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内容\]
我攥着那个黑色盒子，手心全是汗。陆昭刚才的举动让我摸不着头脑。他明明站在顾家那边，可为什么又要帮我？
"林晚！"陈璐的声音又在电话里响起，这次带着哭腔，"你快点走啊，他们说要调监控了！"
我咬住下唇，压低声音："你现在在哪？"
"我在……"她话没说完，电话又断了。
该死。
我贴着墙往前挪，听见远处传来犬吠。三号岗哨就在前面，但巡逻队随时可能过来。我得找个地方躲一躲。
正想着，头顶忽然传来一声闷响。像是有人踩碎了瓦片。
我抬头，看见个黑影蹲在屋檐上。
"跟上来。"那人低声说，声音像是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
我愣了一下："谁？"
他没回答，转身往屋顶另一头去了。
这人到底是谁？是顾家的人还是……？
我犹豫了几秒，还是往上爬。好在小时候爬树爬墙惯了，动作还算利索。
到了屋顶，那人已经不见了。只有个铁皮盖子开着，露出通往楼下的通道。
我深吸一口气，钻了进去。
里面是个储物间，堆满了旧箱子和杂物。月光从高处的小窗照进来，照见地上一道脚印。
我顺着脚印往前走，推开一扇门。
突然，一只手从背后把我拽住。
我本能地往后肘击，却被对方轻松挡住。
"别乱动。"是陆昭的声音。
我气得想骂人："你有完没完？"
他没放开我，反而把我往墙边带。我这才发现，外面走廊上有脚步声。
两个保镖提着棍子走过，嘴里还在说话。
"听说少夫人今晚跑了？"
"可不是，少爷都急疯了。"
"啧，那女人真敢逃。"
他们走远后，陆昭才松开手。
我甩开他："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看着我，眼神暗得吓人："你在找陈璐吧？"
我心头一跳："你怎么知道？"
他没回答，只是从兜里掏出一张纸："这是她最后出现的位置。"
我接过一看，是地下停车场的地图，某个车位被红笔圈了起来。
"你怎么会有这个？"
他沉默。
我盯着他："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她在哪？"
他终于开口："顾承泽把人藏在停车场下面的密室。"
我愣住："什么时候的事？"
"你进老宅的时候。"
我气得直发抖："那你为什么不早说？"
他看着我："因为现在才是最好的时机。"
我冷笑："你的时机就是等我快逃出去的时候？"
他伸手想碰我，我立刻后退一步。
他叹了口气："林晚，我知道你觉得我一直在骗你。"
"不止觉得。"我盯着他，"是你真的在骗我。"
他没反驳。
"你说帮我，可你从来没有告诉过我真相。"我说，"你到底是谁？"
他看着我，眼神第一次有了动摇："我是来救你的。"
"怎么救？"我声音发颤，"像上次一样，看着我被关进实验室？"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
"你知道我最恨什么吗？"我靠近他一步，"不是顾承泽，不是镜界。是你。"
他瞳孔猛地缩了一下。
"因为你明明可以救我，却选择了旁观。"我说，"你说信我一次？呵，你觉得我现在还能信谁？"
他忽然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让我不由得皱眉。
"听着。"他声音压得很低，"现在不是算账的时候。你要么去救陈璐，要么继续逃命。选一个。"
我盯着他，呼吸都有点乱。
"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听你的？"
"因为你没别的选择。"他说，"而且……"
他顿了顿："而且我不想看你死。"
我愣住了。
这话听起来，怎么有点不一样？
但还没等我细想，远处突然传来警报声。
"他们发现陈璐不见了！"陆昭脸色一变，"快走！"
他拉着我就跑。
我们穿过几条走廊，最后来到一个铁门前。他掏出钥匙打开门，里面是条向下的楼梯。
"下面就是停车场。"他说，"小心点，可能会有守卫。"
我点点头，正要往下走，他忽然又拉住我。
"等等。"他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塞给我，"带上这个。"
