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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烦上门与狼爪初露

月光烫红了狼耳朵

清晨的阳光刚漫过青岚山的山脊,望溪镇的宁静就被一声粗暴的踹门声撕碎了。

“哐当——”

院门上的木门栓被踹得崩开,老旧的木门像脱臼的胳膊歪在一边,木屑簌簌往下掉。昭临正蹲在院子里给草药浇水,手里的铜水壶“啪嗒”砸在石板上,清水顺着裂缝渗进泥土,把刚晒的薄荷冲得东倒西歪。

“昭老头!滚出来!”粗嘎的吼声像破锣敲在铁皮上,震得人耳膜发疼。李老三带着两个跟班堵在门口,他脸上那道疤在阳光下泛着凶光,三角眼扫过院子里的草药,眼神里藏着毫不掩饰的恶意,“躲着就能赖过去?赶紧把你家占的地皮交出来,不然别怪老子不客气!”

云朗正在廊下打磨木雕,听到吼声猛地站起身,刻刀在掌心硌出红印。他浅棕色的狼耳瞬间绷紧,像两只拉满的弓弦,狼瞳里闪过一丝警惕,下意识地往昭临身边靠了两步,后背几乎贴上她的肩膀。

“怎么回事?”封无赦从药房快步走出,金丝边眼镜后的目光冷得像冰。他不动声色地把云朗往身后拉了拉,自己往前站了半步,深棕色的狼耳在阳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泽,“李老三,大清早踹门闹事,你没王法了?”

李老三嗤笑一声,往地上啐了口唾沫:“王法?老子就是王法!镇长说了,你家这破木屋占了镇上的风水宝地,必须拆了建祠堂!识相的赶紧收拾东西滚蛋,不然老子把你们这些怪物一起扔出去!”他故意把“怪物”两个字咬得很重,眼神在云朗和封无赦的狼耳上打转。

“你胡说!”昭临气得浑身发抖,快步冲到前面,挡在封无赦身前,“拆屋必须有镇长亲笔文书,你拿出来啊!拿不出来就是造谣生事,我现在就去找镇长评理!”她从小跟着爷爷处理镇上的事,门儿清的规矩让李老三的脸色瞬间僵住。

“小丫头片子还敢顶嘴?”李老三恼羞成怒,伸手就去推昭临的肩膀,“老子让你知道厉害!”

“别碰她!”云朗的吼声突然炸响,像只被惹急的小兽。他猛地窜到昭临身前,用后背挡住那只推来的手,浅棕色的狼耳气得竖成了三角,狼瞳里燃着小火苗,“你敢动她一下试试!”

李老三被他眼里的凶光逼得愣了愣,随即狂笑起来:“哟,小怪物还敢护着她?听说你们狼人的耳朵能卖好价钱,不如割下来给老子下酒?”他说着就伸手去抓云朗的耳朵,指甲缝里还沾着黑泥。

“砰!”

一声闷响,李老三的手腕被死死扣住。封无赦不知何时闪到近前,捏着他手腕的手指泛着青白,指节因为用力而凸起,像铁钳一样纹丝不动。“拿开你的脏手。”他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深棕色的狼耳在阳光下微微颤动,显然是动了真怒。

“你他妈找死!”李老三疼得龇牙咧嘴,另一只手抄起跟班手里的锄头就往封无赦头上砸,“给老子松开!”

封无赦侧身躲过,同时猛地松手。李老三重心不稳,“扑通”一声摔在地上,后脑勺结结实实磕在石板上,疼得他嗷嗷直叫,眼前金星乱冒。两个跟班见状,举着铁锹就冲了上来:“敢打三哥!活腻了!”

