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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夜的守护与未干的泪痕(上)

月光烫红了狼耳朵

清晨的阳光还没爬过窗台,望溪镇就被狂风卷进了阴霾。昭临被窗棂"哐当"的撞击声惊醒,睁眼时天阴得像浸了水的墨块,狂风卷着梧桐叶"哗啦啦"拍窗,像有无数只手在外面叩门。

"要下大雨了。"爷爷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昭临,把院子里的草药收进来,别淋湿了。"

"知道了!"昭临套上外衣抓起竹篮就往院子跑。刚推开门,夹杂湿气的冷风灌得她打寒颤。竹匾里晒着的薄荷和艾草在狂风里抖得厉害,眼看就要被吹翻。

"我来帮你!"云朗的声音从客房传来,带着刚睡醒的沙哑。他穿着浅灰棉布睡衣,头发睡得凌乱,浅棕色的狼耳被风吹得贴在头上,却飞快跑到竹匾边按住摇晃的边缘。

"快装竹篮里!"昭临按住竹匾边缘往中间拢草药。狂风卷着雨点砸下来,打在脸上冰凉刺骨,很快在两人头发和睡衣上洇出深色斑点。

云朗动作麻利,狼爪收得极稳地拢着草药,没伤到一片叶子。他把薄荷和艾草分装进竹篮,全然不像平时那个会脸红的小狼人。昭临看着他专注的侧脸,雨水顺着额角滴在鼻尖,他却只顾着往篮里装草药。

"差不多了,进屋!"昭临拽着他往厨房跑。风越来越大,梧桐树枝"呜呜"作响,豆大的雨点突然倾盆而下,瞬间模糊了视线。

两人刚冲进厨房,身后的雨就"哗"地泼下来,像天空破了个大洞。月芙在灶台前煎药,见他们浑身湿透,连忙递过干毛巾:"快擦擦,别着凉。这鬼天气说变就变。"

云朗抓过毛巾往头上乱擦,狼耳上的绒毛炸得像团棉花。他瞅见昭临擦头发时,水珠顺着脖颈打湿衣领,赶紧把自己的毛巾递过去:"用我的,干些。"

昭临接过毛巾——确实更干,还带着淡淡的松木香,是他平时用的。"谢谢。"她用毛巾按住发梢,布料残留的温度暖融融的。

云朗的耳尖在湿发里泛粉,低头小声说:"不客气。"转身想帮月芙烧火,却被地上的水滑得踉跄,差点撞灶台,幸好昭临眼疾手快扶住他。

"小心点。"昭临的手搭在他胳膊上,能感觉到肌肉紧绷。他的睡衣湿了大半,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清瘦却结实的轮廓。

"嗯。"云朗的声音细得像蚊子叫,耳根红得要滴血,轻轻挣开她的手蹲到灶台边添柴。火光映在他湿漉漉的狼耳上,泛着奇异的红晕。

封无赦不知何时站在厨房门口,穿深色长衫,头发梳得整齐,金丝边眼镜后的目光扫过两人,眉头微蹙:"不知道看天气?淋成这样像什么样子。"话虽严厉,却转身从药房拿来两包驱寒草药放灶台上,"月芙,加药里一起煮。"

"知道了。"月芙往陶锅加了把姜片,"俩孩子是担心草药,心是好的。"她看了看云朗通红的耳根,又瞧瞧昭临手里的毛巾,嘴角噙着笑没多说。

暴雨下了整整一上午没歇。雨点砸在瓦片上"噼里啪啦"像敲鼓,屋檐水流成瀑布,院子里积起水洼。镇上石板路被冲得油亮,倒映着店铺幌子和行人身影,整个望溪镇都浸在水汽里。

早饭时,大家围坐厨房八仙桌旁听雨声吃饭。云朗的目光总飘向窗外,狼耳警惕地竖着。昭临注意到,小声问:"怎么了?担心什么?"

云朗身子轻抖,转头看她,狼瞳里藏着忧虑:"爷爷说暴雨天容易山洪,后山溪流会涨水,不知道溪心坪的草药会不会被冲坏......"他声音带点自责,"早知道昨天多采点。"

昭临心软了,夹块南瓜饼放他碗里:"别担心,草药根扎得深,冲不坏的。雨停了我们去看看,说不定能采到新的。"

云朗狼瞳亮了亮,点头却没胃口,只小口扒粥,狼耳耷拉着像只忧心的小兽。

封无赦放下筷子擦嘴:"下午雨要是小了,我去后山看看,你们在家待着。"他瞅向云朗,语气带点安抚,"溪流涨水是危险,但溪心坪地势高,淹不到。"

云朗这才松口气,狼耳轻晃着开始认真吃饭,只是偶尔还望窗外,盼着雨快点停。

午后雨势果然小了,从倾盆变成淅淅沥沥,风也温柔许多。昭临坐在窗边看书,目光时不时飘向雨帘后的梧桐——叶子被洗得翠绿,水珠像水晶挂在枝头。

"昭临你看这个!"云朗拿着草药图鉴跑进来,狼耳上还沾着雨珠,显然刚从外面回来,"陈爷爷说这叫'马齿苋',能治拉肚子,暴雨天长得旺,雨停了去采好不好?"