是把枪。
我看着他："你疯了吗？"
"你会用。"他说，"在大学射击社的时候，你每次都打满分。"
我心头一震。这事连陈璐都不知道。
"你一直都在观察我？"
他没否认。
"为什么？"
"因为……"他声音有点哑，"因为我欠你的。"
我看着他，忽然觉得好累。
"陆昭，"我轻声说，"你到底还欠我多少？"
他没说话，只是看着我。
我转身往下走。
楼梯很长，每一步都能听见自己的心跳。空气里有股霉味，混着机油的味道。
走到尽头，是道铁门。门缝里透出一丝光。
我推开门。
眼前的景象让我愣住了。
停车场不大，但停着十几辆车。中间空地上，陈璐被绑在椅子上，嘴上贴着胶布。旁边站着两个保镖，正在抽烟。
我赶紧躲在柱子后面。
怎么办？
陆昭给的枪只能开两枪，这两个家伙还不算，上面说不定还有更多人。
我正想着，身后传来脚步声。
坏了。
我刚想躲，就被一只手捂住了嘴。
"是我。"是陆昭。
我瞪着他。
他示意我看前面。
只见他手上拿着个遥控器，轻轻一按。
停车场顶上的灯突然全灭了。
黑暗中，我听见金属碰撞声。
两个保镖还没反应过来，就倒在地上。
"快走。"陆昭拉着我过去。
我冲到陈璐身边，撕掉她嘴上的胶布。
"林晚！"她眼泪都出来了，"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怎么可能。"我一边解绳子一边说。
"等等。"陆昭突然拦住我。
我抬头，看见他盯着陈璐："你脖子上有针孔。"
我这才注意到，陈璐脖子上有个很小的红点。
"他们给我打了一针。"陈璐声音发抖，"我不知道是什么。"
我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是异能抑制剂。"陆昭说，"他们想让你失去能力。"
我攥紧拳头："顾承泽疯了？"
"他快撑不住了。"陆昭说，"所以想孤注一掷。"
我看着陈璐苍白的脸，心里一阵发疼。
"我们得赶紧离开。"陆昭说，"再过十分钟，药效就会完全发作。"
我点点头，扶起陈璐。
我们刚要往外走，头顶的灯又亮了。
"想跑？"顾承泽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我抬头，看见他站在二楼护栏边上，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
"林晚，你以为你能逃得掉？"
我冷冷地看着他："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他笑得更厉害了："你知道我等这一刻多久了吗？"
"等你妈个头。"我扶着陈璐往后退，"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挺帅？"
他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你以为你赢了？"他声音阴沉下来，"你不过是我计划中的一环。"
我翻了个白眼："能不能别装了？你就是个心理变态。"
"你不懂。"他说，"只有我能控制你。只有我能……"
"你闭嘴。"我打断他，"你就是个废物。"
他脸色变了。
"你们！"他朝楼上喊，"抓住她们！"
脚步声轰隆作响。
陆昭站在我面前："走。"
"那你呢？"
"我拖住他们。"
我看着他："别耍花样。"
他嘴角扯了扯："这次我保证。"
我扶着陈璐往外跑。
身后传来打斗声。
我们冲出停车场，夜风扑面而来。远处传来警笛声。
"叫了警察？"我问。
"嗯。"陈璐小声说，"我趁他们不注意打了110。"
我松了口气："你真聪明。"
我们跑到路边，我掏出U盘看了眼。还在。
只要把这个交给媒体，顾家就完了。
"林晚！"陈璐突然指着后面。
我回头，看见几个黑影追了出来。
"快走！"我拉着她往前跑。
但陈璐的腿开始发软。
"不行……药效发作了……"
我咬牙："坚持住，马上就到安全的地方了。"
远处的路灯下，一辆车缓缓驶来。
车灯刺眼，我看不清车牌。
但我知道，不管是谁，我都得赌一把。
\[未完待续\]车灯越来越近，我扶着陈璐往路边躲。她的身子在发抖，呼吸也越来越重。
"林晚……我撑不住了……"她声音断断续续，像是要散掉一样。
"别睡！"我用力掐她手背，"醒着！"