“小心!”昭临急忙去拉封无赦,却被云朗一把拽到身后。

“别过去!”云朗的声音发紧,浑身肌肉都绷紧了,像一张拉满的弓。他把昭临护在身后,自己却往前迈了半步,挡在封无赦侧后方,狼爪不知何时悄悄伸了出来,泛着淡淡的银光。

封无赦根本没把两个跟班放在眼里。第一个跟班的铁锹刚挥过来,他就侧身避开,手肘狠狠撞在对方肚子上。那跟班疼得像只煮熟的虾米,弓着身子直哼哼,封无赦顺势夺过铁锹,反手拍在他背上,跟班“哎哟”一声趴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另一个跟班举着锄头砸向封无赦的后脑勺,昭临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就在这时,一道浅棕色的影子“嗖”地窜了出去——

云朗像道闪电扑到跟班侧面,狼爪带着风声拍在对方手腕上。“咔嚓”一声轻响,伴随着刺耳的惨叫,锄头“哐当”掉在地上。他没停手,膝盖顶着对方肚子猛地一撞,那跟班像个破麻袋一样被撞翻在地,疼得蜷缩成一团。

整个过程快得让人看不清,平时连说话都脸红的小狼人,动起手来利落得惊人,眼里的凶光让剩下的人都看呆了。

“滚。”封无赦捡起地上的铁锹,语气冰冷地指着门口,“再敢来闹事,下次就不是磕破头这么简单了。”

李老三挣扎着爬起来,怨毒地瞪着他们,撂下句狠话:“你们给老子等着!这事没完!”说完带着两个跟班一瘸一拐地跑了,连掉在地上的锄头都忘了捡。

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巷口,云朗才像泄了气的皮球,腿一软差点瘫在地上。昭临连忙扶住他,才发现他浑身都在抖,手心全是冷汗,刚才还闪着银光的狼爪早就收了回去,指尖微微发颤。

“你没事吧?”昭临掏出帕子给他擦汗,摸到他后颈的皮肤滚烫滚烫的。

“我、我是不是闯祸了?”云朗的声音带着哭腔,眼圈红得像兔子,“他们会不会告诉镇长?会不会把我们赶走?”他越说越害怕,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眼看就要掉下来。

“没闯祸,是他们先动手的。”昭临把他搂进怀里拍了拍,声音放得柔柔软软,“镇上的规矩,自卫不算错,镇长不会怪你的。再说我们占着理,怕什么?”

封无赦也走过来,难得放软了语气:“做得对,对付这种人不用客气。以后再有人欺负你们,直接打回去,哥担着。”他说着往云朗手里塞了块糖,是月芙刚烤的姜饼糖,“别怕,有哥在。”

云朗捏着那块糖,甜香混着掌心的汗味钻进鼻子,心里的慌乱渐渐退了些。他抬头看了看昭临,又看了看封无赦,小声嘟囔:“可是我把他们打疼了……”

“该疼!”昭临刮了下他的鼻子,故意板着脸,“这种人不疼不知道规矩,下次再敢来,我们还把他打趴下!”

云朗的耳尖“唰”地红了,低下头用脚尖蹭着石板,嘴角却偷偷往上翘了翘,刚才打架时的凶劲荡然无存,又变回了那个会害羞的小狼人。

爷爷和月芙听到动静从屋里出来,得知事情经过后,爷爷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李老三这无赖!仗着他叔叔是副镇长就无法无天!真当我们守屋人好欺负?”

“爹您别气坏身子。”月芙连忙给爷爷顺气,“这事没那么简单,李老三敢上门闹事,肯定是副镇长在背后撑腰,我们得做打算。”她把云朗拉到身边,仔细检查他有没有受伤,“我们云朗真勇敢,懂得保护姐姐了。”

被夸的小狼人瞬间红了脸,往昭临身后缩了缩,只露出毛茸茸的狼耳尖。

果然不出月芙所料,下午就传来了坏消息。去镇上打探消息的林溪气喘吁吁地跑回来,手里还攥着块被汗水浸湿的帕子:“不好了昭临!副镇长在广场上放话,说你们窝藏狼人扰乱治安,让你们三天内搬离望溪镇,不然就派人强制驱逐!”

