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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人的陷阱与狼族的默契(上)

月光烫红了狼耳朵

鸡叫二遍时,昭临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她披衣开门,只见张爷爷的孙子张小虎举着个断裂的箭头冲进院子,脸色惨白:“昭临姐姐!我爷爷……我爷爷在北山坡被陷阱夹了!”

昭临心里咯噔一下,北山坡是镇上猎户常去的地方,怎么会有陷阱?她立刻转身回屋拿药箱,刚摸到背带就听见云朗的房门“吱呀”开了,他显然也被吵醒,浅棕色的狼耳竖着,狼瞳里满是警惕:“怎么了?张爷爷出事了?”

“北山坡有陷阱,张爷爷被夹住了!”昭临语速飞快地说,抓起药箱就往外跑,“小虎说看到有陌生猎户在附近转悠,说不定是他们设的套!”

封无赦的声音从堂屋传来,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却异常冷静:“别慌,北山坡我熟。云朗,你去牵马,我们从西边近路走,昭临带好止血药和夹板,张爷爷年纪大了,怕伤着骨头。”

三人翻身上马时,天刚蒙蒙亮。云朗骑术最好,策马跑在最前面,狼耳贴在头顶分辨着方向,时不时回头喊:“前面岔路靠左!右边有猎人挖的暗坑!”他在森林里练就的本事此刻派上了用场,那些常人难以察觉的危险,在他眼里就像插了警示牌。

快到北山坡时,远远看见张小虎说的陌生猎户——两个穿着黑褂子的男人正围着一棵老松树,其中一个举着弓箭,对准树后的什么东西。云朗突然勒住马:“不对劲,他们在围猎!”

封无赦立刻翻身下马,从马鞍后抽出弓箭:“昭临,带小虎躲到石头后面!云朗,跟我绕过去!”

昭临刚把小虎按在巨石后,就听见松树后传来一声熟悉的痛呼——是张爷爷!她心里一紧,探头望去,只见张爷爷的右腿被一个巨大的铁夹子咬住,倒在地上动弹不得,两个陌生猎户正狞笑着逼近,手里的弓箭对准了他。

“老东西,还敢跟我们抢地盘?”高个猎户啐了一口,“这北山坡的猎物以后归我们哥俩,识相的就把你那破猎枪交出来!”

“你们是黑风寨的人!”张爷爷疼得脸色发白,却依旧骂道,“官府早就通缉你们了,还敢在这里放肆!”

黑风寨?昭临的心沉了下去。那是山里的一伙悍匪,专靠打猎和抢劫为生,官府剿了几次都没抓到,没想到竟敢跑到镇上来。

就在高个猎户要放箭的瞬间,云朗突然从侧面扑了过去,手里的匕首狠狠扎向他的手腕。猎户惨叫一声,弓箭脱手飞出。另一个矮个猎户见状,举着砍刀就朝云朗砍来,却被封无赦的箭射中刀柄,砍刀“哐当”落地。

“找死!”高个猎户捂着流血的手腕,从腰间抽出短刀扑向云朗。云朗虽然左手还不太灵活,但身手敏捷,侧身躲过刀锋,右手的狼爪猛地弹出,狠狠抓在猎户的胳膊上,留下三道血痕。

“狼崽子!”猎户又惊又怒,挥刀乱砍。云朗仗着身形灵活,在他身边绕来绕去,时不时用狼爪偷袭,很快就把猎户逼得气喘吁吁。封无赦则拉着弓箭瞄准矮个猎户,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昭临趁机冲到张爷爷身边,蹲下身查看伤势:“张爷爷,您怎么样?骨头伤到了吗?”铁夹子的倒刺深深扎进肉里,鲜血浸透了裤腿,看起来触目惊心。

“别管我……小心他们有同伙……”张爷爷疼得直抽气,却不忘提醒她。

话音刚落,就听见林子里传来马蹄声,三个骑着马的黑风寨匪徒冲了出来,手里都举着弓箭:“大哥二哥,怎么回事?”

封无赦脸色一变:“云朗!撤!”