昭临看着他湿漉漉的狼耳,无奈叹气,拿毛巾帮他擦:"怎么又出去了?不是让待屋里吗?耳朵都湿了。"指尖碰到毛茸茸的狼耳,云朗身子轻抖,耳尖瞬间泛粉,却乖乖低头任她擦。

"我去药房找无赦哥哥拿图鉴了。"他小声说,目光落在昭临拿毛巾的手上,狼瞳带点温柔,"马齿苋长在潮处,雨后最旺,采回来晒干冬天能用。"

昭临忍不住笑,揉了揉他的头发:"知道你关心草药,下次别冒雨跑了,着凉怎么办?"她翻看图鉴指着插图,"这个确实有用,雨停了一起去采。"

云朗狼瞳一下子亮了,像被点燃的星星,狼耳在灯光下晃来晃去:"真的?太好了!"他低头在图鉴上描摹马齿苋的样子,指尖划过插图,"我还要雕个马齿苋木雕送陈爷爷。"

昭临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心里暖融融的。窗外雨声渐渐温柔,像首舒缓的催眠曲,混着云朗偶尔的嘟囔,构成一幅安静温暖的画面。

傍晚雨终于停了。夕阳从云层钻出来,给湿漉漉的望溪镇镀上金晕。屋檐水珠"滴答"掉进水洼,溅起涟漪,空气里满是泥土青草香,清新得让人想深呼吸。

"雨停了!"云朗第一个冲到院子,仰头张开双臂,狼耳在夕阳下泛着柔光,水珠顺着耳尖滑落像小珍珠。

昭临跟在后面,看着他开心的样子嘴角上扬。雨后的天空格外蓝,远处青岚山笼着薄雾像水墨画。梧桐叶被洗得翠绿,水珠在夕阳下闪闪发亮,像撒了一地碎钻。

"去镇上走走吧?"昭临指远处的梧桐广场,"雨后肯定热闹,说不定能买到新出炉的姜饼。"

云朗眼睛一亮,点头,狼耳翘成小三角,转身跑回房间换衣服,跑过封无赦身边差点被门槛绊倒,引来哥哥无奈的目光。

雨后的小镇果然热闹。石板路的水洼映着夕阳和行人,孩子们光脚踩水,笑声像银铃。店铺老板们出来扫积水,叫卖声比平时响亮,空气里混着食物香和泥土清新,让人心情愉悦。

云朗始终紧跟昭临,时不时扶她一下怕她踩水滑倒。他的狼耳在人群里警惕地竖着,有人看他就飞快低头埋在昭临身后,只露点毛茸茸的耳尖,像只害羞的小兽。

"别总躲着。"昭临放慢脚步往他身边靠,"雨后大家心情好,没人盯着你看。"她指不远处的糖画摊,"张爷爷在画糖画,要不要买一个?"

云朗狼瞳亮了亮,点头却攥紧昭临衣角,小步跟在后面像只怕走丢的小狗。到糖画摊前,张爷爷正给小孩画龙,糖浆在石板上勾勒出金灿灿的轮廓,在夕阳下闪着诱人的光。

"丫头来啦?"张爷爷抬头笑问,"今天想要什么?爷爷给你们画个好看的。"

昭临看向云朗,他的目光落在小狼图案上,满是期待却不好意思开口,只小声说:"听你的。"

昭临忍不住笑,对张爷爷说:"画两只小狼吧,要耳朵大大的那种。"

张爷爷愣了愣随即明白,笑着点头:"好嘞!保证跟小狼崽一样可爱!"他舀起糖浆转着手腕,很快画出两只依偎的小狼,耳朵毛茸茸的,尾巴圈在身前像在晒太阳,可爱得让人舍不得吃。

云朗脸红了红,接糖画时指尖不小心碰到张爷爷的手,慌忙说"谢谢",低头小口舔着,狼耳随咀嚼轻晃,带着满足的弧度。糖浆甜甜的在嘴里化开,像昭临的笑容一样暖。

从糖画摊出来,两人举着糖画慢慢逛。夕阳把影子拉得很长交叠在一起,像幅温柔的画。路过杂货铺,昭临看见门口挂着新到的樱花油纸伞,粉嫩嫩的忍不住停下:"这个好看。"

云朗盯着油纸伞,狼瞳闪光:"你喜欢?我买给你。"他掏出几个铜板,是昨天帮老周修伞赚的,用布包得整整齐齐。

昭临按住他的手:"不用,我家里有伞。"她顿了顿笑说,"等你赚更多钱,再买给我好不好?"