“什么?”昭临手里的木雕“啪嗒”掉在地上,“他凭什么?我们在镇上住了几代人,凭什么说赶就赶?”

“还不是因为李老三!”林溪急得直跺脚,“他回去添油加醋说你们打伤了他,副镇长本来就对狼族有偏见,当即就拍板要赶你们走!镇长想拦都拦不住,说副镇长拿了‘异族管理条例’当借口,硬得很!”

云朗的脸色瞬间白了,紧紧攥着昭临的衣角,指节都泛了白:“我们真的要被赶走吗?”他的声音发颤,眼里的光一点点暗下去,“是不是因为我打架……”

“跟你没关系!”昭临打断他,握紧他冰凉的手,“是他们不讲理!我们没做错事,凭什么要走?这是我们的家,谁也别想让我们搬!”

“对!”封无赦从外面回来,手里拿着一卷纸,脸色凝重却眼神坚定,“我去查了‘异族管理条例’,里面根本没说要驱逐合法居住的异族,副镇长这是滥用职权!我们不能就这么认了!”

“那我们怎么办?”昭临看着他手里的纸,眼睛亮了亮,“有办法反驳吗?”

“有!”封无赦展开纸卷,上面是他抄录的条例原文,“但光有条例不够,我们得让镇上的人知道真相,让大家帮我们说话。副镇长想仗着权势压人,我们就给他找证据,让他压不住!”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昭临突然拍了下手,眼睛里闪着狡黠的光,“明天是赶集日,广场上人最多,我们去那里把事情说清楚!林溪,你能帮我个忙吗?”

林溪拍着胸脯保证:“你说!只要能帮你们留下,上刀山下火海我都去!”

“不用上刀山。”昭临凑近她耳边,压低声音说了几句。林溪越听眼睛越亮,连连点头:“没问题!这事包在我身上!我这就去准备!”

看着林溪跑远的背影,云朗拉了拉昭临的衣角,小声问:“我们真的能留下吗?”

“能。”昭临蹲下来看着他,认真地说,“相信我,也相信镇上的人。大部分人都是讲道理的,只要我们把真相说清楚,他们一定会站在我们这边。”她捏了捏云朗的手,“而且我们还有帮手,陈爷爷、老周爷爷都很喜欢我们,他们会帮我们的。”

云朗看着她坚定的眼神,心里的不安渐渐淡了些。他重重地点头,浅棕色的狼耳竖了起来,眼神里多了几分坚定:“我也会帮忙!我可以证明李老三先动手,还说要烧我们的草药!”

“好!”昭临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我们一起努力,谁也别想把我们赶出家门!”

第二天一早,望溪镇的梧桐广场就挤满了人。赶集日的热闹被一场突如其来的“对峙”搅得更加沸腾,人群像潮水一样围在广场中央的石桌旁,议论声嗡嗡作响。

昭临他们站在石桌前,封无赦手里拿着抄录的条例,昭临捧着一卷草药,云朗站在他们身边,手里紧紧攥着那天李老三掉落的锄头,指节都泛了白。陈爷爷和老周爷爷站在旁边,面色严肃地看着围过来的人群。

“这是怎么了?昭临丫头他们这是要干什么?”

“听说跟李老三闹事的事有关,好像副镇长要赶他们走?”

“真的假的?昭临丫头他们不是好好的吗?”

议论声中,李老三和副镇长带着两个衙役来了。副镇长穿着官服,背着双手,脸色阴沉地看着昭临他们:“大胆刁民,竟敢聚集闹事!我看你们是不想走了,这就把你们强制驱逐!”

“副镇长您别冤枉人!”昭临往前一步,举起手里的草药,“我们不是来闹事的,是来讨个公道!李老三前天上门踹坏我家院门,还扬言要烧我们的草药,有老周爷爷作证!我们是自卫才还手,他却反咬一口说我们伤人,您不分青红皂白就要赶我们走,这是公报私仇!”