云朗却没动,狼瞳死死盯着高个猎户:“先救张爷爷!”他突然转身,用身体挡住张爷爷,狼尾绷得笔直,像一根蓄势待发的鞭子。

“找死!”冲在最前面的匪徒一箭射向云朗。昭临瞳孔骤缩,想都没想就扑过去推开他,箭头擦着云朗的胳膊飞过,钉在松树上,箭羽嗡嗡作响。

“昭临!”云朗又惊又怒,反手将她护在身后,狼爪上的指甲瞬间变得更长更锋利,“别碰她!”他像一头发怒的小狼,猛地扑向那个射箭的匪徒,竟然硬生生从马背上把人拽了下来,两人滚在地上扭打起来。

封无赦趁机射出三箭,分别射中另外两个匪徒的马腿,马匹受惊跳起,将匪徒甩了下来。“云朗!撬开夹子!”他大喊着冲过去,用弓箭逼退围上来的匪徒。

云朗立刻从工具箱里掏出撬棍,塞进铁夹子的缝隙里,用力一压。“咔哒”一声,夹子弹开,张爷爷疼得闷哼一声。昭临赶紧往伤口上撒止血粉,用绷带紧紧缠住:“张爷爷,忍一忍,我们马上带你回去!”

“你们先走!”封无赦边打边退,后背已经中了一刀,鲜血染红了衣襟,“我断后!云朗,保护好昭临和张爷爷!”

“不行!”云朗背起张爷爷,对昭临喊,“你扶着封无赦哥哥!我们一起走!”他的声音虽然发紧,却异常坚定,手臂上的伤口还在流血,却稳稳地背着张爷爷,脚步丝毫没有晃动。

昭临立刻跑过去扶住封无赦,他的脸色苍白,却依旧咬紧牙关:“往西边跑!那里有个山洞,能躲一阵子!”

五人一瘸一拐地往西边跑,匪徒们在后面紧追不舍。云朗背着张爷爷跑在最前面,昭临扶着封无赦跟在后面,张小虎吓得直哭,却还是紧紧抓着昭临的衣角。

跑到山洞门口时,封无赦突然停下,从怀里掏出个火折子递给昭临:“里面有干柴,点火取暖。云朗,过来帮我。”他撕下衣襟,露出后背的伤口,“帮我把箭头拔出来。”

昭临这才发现,封无赦后背的伤口里竟然还嵌着个箭头,显然是刚才被匪徒射中的。“我来拔!”她接过火折子,手却在发抖——拔箭头比处理普通伤口要疼得多,封无赦已经流了很多血,能撑到现在全靠意志力。

“我来,”云朗放下张爷爷,蹲到封无赦身后,狼瞳里满是担忧,却异常冷静,“你按住他,我数到三就拔。”他的左手虽然不太灵活,但右手的狼爪异常稳,轻轻按住箭头周围的皮肤,“一……二……三!”

“嗤”的一声,箭头被硬生生拔了出来,带出一串血珠。封无赦疼得闷哼一声,额头渗出冷汗,却没吭一声。昭临赶紧往伤口上撒止血粉,用绷带一圈圈缠紧,手指因为紧张而微微发抖。

“好了,”封无赦喘了口气,对云朗说,“你去洞口守着,听动静。昭临,给张爷爷检查一下,看看骨头有没有事。”

云朗点点头,走到洞口,背靠着石壁坐下,狼耳警惕地竖着,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昭临则拿出夹板,小心翼翼地固定住张爷爷的腿:“张爷爷,试着动一下脚趾,看看有没有感觉。”

张爷爷动了动脚趾,疼得皱起眉头:“有感觉……就是钻心地疼……”

“骨头没断就好,”昭临松了口气,“回去让陈爷爷再看看,应该休养一阵子就能好。”

山洞里安静下来,只有柴火噼啪作响的声音。封无赦靠在石壁上闭目养神,后背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却忍不住看向洞口的云朗——那个平时会害羞脸红的小狼人,此刻正像个真正的战士一样守在门口,肩膀虽然还单薄,却透着一股不容侵犯的气势。

“云朗,”封无赦突然开口,“刚才为什么不先走?你知道有多危险吗?”

云朗回过头,狼瞳里满是认真:“你是我哥哥,张爷爷和昭临是我朋友,我不能丢下你们。”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下来,“在森林里,落单的狼会死得很惨,只有一起战斗,才能活下去。”

封无赦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才说:“你说得对。狼族从来不是独行的动物,是我太急了。”他看着云朗手臂上的伤口,“疼吗?”

“不疼,”云朗摇摇头,嘴角却扬起一抹笑,“昭临刚才为了救我,差点被箭射中,她比我勇敢多了。”

昭临的脸颊一下子红了,嗔怪道:“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个!你也不知道躲开,差点就被射中了!”

