮起的瞬间，夏栀听见外面传来一阵骚动，刚要起身，休息室的门就被撞开了。
沈舟站在门口，衬衫领口被扯得有些歪，额角还带着汗，眼里的慌乱像要溢出来：“你没事吧？有没有被吓到？”
“我没事。”夏栀看着他下意识挡在她身前的样子，忽然想起高中那年运动会，看台上的广告牌松动，也是他一把将她拽到身后，自己被掉下来的铁皮擦破了胳膊。
“沈总，你比队员还紧张。”她忍不住笑了。
沈舟没说话，只是从口袋里掏出颗橘子糖，剥开糖纸塞进她嘴里。甜味在舌尖散开时，他低声说：“等赢了，我有话跟你说。”
恢复供电后的最后一波团战，打得惊心动魄。当顾言的五杀响彻场馆，夏栀跟着队员们冲上台时，被沈舟一把拉住了手腕。
他从西装内袋里拿出个丝绒盒子，在数万人的注视下单膝跪地，盒子里躺着枚戒指，戒托上镶着颗橘子形状的琥珀，里面封着片干枯的橘子花瓣——是初中毕业那天，她塞进他口袋里的那颗糖的糖纸，被他小心地存了十年。
“初中欠你的回应，高中没说出口的喜欢，大学错过的那封信……”沈舟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遍全场，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抖，“夏栀，我用了十年才学会怎么说‘我喜欢你’，能不能……让我用一辈子来证明？”
夏栀的眼泪砸在戒指上，折射出细碎的光。她想起他为了让她做心理咨询师，跟董事会拍桌子；想起他把错题本锁在抽屉里，像藏着全世界的秘密；想起他此刻跪在聚光灯下，眼里的紧张和真诚，比任何情话都动人。
“能啊。”她哽咽着伸出手，看着戒指套进无名指，大小刚刚好，“不过沈舟，你以后得天天给我买橘子糖，少一颗……我就不理你了。”
沈舟猛地把她拽进怀里，在她耳边笑得像个孩子：“买一辈子，管够。”
台下的欢呼声浪里，江亦风举着手机录像，对旁边的夏星说：“看见没？这才叫‘从校服到婚纱’，比你俩天天互怼甜多了。”
夏星踹了他一脚，嘴角却忍不住往上翘——镜头里，沈舟正低头帮夏栀擦掉眼泪，动作轻得像在呵护一颗易碎的糖。
有些迟到的温柔，只要最终是你，就不算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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