她眼皮直打架，可我还是拖着她往前挪。再走二十米就是路口，那边有路灯，有人家，他们不敢追过去。
身后脚步声逼近。
我摸出陆昭给的枪，手心全是汗。这玩意儿我确实练过，可那是五年前的事了。
"站住！"一个黑影冲出来，离我不到五步。
我扣住扳机。
"别开枪！"是陆昭的声音。
我愣住。
他从暗处走出来，脸上有血迹。身后几个保镖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你没事吧？"他看我。
我没回答，只是把枪握得更紧："你怎么出来的？"
"解决了。"他说，"快上车。"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那辆车已经停在路边。车窗摇下来，是个陌生男人。
"信我一次。"陆昭伸手想接陈璐。
我往后退一步："我不信你。"
他脸色变了："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
"那你告诉我实话。"我盯着他，"你到底是谁？"
他咬牙："现在没时间——"
"那就别废话。"我把陈璐扶到车边，"我来开车。"
他看了我几秒，点头。
我刚拉开车门，陈璐突然剧烈抽搐起来。
"药效……不对……"她声音变了调，"不是抑制剂……是……"
她话没说完就昏了过去。
我慌了："怎么回事？"
陆昭脸色铁青："是‘替换’。"
"什么替换？"
他没回答，直接把她抱进后座："快走！"
我钻进驾驶座，车子猛地冲出去。
"说清楚！"我一脚油门踩到底。
"他们换了她的记忆。"他声音很冷，"不是抑制，是替换。"
我方向盘一歪："什么意思？"
"她脑子里被植入了别人的生活。"他说，"等药效完全发作，她就不是她了。"
我心跳都停了。
"能恢复吗？"
"要看他们用了多少剂量。"
我骂了一句，脚下一踩到底。车轮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去哪儿？"
"医院。"
"哪家？"
"城南。"
我皱眉："那不是私人医院？"
"只有那里有解药。"
我冷笑："又是你安排好的？"
他没说话。
我盯着后视镜，发现后面有车跟上来。
"有人追。"
陆昭往后看了一眼："加速。"
"疯了吧？前面是红灯！"
"闯过去。"
我咬牙，方向盘一打，车子硬是冲过路口。后面的车也跟着冲。
"他们不会停？"
"不会。"
我猛打方向盘拐进小路。这里路灯少，路面坑坑洼洼。车子颠得厉害，陈璐在后座不停晃动。
"撑住。"我喊。
没人回应。
我从后视镜看她，脸色惨白，嘴唇发青。
"她不行了！"我急了。
"还有十分钟。"陆昭掏出一支针剂，"给她打这个。"
我瞪他："你是医生？"
"打就对了。"
我接过针管，犹豫了几秒，还是给她扎了下去。
"这是什么？"
"中和剂。"他说，"能延缓替换进程。"
我看着陈璐的脸色慢慢回转，才松了口气。
"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她知道太多。"
"知道什么？"
"关于你。"
我握紧方向盘："我有什么好知道的？"
他沉默。
"说啊！"
"你才是真正的实验体。"他低声说，"她是替身。"
我脑子嗡的一声。
"你说什么？"
"三年前你‘死’了，他们就找了她来顶替你。"
我眼前一阵发黑。
难怪顾承泽一直对我那么执着。难怪我总觉得陈璐看我的眼神不一样。
原来如此。
"所以她记得的一切……"
"都是假的。"
我手指发抖，方向盘差点没握住。
"停车。"我忽然说。
"什么？"
"停车！"
陆昭看了我一眼，伸手关掉发动机。
车停在路边，四周一片寂静。只有陈璐微弱的呼吸声。
我看着她，胸口一阵闷痛。
她不是我认识的陈璐了。
可她明明还在我身边。
"她还能回来吗？"
"如果找到原始数据。"
"在哪？"
"顾家地下实验室。"
我冷笑："又要回去送死？"
"这次我陪你。"
我看着他："为什么？"
他眼神闪了一下："因为我欠你的。"
又是这句话。
我发动车子："走吧。"
他愣住："你确定？"
"反正都已经这样了。"我踩下油门，"不如把账一次性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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