“我没想到你会推我,”云朗看着她,狼瞳里亮晶晶的,“以后不许再这么冲动,我是狼族,皮糙肉厚,被射中也没事,你不一样。”

“你胡说!”昭临瞪了他一眼,心里却暖暖的——这个口是心非的小狼人,明明自己也很担心她,却偏偏要说这种话。

天黑后,外面的匪徒似乎撤走了,山洞里渐渐安静下来。云朗从背包里掏出干粮分给大家,自己却只咬了几口饼子,就把剩下的递给昭临:“你吃,我不饿。”

昭临知道他是想省着点,把饼子掰了一半塞回他手里:“一起吃,不然我也不吃了。”云朗无奈,只好接过来慢慢吃着,狼尾却不自觉地扫了扫她的衣角,像是在表达感谢。

深夜,昭临被冻醒了,柴火已经快烧完了。她刚想添点柴,就感觉身上多了件温暖的外衣,抬头一看,云朗正站在她面前,身上只穿着单薄的里衣,手臂上的伤口在月光下若隐隐若现。

“披上,”他把外衣往她身上紧了紧,“你怕冷,我是狼族,不怕冷。”

“那你也不能……”昭临刚想把外衣还给他,就被他按住了手。

“听话,”云朗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温柔,“你要是冻病了,谁给我们处理伤口?”他在她身边坐下,把剩下的干柴添进火堆,“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在森林里的时候,冬天很冷,我就找个树洞,把自己裹成一团,想着春天快点来,就不冷了。”

昭临靠在石壁上,听着他低沉的声音,看着跳跃的火光映在他认真的侧脸上,心里暖暖的。她突然觉得,就算被困在山洞里,有他在身边,也没那么可怕了。

第二天一早,封无赦的伤口好了些,能勉强走路了。云朗出去侦查了一圈,回来时手里拿着几个野果:“匪徒走了,好像是被官府的人引走了。我们可以回去了。”

四人互相搀扶着往镇上走,阳光透过树叶洒在地上,暖洋洋的。张爷爷靠在云朗背上,笑着说:“我们云朗真是长大了,又勇敢又懂事,以后肯定是个有担当的男子汉。”

云朗的耳尖红了红,却挺了挺胸脯:“我会保护大家的。”他看向昭临,狼瞳里满是认真,“尤其是昭临。”

昭临的脸颊有点热,却没躲开他的目光,反而笑着说:“我们也会保护你的,以后不许再自己逞英雄了。”

回到镇上时,官府的人已经在搜查黑风寨的踪迹了。陈爷爷赶紧给张爷爷和封无赦处理伤口,看着封无赦后背的伤,心疼得直叹气:“这些匪徒也太无法无天了,竟敢在镇上伤人!”

月芙则拉着云朗的手,看着他手臂上的伤口掉眼泪:“傻孩子,怎么又受伤了?不知道疼吗?”

“不疼,”云朗笑着说,“这是勇士的勋章,就像爷爷说的那样。”逗得大家都笑了起来,紧张的气氛顿时缓和了许多。

晚上吃饭时,爷爷看着三个孩子,欣慰地说:“你们今天做得很好,知道互相帮助,互相保护,这才是最重要的。狼族也好,人族也罢,只有团结在一起,才能战胜困难。”

云朗用力点头,给昭临夹了块肉:“以后我们还要一起战斗,保护镇上的人。”

昭临笑着接过来:“好啊,不过下次不许再那么冲动了,要像封无赦哥哥说的那样,有勇有谋才行。”

封无赦无奈地摇摇头:“你们两个啊,一个比一个冲动。”嘴上虽然这么说,却给云朗也夹了块肉,眼里满是欣慰。

晚饭后,云朗坐在院子里刻木雕,左手已经灵活多了。昭临凑过去一看,他正在刻一个小小的山洞,里面有四个依偎在一起的小人,虽然线条简单,却能看出分别是张爷爷、封无赦、她和云朗。

“这是我们在山洞里的样子,”云朗笑着说,“以后看到它,就会想起我们一起战斗的日子。”他把木雕递给昭临,“给你,这是我们的新约定——以后不管遇到什么危险,我们都要一起面对,绝不丢下任何一个人。”

昭临接过木雕,掌心传来温暖的触感,用力点了点头:“嗯,我们约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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