云朗狼瞳亮了亮,点头把铜板小心放回口袋,声音带点期待:"好,我努力学木雕赚很多钱,买最好看的伞给你。"

昭临的心像被轻轻撞了下,暖得鼻尖发酸。看着云朗认真的样子,突然觉得这个雨后的傍晚,因为这个总红耳朵的小狼人,连空气里都飘着甜味。

往回走时雨又下了起来,淅淅沥沥像牛毛。昭临和云朗共撑一把伞走在石板路上,雨水打在伞面"沙沙"响,像首温柔的歌。云朗把伞往她这边斜了大半,自己肩膀淋湿却不觉,只盯着脚下的路怕她踩水洼。

"伞往你那边挪挪,都淋湿了。"昭临把伞往他那边推,指尖碰到他的手,能感觉到掌心的温度。

云朗耳尖红了红,摇头:"我不怕淋,你别感冒。"他声音轻得像雨丝,"上次你咳嗽,我担心了好久。"

昭临心跳漏了一拍,像被雨水打湿的蝴蝶轻轻颤动。看着他泛红的耳尖和认真的眼神,突然觉得所有语言都多余,只剩下心里满满的暖意。

回到家时天已黑。封无赦从后山回来,身上沾着泥土草屑,显然去查看过溪流。看见他们他皱了皱眉:"雨又大了,怎么才回来?"

"去镇上逛了,买了糖画。"昭临收好伞笑问,"后山情况怎么样?溪流涨水了吗?"

"涨了不少,没到危险程度。"封无赦脱下湿外套,"溪心坪没事,草药也没冲坏,别担心了。"他瞅向云朗,语气带点安抚,"明天雨停了水退了,再去采草药也不迟。"

云朗彻底松了口气,狼耳开心地翘起来,开始讲镇上的趣事——张爷爷的糖画多甜,孩子们踩水多开心,兴奋处还比划着,狼尾在身后悄悄晃动,像只快乐的小兽。

晚饭时月芙炖了鸡汤,加了驱寒草药和姜片,香气飘满屋子。云朗把碗里的鸡腿夹给昭临,动作自然熟练,狼瞳满是温柔:"你今天淋了雨,多喝点补身子。"

昭临脸红了,把鸡腿夹回去:"你也多吃,下午帮我收草药辛苦了。"

两人推来推去,最后爷爷笑着打圆场:"都多吃点,锅里还有。我们昭临和云朗啊,就是互相心疼。"

云朗的脸一下子红透,从脸颊蔓延到耳根,低头小口喝鸡汤,狼耳贴在头上像被说中了心事。昭临也热了脸埋头吃饭,却能感觉到他时不时投来的目光,像带温度的羽毛轻轻拂过心头。

睡前昭临坐在书桌前写日记,窗外雨声温柔得像催眠曲。她翻开日记本,里面夹着的狼毛、姜饼碎屑、梧桐叶和蝴蝶木雕静静躺着,诉说着这个夏天的故事。她拿起今天的小狼糖画——虽化了些但形状还在,甜味残留在纸上,像云朗的笑容。

正写着,窗外传来轻敲声。昭临打开窗户,看见云朗站在窗台下仰着头,手里攥着个油纸包,指尖微颤。

"怎么了?"昭临小声问,怕吵醒别人。

云朗举起油纸包,狼瞳在月光下亮晶晶的:"这个给你,今天买的桂花糕,甜的,吃了不做噩梦。"他顿了顿,声音带点犹豫,"我听娘说,女孩子都喜欢吃甜的。"

昭临心猛地一跳,接过油纸包,指尖碰到他的指尖,温热里带点雨水的凉,却暖得心头一颤。"谢谢你,云朗。"她轻声说,声音有点哽咽。

云朗的耳尖在月光下泛着淡粉,看着她,狼瞳满是温柔,声音轻得像梦呓:"你喜欢就好。"他顿了顿补充道,"晚上盖好被子别着凉,明天还要去采马齿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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