“你胡说!”李老三跳出来吼道,“明明是你们窝藏狼人,还动手打人,副镇长依法办事,有什么错?”

“依法办事?”封无赦冷笑一声,展开手里的条例,“哪条法律规定要驱逐合法居住的异族?上面明明写着‘异族与本地居民平等共处,不得歧视’,您这是滥用职权!”

人群瞬间炸开了锅,纷纷凑过来看条例,议论声更大了。

“原来副镇长在撒谎!”

“怪不得要赶人,原来是没理!”

“李老三平时就横行霸道,这次肯定是他不对!”

副镇长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强装镇定地喊道:“一派胡言!这条例早就改了!你们拿旧条例来糊弄人!”

“是吗?”林溪突然从人群里挤出来,手里举着个竹筒,“那这个您听听算不算证据?”她按下竹筒的开关,里面立刻传出李老三嚣张的声音——

“……等过几天找个机会,把他们晒的草药烧了,就说是意外失火……副镇长说了,到时候就以‘危害治安’的罪名把他们赶走……那小丫头片子和两个怪物肯定不敢怎么样……”

录音筒是镇长用来记录会议的,声音清晰得很。广场上瞬间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脸色惨白的李老三和副镇长身上。

“原来是你故意要烧草药!”

“还串通副镇长陷害人家!太不是东西了!”

“副镇长这是知法犯法!必须严惩!”

愤怒的声讨像潮水一样涌向两人。李老三腿一软差点跪下,指着林溪语无伦次:“你、你什么时候录的……这是伪造的!”

“是不是伪造,镇长一查就知道!”昭临举起手里的锄头,“这是你掉在我家院子里的凶器,上面还有你的指纹!老周爷爷亲眼看见你先动手打人,陈爷爷可以证明我们平时从未惹事,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你还想抵赖?”

“没错!”老周爷爷往前站了一步,声音洪亮,“那天我路过昭家院子,看得清清楚楚,是李老三先动手推人,小狼崽只是自卫,根本没伤人!”

“我们可以作证!”几个平时跟昭临交好的年轻人也站了出来,“李老三经常欺负我们,上次还抢了王婶的鸡蛋!”

“他还欠我家的药钱没给!”

愤怒的声讨越来越大,副镇长被围在中间,额头冒汗,根本不敢开口。镇长闻讯赶来时,看到的就是这副群情激愤的场面,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到底怎么回事?”

昭临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把录音筒和条例递了过去。镇长听完录音,又看了看条例,气得把竹筒往石桌上一拍:“胡闹!副镇长滥用职权,李老三寻衅滋事,都给我带回衙门严加审问!”

衙役立刻上前把瘫软的两人架了起来。人群爆发出响亮的欢呼声,昭临看着身边的云朗,他正睁着亮晶晶的狼瞳看着自己,浅棕色的狼耳开心地翘着,像两只快乐的小蝴蝶。

“我们不用走了!”云朗的声音里带着哭腔,突然伸手抱住了昭临的腰,把脸埋在她肩上,毛茸茸的狼耳蹭得她脖子痒痒的。

“嗯,不用走了。”昭临拍着他的背,眼眶也有点热,“我们赢了,以后再也没人能赶我们走了。”

阳光洒在广场上,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封无赦站在旁边,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陈爷爷和老周爷爷捋着胡子点头,林溪在人群里朝他们挥手……望溪镇的风带着青草香吹过广场,把这份失而复得的温暖,悄悄刻进了每个人的心里。

云朗悄悄松开手,耳尖红得像火烧,却没立刻退开,只是低着头小声说:“以后再有坏人来,我还会保护你。”

昭临看着他泛红的耳尖和坚定的眼神,心里暖融融的,笑着回握住他的手:“好,我们一起保护这个家。”

远处的溪流潺潺流淌,像是在为他们歌唱。这个夏天的风,终于带着温暖的味道,吹散了所有的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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